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啦對啦,就是這樣……大家分工合作嘛!」像是忘了柯子瞻並不是工作人員,畢理所當然的分派工作。
「可是……」柯子瞻當然不介意為宇潔做任何事,可是經過昨天那樣嚇人的意外,他現在一點都不想離開宇潔的身邊。
只要想到,如果自己昨天沒有在宇潔的身邊,及時拉走她……那樣的後果,稍一思及,就夠柯子瞻嚇出一身冷汗。
「你會幫我嘛……對不對?」就在柯子瞻猶豫的時候,宇潔也抬起頭,滿臉無助地哀求。
沒有見過這樣的宇潔的柯子瞻,心中一動,隨即被自己滿滿的柔情疼惜給淹沒了思考能力,不知不覺地點頭。
所以,他這時才會和奎在這裡。
不過,回復思考能力的柯子瞻心情卻開始走下坡,也許是宇潔在他答應了她的要求後,便拒絕柯子瞻的攙扶,由畢抱上工作人員的遊覽車。
這個畫面讓柯子瞻的心情陰霾滿佈。
而且,他越想越不對,總覺得早上那一幕,有種說不出的不自然。
不安的心情,終於讓柯子瞻起了追根究柢之心。
「被人支開?」奎的眼裡,在此時恰恰閃過了一絲不易被察覺的狡詐。「你怎麼會這麼想呢?」
好傢伙!奎在心中暗自讚許。算是個角色了!沒有因為談個戀愛就昏了頭。
「不是嗎?那麼,可否逾越地請問一下:貴公司下一季的設計稿已經定案了嗎?企宣方向也已確定了?如果上述動作都還在進行中,現在便敲定攝影師的檔期,找尋拍照的場景,是不是不合常理了些?」柯子瞻也許不瞭解這個行業,但他拒絕當個傻子;尤其是當他感到相當不對勁時。
「過問本公司的行政,是越權了。」奎歎了口氣,憂慮罩上了他脫俗的臉龐——以上帝的名發誓,如果不是身為西方七宿的一員,他一定能拿下奧斯卡金像獎!「其實,這是個非常難以啟齒的醜事,早上當著那麼多非本公司的員工面前,二小姐無法解釋得太詳細,而我剛剛一直沒提起,是在思考一個開口的方式。」
這個傢伙的頭腦頗靈光,看來得用上備用的計劃了。本來他和畢之間的默契是無人能拆穿的;不過,為了以防萬一,就像現在,柯子瞻不吃早上那一套時,他們也早有準備。
「其實,昨晚我和畢被召到二小姐的房間,做了一次密談。」
奎在柯子瞻一臉堅持的沉默等待下,緩緩地開口;臉上的表情也有著異常地認真,讓人對他所要吐露的真相無從懷疑。
是啊,不要懷疑——奎微揚的嘴角邊有著令人察覺不出的冷笑。他們昨天晚上的確是開了個小會議……「密談?」聽見宇潔昨天和她的屬下有秘密會議,柯子瞻全身的神經都緊繃了起來,屏氣凝神地豎耳傾聽。
「是的……」奎溫柔地看著目標中的大魚一步步上鉤。「其實,這件事得從幾個月前發生的狀況說起……奎又露出了正字標記的微笑,將氣氛拿捏得恰好,不慌不忙地小吊了柯子瞻的胃口。
「我們發現,公司裡出了一個內奸。」
「『S.E.N.S.』裡出了內奸?」柯子瞻馬上反應的是宇潔的名牌服飾公司;畢竟,比起服飾公司,模特兒經紀公司裡能圖利的資料有限。
「一個被敵手收買的軟弱傢伙……實在令人痛心!」這一次,奎的惋惜可是百份之百的真誠。他想的是虛……那個和他同屬「28捨」、曾一起受訓、同窗之誼的女孩。
「『他』偷走了你們公司的設計圖,然後賣給敵對的公司?」柯子瞻盡他所能,用著一些書本上得來的資訊,小心地猜測著。
「總之,那人的背叛行為最後被我們所發現。」面對柯子瞻的猜測,奎不置可否。
「而我們追蹤的行為,讓那人難以在這行立足。」
其實,虛是被逼得狗急跳牆!奎暗暗歎息,她真是不智。
「所以『他』開始報復……所以昨天不是意外?」按著奎給他的訊息,柯子瞻再度大膽地推測。
「應該不是。」奎淡淡地回答。
當然不是啦,哪會這麼巧呢——昨夜他們三人一致同意:來倫敦是走對了方向,從昨天那場迫不及待的意外可以證明!
「那麼,宇潔現在不是很危險?」柯子瞻再度變得不安,煩躁異常。「我們更應該守在她的身邊才對,為何要到這兒來?
坦白說,你比較危險——在「28捨」長大的奎暗自想著:在這時和「白虎」扯上關係,還是先擔心自己的小命吧!
「因為這種意外,不是第一次了。我們一致同意,如果要保證二小姐真正的安全,最好的方法便是盡快找到這個傢伙,如果沒抓到他,就算一直守在二小姐身邊也沒用。」
其實,要保護的人是你啊——會議中,宇潔堅持要將柯子瞻支離身邊,怕得就是柯子瞻會遭池魚之殃,要知虛可是「28捨」的一員,一等一的好手,萬一真發起瘋來,防不勝防!
而且,奎又歎了口氣,要不是宇潔昨晚一直反覆叨念,他和畢又何必如此辛苦地排出這一齣戲中戲?
「那麼,你們對那內奸的下落有消息了嗎?」雖然很想守在宇潔身邊,但柯子瞻不得不承認奎的說詞毫無反駁的漏洞,只有同意。
「根據可靠的消息來源,這傢伙出身於倫敦附近的某所孤兒院,有可能會藏身回老家。」
這一點就可以解釋的詳細些沒關係,因為這是事實!
「所以為了謹慎起見,你們早上才故意在眾人面前演戲,讓我們名正言順地脫隊行動,好告訴我真相?」柯子瞻終於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柯子瞻從焦躁不安變成摩拳擦掌。難怪他會有被支開的感覺,原來真是他們故意安排的!
雖然被蒙在鼓裡的滋味不好受,但柯子瞻可以體諒他們的苦心。
「你對倫敦熟悉,這是不爭的事實;我們畢竟是外鄉客,勢單力孤外,還有工作在身,要兩頭都顧到,恐怕會焦頭爛額。」奎氣也不喘一下,胡扯的話順口而出。「這樣,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