他在她耳邊吹來的熱氣令她全身發熱,一陣酥麻瞬間遍佈丁柔純淨的身軀,她全身一顫。這種感覺令她全身乏力,一顆心幾乎蹦出胸口。對這種陌生的親近感到羞赧,她低下頭想躲開那股來自她全身的燥熱。
「啊──」丁柔突然一聲尖叫,恐懼地看著自己光溜溜的身軀,這是……「啊──」又是一陣尖叫。她慌忙地以手遮住雙眼,怎麼爺也是……光溜溜地!
她自柳雲風身上跳了開來,躲入一塊冰石後方,避得老遠。她不敢置信地低頭看著自己光裸的身軀,這可真是羞死人了,她怎麼會沒穿衣服?
她雖然不是名門閨秀,可也懂得男女授受不親這回事,這麼私密的身軀怎可給人看光了去。她的臉頰熨紅著,她的心急遽地跳動,她不敢抬眼看爺此時的反應,只知道她的內心裡有種陌生的情愫正在滋長,令她既害怕又期待。雖然她並不明白自己究竟在期待此件麼?但她卻可以感覺到有一種奇妙的情緒在她內心發酵。這種感覺令她口乾舌燥,全身滾燙,甚至早已忽略了週遭的冰寒。
她因喉嚨發乾,下意識地嚥下一口口水,終於想起應該先將衣物穿回。她情急地四處找尋原來的衣物,急得快流下淚水,這兒根本不見她原來的衣物!一陣冰寒的氣流陡然襲來。
冷,好冷!這時她終於感受到週遭的凜冽,也終於能體會裸身處於冰窖是怎樣的感受。她的身子因禁不住冰冷而顫抖,凜冽的氣流在她身邊盤旋,她的牙齒打著顫,全身的戰慄令她頭昏欲裂!
柳雲風一個飛身,來到她的身旁,以狐裘包裹住兩人的身軀。「別怕我。」他抵著她的發,在她額間低語安撫著她的驚恐。
她自他身上跳開的那一剎那,他彷彿再次感受失去她的痛。他當然明白她的驚恐,但他卻再也不想放開她。他將她緊密地與他一起包裡在狐裘之內,自成一塊兩人的天地,隔絕了週遭的冰寒。
丁柔抬起眼卻對上他愈來愈靠近的眸子,心跳愈來愈急遽。她的雙手因緊張而緊緊握著,在這冰冷的環境中,手心竟然冒著汗。她口吃地找到自己的聲音,「爺,為什麼?我們會……會……會這個樣子!」她吞吞吐吐了半天,終於問出她的問題。
她與爺靠得如此接近,連話都說不完整了,爺還要她別怕他?
「昨夜我趕到范宅時,已晚了一步,當我找到你時,你早已昏迷在火場。幸而有這一潭冷泉,才能及時保住你的命。」柳雲風說著昨晚的情況,心頭還是驚恐不定。他撫著她的長髮,看著活生生的她,覺得能與她相偎真是最大的幸福。
丁柔想起昨晚的情景。是了,差一點她就再也見不著爺了,她抬頭看向他,眼眸裡蓄著淚水,記憶一下全浮上心頭。她百感交集,不知爺如今的體貼是因她的劫後餘生,亦是對她真的有那麼一點情。「爺,你怎麼會去了范府,又怎知我在火場裡頭?」她凝視著他,依戀著他的體溫及氣息。她嗅著爺身上的麝香,早已忘了她與爺的赤裸,將身子緊緊靠在爺的懷中,屏息等待爺的回答。
他重重地喘息,咬緊牙根,抵抗身下的竄動。他不想嚇著她,儘管他的血脈早已債張地訴說著他的飢渴。「當時我是憑著直覺衝入火場,我沒有思考的時間。能找到你,那是上蒼給的福氣!」她的雪凝肌膚柔軟而密合地熨燙著他的身子,她在折磨他,考驗他僅存的些微意志。
丁柔不信地猛搖頭,她難以接受。爺竟在沒有把握的狀態下衝入火場!她無法想像,若是她當時並不在裡頭,那麼爺是否會因此而葬身火海。這個假設令她瞬間失去血色。「爺不該是莽撞之人,為什麼?」淚水在她的眼眶中轉動,她的鼻頭發酸。她不要這種假設,她寧可燒死也不願意讓爺冒這種危險。
他低頭看進她的眼眸,灼熱的視線像一團火炬,幾乎要將她吞噬。他以低沉而沙啞的嗓音輕喃道:「只因為你是丁柔。」我的愛!他在心中訴說著說不出口的愛語,千萬遍。
丁柔成串的淚珠撲簌簌地落下,爺說只因她是丁柔……那麼爺是在乎她的。儘管爺並沒有愛上她,但對她來說卻足夠了。爺竟冒著生命危險進火海救她,而這只因她是丁柔!她胸臆間被幸福所漲滿,曾幾何時有人這麼關心過她、在乎她。
柳雲風低下頭親吻她臉頰上的淚珠,她全身一顫,閉上眼睛,陶醉在爺的溫柔中;當他修長的手指劃過她柔軟的肌膚,以及那紅馥的芳澤時,她全身不停地顫抖,陌生的情愫刺激著她每一根神經。
她可以感覺到爺將她摟得更緊,他的唇又碰上了她,但這回她並不驚懼,似乎在瞬間有些明白過來。她輕歎口氣,卻感覺在張開口的瞬間,他原本輕舔她唇瓣的舌靈活地竄進她的口中,糾纏著她的舌,愛撫著她口中敏感的柔軟。
他輕撫她的臉頰、頸項以及胸前柔軟的渾圓,在她的心湖撩起波波漣漪。她發出細微的呻吟,為這種從未有過的感覺驚異著,原來剛才爺並不是真想吃了她。突來的覺醒令她耳根燒紅,男女之間竟是如此地私密。
雖然她並不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但她信任地將雙手攀附上他強壯的頸項,猶如溺水之人攀附唯一的浮木,給予他全心的信任。
他的唇輕拂著她雪凝的肌膚,升高的情慾一發不可收拾,雖然他已渴望她好久,但目前的情況並不適合。他不斷地告訴自己,不該在此時佔她的便宜。她對男女之事是這樣的無知,他還沒有給她一個隆重的婚禮,在這樣的情況下要了她,對她非常地不公平,他寧可等待另一個恰當的時機。
看著在他懷中癱軟的身子,此時要離開必須用盡所有的力氣,但他還是抽離身子,將狐裘留給她,他一步一步後退,讓全身的燥熱暴露在凜冽的環境中,瞬間冰凍他的熾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