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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野兔?嗯……哈哈哈……」歐陽羽綸實在是憋不住笑意,雖然他一再接收到雲風投來的懾人眼神,但實在太好笑了!野兔?憑他也想赤手空拳捉野兔?

  柳雲風搭著丁柔的肩,「沒事了,快去梳洗一下,頭上的傷還得包紮。」

  丁柔轉頭再睨一眼歐陽羽綸,才心甘情願地去梳洗。

  隨後三人準備起程,歐陽羽綸詢問著柳雲風接下來預備怎麼走。

  柳雲風思考了一下才道:「以地勢來看,咱們現在應該到了雲陽附近,我想我們就往南走,到湖南看看。」

  歐陽羽綸但笑不語。雲風這傢伙表面上從不關心家中事業,可行動上卻常洩露心事,瞧這會兒往南走,不就是最好的證明。按理說此番外出是為逃婚,應該避開十六路才是,但雲風所走的路線,雖非經十六路,卻總不會離驛站太遠。他分明是想乘機巡視各分路經營情況,以確實瞭解家業的營運狀況。

  三人上馬後,一路往南而行。才坐上馬不到一刻鐘的時間,丁柔竟打起盹來。

  歐陽羽綸朝後頭看了一眼,只見丁柔整個人倚在雲風身上睡著了!說也奇怪,分明是兩個大男人,怎麼坐在一起也能成為這麼美的畫面。若說雲風高大俊逸,那麼小丁則是俊俏有餘,貌勝潘安。瞧他現在頭上纏著繃帶竟也能這般搶眼,鮮少瞧見男人能長成這般模樣!

  歐陽羽綸放慢速度,拉近與柳雲風的距離,「這小子昨晚肯定沒睡,哪有一大早就打盹的道理!」

  柳雲風體貼地拉攏丁柔身上的披風,轉頭對他道:「他是累壞了,經過昨天一整天的勞碌顛簸,對於初次坐騎的人來說,肯定非常辛苦。昨夜又是初次露宿,難免不習慣,難得的是不曾聽他有所抱怨,只是這會兒他怕是再也撐不下去了。」

  歐陽羽綸翻了翻白眼。「喂!我又沒說他打盹不行,你幹嘛嘮嘮叨叨說了一堆,一副好生不捨的樣子。你呀!對那些名門閏秀若能有待他一半的好,今兒個就不用浪跡天涯了!」歐陽羽綸不以為然的說著。在他看來,小丁是缺少磨練,憑小丁的機伶,若再加以訓練,想必日後定有一番成就。

  柳雲風經他這麼一說,心頭竟無由地翻騰起來!想起今早的畫面他還餘悸猶存。

  一早他與羽綸到四周探勘地形,沒想到才一會兒的工夫,竟差點失去小丁。

  當時他回到紮營地沒見到小丁,正擔心著他的安危,居然就瞥見他落水的畫面。

  那時他完全憑著直覺飛身接下他。現在想來還是冷汗涔涔。若是當時他晚一步……他緊閉上眼,不願再多作深想。

  柳雲風警覺到歐陽羽綸正投以好奇的眼神,連忙掩飾地斥道:「你少胡扯了,小丁怎可與姑娘家相提並論!」

  歐陽羽綸不以為然地聳聳肩,小丁雖不是姑娘,可他也不像個男人!

  ☆ ☆ ☆

  三人於傍晚下榻湖北戴家溝,他們先找了一處客棧休息。剛吃過飯,歐陽羽綸便提議到外頭看看。

  柳雲風見小丁一身疲憊不堪,便要他先行休息。於是丁柔上了樓,歐陽羽綸及柳雲風則外出了。

  丁柔一到房間,便吩咐店裡小廝提幾桶熱水上來。機不可失,趁著兩位爺都不在的時間,趕緊梳洗一下!

  柳雲風及歐陽羽綸於市集之上觀察當地的民情風貌。正在閒逛時,瞧見一家店,客人絡繹不絕。抬頭一看,牌匾上有「怡情坊」三個大字。柳雲風視而不見,走了開去。

  歐陽羽綸又將他拉回來。「咱們進去湊湊熱鬧!」

  「沒興致。」柳雪風不理會他,轉身想走。

  「別那麼掃興,走啦!看看何妨。」歐陽羽綸說著便自個兒走了進去。

  柳雲風搖頭苦笑,只得隨他入內。才一進門,便被悠揚琴聲所吸引。抬眼一瞧,見閣樓上有位姑娘正在撫琴。琴聲緩緩宣洩著哀怨,聲聲扣人心弦,令人聞之動容。

  當下,柳雲風對煙花之地竟有如此純淨的樂聲驚異不已,早忘了先前的排斥,與羽綸一同入座。

  一位女侍端來一壺茶,兩人皆感驚奇,難道此處不賣酒?歐羽綸正欲開口發問,女侍即巧笑道:「兩位爺是生面孔,應當不是本地人,所以不明白本店規矩,本店只可品茗,不可飲酒,只許聽琴,不許擾人。」

  「哦!有這般規矩?倒屬罕見,想必店家是位風雅之人。」柳雲風讚賞著。

  女侍與有榮焉地回道:「回稟兩位爺,閣樓上撫琴的正是我家主子!」

  兩人同時望向閣樓,更為驚奇!沒想到店家會是位女流之輩,而且還是位貌若桃花眉如柳的美人!

  只見閣樓上人兒撥動琴弦,輕唱道:「老父田荒秋雨裡,舊時高岸今江水;傭耕猶自抱長饑,的知無力輸租米。自從鄉官新上來,黃紙放盡白紙催!賣女得錢都納稅,病骨雖寒聊免縛。去年衣盡到家口,小女臨岐兩分首……」

  歐陽羽綸聽得動容,有感而發:「看來又是官租之累的受害人!」

  柳雲風也起憐憫之心,歎道:「年年強收租金,壓得百姓直不起身!可悲啊!」

  閣樓上的美人這時也注意到來了兩位生面孔,於是朝柳雲風及歐陽羽綸點頭微笑,以琴聲表達歡迎之意。

  「好一個奇女子!」歐陽羽綸讚道。

  這時,陡然自門外走進一個差役,直往閣樓上去。差役對著姑娘大聲吼叫:「不是告訴過你,不可唱這些蠱惑民心的曲兒,怎麼老說不聽!看來我不封你的館,你是不知收斂!」說著便舉起刀將琴弦劃斷!

  歐陽羽綸看不過去,飛身上閣樓,打落差役手中的刀。「從未聽說連唱個曲也得受限制。想不到這兒的地方官竟是這般欺民!」

  唱曲的姑娘不慌不忙的站起,朝差役屈膝一笑,再由袖口拿出五兩銀子交到差役手中,「這位官大爺,您別忙著生氣!我這就聽您的話,不唱便罷。聽說鄰家客棧酒菜均屬一流,您不妨先到那兒小酌幾杯。切莫擾我客人失了興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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