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宇潔是因為發現兩人在現實生活中距離頗大的差異在恐懼著,他能理解她的不安,但一時之間,他又能為她做些什麼?
「也許我是,但你能保證我小題大作的情況不會發生?」
「那你要我怎麼辦?我怎麼能向你保證未來可能會發生什麼事?」柯子瞻明白宇潔昨晚受了不小的委屈,但很多事是要花時間花心思去努力的,不是一時半刻可以說得清楚。
「所以連你也不能確定,對不對?」面對柯子瞻實事求是的態度,宇潔心中的不安更加添了幾分,也更無理取鬧地在強求答案了。
而面對咄咄逼人的宇潔,意識到自己差點也失去理智,竟陪著宇潔一起鑽牛角尖的柯子瞻,在低頭深呼吸幾次,沉默了好一會兒後,抬起頭來的臉上終於平靜了許多。
「其實是你自己不確定能不能為了我去面對這些,對不對?」
好不容易等到柯子瞻再度開口,宇潔卻被這久等的答案給驚得住了口、轉了頭,因為她發現自己無法迎視柯子瞻驟邃的藍眸。
「為什麼不回答?」語氣變得深沉,柯子瞻慢慢地向宇潔走近了一步,想要看清宇潔別過頭的臉上表情。
「我想,我們最好各自冷靜一段時間!」意識到柯子瞻的逼近,宇潔慌亂地丟下了一句話,迫不及待地轉身就跑。
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能確定柯子瞻這次不得到答案是誓不罷休,不論他平時多有紳士風度。
但此時此刻她腦中一片茫然無措,完全失卻了往日的明快思維,所以她選擇了逃避。
而追出數步的柯子瞻卻不知為了什麼猛地煞住去勢,表情複雜地停在原地,逐漸陷入了沉思。
???「說吧,你這麼拐彎抹角的把我找來,到底有什麼事?」穿著一套貼身有型的黑色褲裝,宇潔將自己囂張地安置於薩佛依飯店豪華的扶手椅中,連墨鏡也不摘下,便隨意地揮手驅退了前來服務的領班。
憋了半天一夜的悶氣,再加上中午的一場「溝通」,宇潔在回房換衣服時,將情緒完全顯示在顏色的選擇上。
「你知不知道,對人說話時不取下墨鏡、不看著對方是很不禮貌的一件事?令尊令堂難道沒有教導過你嗎,宇小姐?」
微翹著白皙美麗小指的凱薩琳端著一杯直冒熱氣的紅茶,端正優雅的姿態有著不容輕忽的氣勢。
看到這樣的情景,宇潔藏在墨鏡下的晶眸忍不住翻出個白眼。
「那麼你又知不知道,隨便亂翻別人的皮包也是件很不禮貌的事情?令尊令堂難道也沒有教導過你,衛伯斯特小姐?」微傾過身,宇潔略撥下墨鏡無辜地迎向凱薩琳,將凱薩琳適才的語氣模仿得維妙維肖。
「你……」果然不出宇潔所料,被刻意挑釁的凱薩琳杏眼雖然圓睜,但不一會兒便輕輕地放下了杯子,一點兒也不失態。
宇潔忍不住又翻了個白眼,推正了墨鏡,大剌剌地靠回椅背。「算了,廢話少說,你到底要幹麼?」她將自己的衰弱藏在墨鏡之下。
「從你進來到現在的所有言行舉止,已經足以讓我明白一件事:在不久的未來,你能帶給Dicky的只會是羞辱和難堪而已。」凱薩琳不疾不徐,用自己的方式配合了宇潔的要求,直指重心。
墨鏡下的宇潔,不由得微微地瑟縮了一下。「與你有什麼關係?」她仍佯裝著堅強。
「我和你是不同的。」面對宇潔粗魯無理的對待,凱薩琳這次不但沒有生氣,反而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像是在嘲諷宇潔是如此地配合她。「我和Dicky生長在同樣的環境,接觸同樣層次的生活,面對同樣的未來;我們以後會有自己的爵位,我們兩人的結合,才是對彼此最有利也是最可能幸福的選擇。」
很多事情,是不可能更改地,凱薩琳明白地指出這一點。
「很可惜,」聽見凱薩琳的說法,宇潔搖頭晃腦地咂著嘴;雖然這樣的作態顯得過度明顯了。「現在他想結合的對象是我而不是你,基於我善良的本性,我勸你還是省點力氣為自己打算才好!」
早就明白凱薩琳是約自己來擺下馬威的宇潔,倒也能心平氣和地和凱薩琳應答如流,儘管心中明白凱薩琳的話有幾分真實性!
「可是,如果你是真愛Dicky,而不是像一般想飛上枝頭做鳳凰的庸俗女人……」
說到這兒,凱薩琳似笑非笑的頓了頓,別有深意地看了眼飯店華麗的大廳才又繼續開口
道:「那麼,你忍心挾著愛情的名目,實際上卻是在傷害他?」
相對於之前還能兵來將擋的沉著應對,但面對凱薩琳明白的指控,現在的宇潔的確是有些震驚。
誰說溫室花朵都很沒大腦、很好搞定?最起碼眼前這一個的難纏度就頗高!
被刺中心結的宇潔開始有點如坐針氈的感覺。
「那麼,你的意思是說,要像你這樣,不顧他的意願心情,窮追猛打,以外在的條件來否決他的愛情歸向,逼到他透不過氣來,才叫做愛他?」
不過輸人不輸陣,宇潔不一會兒也硬著頭皮反擊回去;畢竟,不論凱薩琳有沒有道理,她所提出的重點也是百份之百的確實!
「……他是愛我的!只是他還沒有發現……」聞言,凱薩琳立刻反常地大聲了起來,就像只被踩中尾巴的貓。
「拜託!我好不容易對你有了頗高的評價,你不要馬上破壞我對你的好印象嘛!」
宇潔忍不住又翻起白眼。「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好不好?你和他從小一起長大,他是不是愛你,會到現在還沒有自覺嗎?如果他真有這麼笨,你還會拿他當個寶嗎?
當下,情況逆轉,凱薩琳被宇潔一連串的問題刺得住了口。
「可是,所有的人都稱讚我們是絕配,我們的家世也搭配地如此完美,我總是想盡辦法陪在他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