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她全身燃燒著憤怒,一揚手朝他可惡的俊頰甩去,連她自己都訝異著她 是怎麼辦到的。
他攫起她的手,怒氣衝天的說:「你以為我能容忍你到什麼時候?」他另一隻手握 住她的頸項,讓她呼吸困難的痛苦掙扎。「你以為我會輕易的讓一個背叛者安然的離開 ?你以為拿到那筆財富以後,就能完完全全的將我甩開?你未免也太天真,妮可。」
妮可臉色慘白的掙扎個不停。
羅德終於由驚懼中恢復過來,他衝向前。「放開她,這全不關她的事!」羅德驚惶 地向前拉扯強森的手臂,「放開手,她什麼都不知道!」
羅德的拉扯終於讓狂怒中的強森驚醒,他迅速的放開她。看著妮可彎腰不停的咳嗽 ,強森的心也揪得疼痛莫名。
羅德輕拍著妮可的背,著急地喚:「妮可,妮可,你還好嗎?」
妮可撥開羅德的手,直起身子面向強森。「我沒有洗劫你的錢,一毛錢我也沒拿, 至於我養父那五百個金幣,我說得非常清楚,我一毛錢也沒得到,況且你已經在我身上 索討了你要的東西;如果這樣閣下還覺得不滿意的話,那麼請你去向我養父索賠,從今 以後我不再為這件事情負責,我、我受夠了!」她哽咽著,瞪視著他,眼眶蓄滿委屈的 淚水,她沒有想到強森竟然會真的傷害她,她感到多麼的痛心呀!
強森注視著她,努力的消化她所說的話,她看來是那麼的坦蕩毫無愧色,一點兒也 沒有應該有的驚慌害怕,難道真是他誤會了她?但是達亞確實是在頭等艙找到了她,如 果她不是因出賣他而得到那筆財富的話,她又是從哪裡來的錢?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然後,強森將視線轉向畏縮在一旁的羅德,他瘦弱的模樣讓人容易忽略他的存在。 強森的眼眸再度瞇起,想起了他剛才情急時所喊出的話——這全不關她的事!她什麼都 不知道!
那麼他是知道囉!?
強森走向羅德,舉起槍指在他的頭上。「說,是你嗎?」
「你幹什麼?」妮可一把推開強森,護住羅德,並狠狠的瞪住強森。
「滾開,沒你的事。」強森光是看著她保護那個瘦弱男人的樣子,他就想一槍斃了 羅德。
「別動她!」羅德驚喊,「是的,是我。」他抖著聲音承認。他是感到害怕,但他 更害怕強森會傷了妮可。
妮可聽不懂他們之間的對話,但她隱約的明白是件極重要的事情,因為強森的怒火 足以燒了這棟房子。
「是什麼事,羅德?」妮可緊張的看著羅德,尋求解答。
羅德畏懼的看向強森,抖著聲音回妮可的問題道:「我聽見有人出價二百個金幣要 找一項寶物,而我亟須錢買船票,於是我想如果告訴他們寶物就在他的身上;那麼他們 便會找上他,這麼一來我們就有離開的機會,以及購買船票的錢。」
妮可倒抽一口氣,跌坐在地。然後她想起強森適才的憤怒,她迅速的轉頭看向他。
「別殺他!」她哀求道。
強森眼眸閃動著受傷的神色,「你真的很愛他。你只想到不要讓他死在我的槍下, 卻不顧及我可能遭遇的情況?」
她吞了口口水,忍住欲奪眶的淚珠。「你一向很強壯。」她喘著氣說,內心是撕扯 般的疼痛。
「所以即使讓三支龐大的軍隊追殺,亦無所謂?又或者,你根本就認為我死不足惜 !?」他語氣森冷,臉色陰沉。
「不!」
妮可驚惶的喊道,嚇得臉色蒼白,萬萬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那麼嚴重。她奔進強森的 懷中,摟抱住他。「那怎麼辦?」她一臉驚慌且手足無措的望著他。
他的唇角悄悄的漾起一絲寬心的微笑。「原來你也會擔心我?」
她哪裡還能聽他扯這些,她抓起他的手,急道:「逃!對了,強森,我們快逃!」
「嗯?」強森一挑眉,興味十足地看著她著急的嬌顏。
她拉著他的大掌,沒命似的往外逃去,強森亦隨著她的拉扯跟上她的步伐。
到了大門口,強森回頭看了一眼受創的羅德,唇角的笑容咧得更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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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騙我,哪來的軍隊?你根本就沒有生命的危險!」妮可憤怒的喊道。
強森優閒的坐在皮椅上啜飲著手中的淡黃色液體。「你應該很高興我只是騙了你, 而不是要了那個瘦小子的命。」
他當然不會告訴她,他們現在四面受敵的狀況。要不是伯森找到這個隱密的地方, 且為他引開敵方的注意力,他又怎麼能夠與妮可安然的待在這兒?
但他心裡著實擔心伯森,因為他已經好幾天未與他聯絡了,不知道他那邊的情況究 竟如何?
一聽強森提起羅德,妮可才想到自那天以後便不再有他的消息。那天她走得那樣匆 促,一定傷他傷得很深。「他現在怎麼樣了?」她問道。
強森一挑眉,語帶輕鬆的說:「有了那筆錢,他的日子不會過得太差,你放心好了 !」或許,他該早點安排讓妮可先離開卡迪茲,留她在身旁實在是太危險,他不願意讓 她身處危險中。
「他走了嗎?」她望向窗外,有一點點的落寞。
強森站了起來,走近她,由身後環腰將她整個人圈住。「走了,搭著那天的最後一 艘船走了。」他輕啄她雪白的頸項,輕啃著她的耳垂,輕聲問道:「你會難過嗎?」
難過?或許較貼切的說法是失落吧!
她一向將羅德視為生活的重心、精神的樑柱,曾有一段日子,她會因他喜悅而喜悅 ,因他挨打而傷心難過,他們一直相互扶持,過了一段不算短的辛苦歲月。那些全是無 法磨滅的記憶,她感激他、關懷他,一直都是。
但是,對於她深信不疑的愛情,她真的有些模糊,羅德走了,她不難過,反而有一 種輕鬆的感覺,這樣似乎相當對不起羅德,但她無法欺騙自己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