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當初不是故意不幫你,我只是不願奪人所好啊。」父親賭氣的話語,深深刺傷了馮小憐的自尊。
她一直明白,父親對於她當年漠視的行為極不諒解。
當初商大哥為了解除婚事,不惜和家人鬧翻,而她憑什麼要求商大哥,來履行這樁沒有感情的婚約。
商大哥根本一點也不愛她呀!
為了成全商大哥,她唯有辜負父親的期望了。
「哼,你還以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嗎?虧我白費了你二十幾年,到最後一點用處也沒有!「馮令祥只要一想起,是女兒的愚蠢害得自己落魄至此,心底積壓的怨氣便一湧而上。
「爸,過去的事就別再提了好嗎?我已經畢業了,等我工作有了著落,你就不必這麼辛苦了。」事已至此,就算她解釋再多也沒用。
現在她只希冀自己能快些找到工作,這樣一來,或許就可以減少父親心底的怨恨了。
「你以為上班賺來那點錢能有多大幫助?我要的是一筆千萬資金,一筆可以讓我重振馮氏企業的龐大資金!」馮令祥嘲道。
這些年來經過連番打擊,他之所以全都咬牙撐過,為的就是希能在有生之年裡,再次看到他的馮氏企業敗部復活。
馮小憐不明白父親何以如此執著?回歸簡單平淡的生活,不也很好嗎?
「總之,這次你只准聽我的。」馮令祥蠻橫的道。
「爸……」
「聽說商子洛早就和那女人沒有往來了,我和他父母親對你們的婚事依舊相當看好,如果你再不把握這次機會的話,就別怪我不顧多年的父女情份!」
聞言,好半晌馮小憐才心灰意冷地開口。
「……如果我說做不到呢?」
「呵,做不到也無所謂,除非你有本事在三個月內,為馮氏企業籌措出一筆八千萬的資金。」
第三章
晚餐時間。
馮小憐盛裝來到一間五星級飯店,出席她今天的第三場飯局。
自從上禮拜答應父親所提出的條件後,馮小憐便馬不停蹄地參加父親為她安排的各式飯局。
面對這些永遠也應付不完的交際應酬,儘管馮小憐心底感到厭煩,卻只能默默承受。
她心裡明白,在她下定決心為馮氏籌措資金的那刻起她,就已經沒有任何退路了。
從小到大,她未曾對父母親的要求有過任何意見,因為她深信,他們之所以這麼安排,都足為了自己好。
然而經過這些變故之後,父親驟然轉變的態度,叫她不得不懷疑,他是否只把自己當成利益交換的工具。
更甚,她以往順從父親為自己做任何決定的態度,是正確的嗎?
除非你有本事在三個月內,為馮氏企業籌措出一筆八千萬的資金。
父親那句殘忍的話,不但自此將她打入十八層地獄,更是無情摧毀她對父親多年來的孺慕之情。
幾經思量後,馮小憐決定走出父親長年來以親情壓力所帶來的陰影。
反正只要在三個月內籌到八千萬,她就可以獲得渴望已久的自由了。
「馮小姐,不知道你對王某今天安排的一切,還滿意嗎?」王志泉舉起酒杯,雙眼緊盯著馮小憐胸前細嫩的肌膚直瞧。
聞言,馮小憐迅速收回遠颶的神思。「謝謝你,王先生,不過我想請問,你之前說過會考慮——」
「這事不急,來,我敬你一杯,我們待會兒再慢慢聊。」王志泉猛然打斷她,慇勤地斟滿酒杯。
他覬覦馮小憐的美色已經很久了,之前一聽說她為了父親急需到處籌錢,便自告奮勇主動約她吃飯。
幾次下來,他先是假裝有意借她這筆錢,然後試圖以斯文有禮的假面具擄獲她芳心。
豈料這女人根本不買他的帳,每次見面開口閉口全是借錢的問題,真是讓他倒盡了胃口。
要不是看在她還頗具姿色的分上,他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對不起,我不能再喝了……」馮小憐婉拒。
她覺得頭好昏,全身忽然發熱,連意識都模糊了起來。
「來,喝下這最後一杯,待會兒我再送你回去休息。」王志泉趕忙遞上酒杯。
眼見先前在酒裡下的藥,已經開始發揮效用,他心一喜,賊溜溜的雙眼幾乎笑成了一直線。
「可是,你之前答應我的事……」儘管頭昏腦脹,馮小憐依舊不忘自己來此的最終目的。
「乖,趕快喝完這杯酒,之後你說什麼、要什麼我都答應。」王志泉一臉邪淫地撒下大謊。
「真的嗎……」
「我發誓!」王志泉毫無廉恥地保證。
眼見馮小憐呆呆地喝下杯內最後一滴酒,王志泉這才心滿意足地扶好她。「乖乖在這裡等我回來喔。」
他連忙丟下這句話,而後頭也不回地跑到櫃檯辦check in。
此時馮小憐全身無力地癱軟在椅上,她突然覺得喉嚨好幹,便伸手拿起桌上的酒瓶猛灌。
「馮小憐?你怎麼會在這裡?」
意識混沌的她,恍惚之際,好像聽到有人在跟她說話。
馮小憐努力睜開雙眼想看清來者,無奈眼皮有如千斤重,怎麼也撐不開。
「我的頭好昏,身體也好熱……」她喃喃自語著。
下一秒,她猛然感到自己被一雙有力的鐵臂攔腰一抱,接著,眼前便跟著一片黑暗……
「嘿嘿,等了這麼久,終於讓我等到這一刻了。」王志泉拋高手裡的鑰匙,興奮地奔回座位。
「咦?人呢?」只見座位上早已空空如也,王志泉簡直不敢相信,人就這麼跑掉了?
「媽的!這賤人竟然給我落跑!」他氣得破口大罵。
*** *** ***
向擎盯著床上的人看有好一會兒了,當下,他心裡閃過一抹複雜的思緒。
自從兩年前那失控的一吻之後,他不曾再見過馮小憐。
期間,僅是偶然從業界得知,馮令祥當初為了保全馮氏企業,幾乎變賣掉所有家產,一夕之間,沒有了權勢及財富,馮家像是從天堂掉入地獄,成了平凡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