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問題?」宇潔不耐煩的眼神十分明顯。
「不是……」經理的冷汗都流得可以洗澡了——他可得罪不起宇氏集團的人啊!
「只不過,剛才我去之前沒多久,我們飯店的電腦系統,不知道出了什麼錯誤,所有的資料都當掉了,現在正在搶救。」
「這麼巧?」宇潔聞言頓時無力。怎麼連上帝也幫著虛?「那……你鑰匙給我,我上樓去看看總行了吧?」
「這……」
「又不行?那到底怎麼樣才可以?」宇潔不耐煩地站起身,一副「你到底想怎樣」
的表情。
「是……需要我為您帶路嗎?」經理已經被嚇得六神無主。
「不必了,看完後我會把鑰匙放在櫃檯。」懶得再「嚕」下去的宇潔,風似地走出了貴賓室。
真是的,什麼爛飯店嘛,連電腦資料都沒有備份。宇潔邊暗自咒罵著這家飯店的沒有效率,邊走進電梯,按下欲往樓層的按鈕。
「對不起,請等等。」門正要關上,宇潔便聽見有人疾步走向電梯,欲重新按開電梯門。「謝謝。」
她悶悶地呼出一口氣,手也按下了「開門」鍵,然後宇潔便開始後悔自己太過善良的心腸。
「真的又見面了!」柯子瞻滿是訝異的笑容出現在她的眼前。
「怎麼又是你!」她今晚是走什麼運?老是碰見這個臉部抽筋,還笑個不停的傢伙?
「你跟蹤我?」
突然閃過的念頭讓宇潔的表情更難看,她任著電梯門緩緩關上。太巧了吧?一個晚上碰見他三次,次次場地都和她的任務有關?
「以上帝的名發誓,我真的是住在這裡。」柯子瞻舉起右手,鄭重地發誓。唉唉唉,她的心情看來很不好呢!
在被宇潔「二度」拋棄後,柯子瞻也漸覺疲倦,失去了在「雨宴」逗留的興趣,決定提早回到下榻的飯店休息;反正他來此的任務已圓滿達成,要什麼時候離開就無所謂了。
誰知道,這麼快又遇見一直讓他不時想起的宇潔。
「這麼巧?」不過看來宇潔對這次的「再見」並不如他高興,甚至連微笑都是帶刺地。「那飯店錢是不是中了六合彩贏來的?」
「不是。」柯子瞻怔了一會兒。什麼六合彩?她到底在說什麼?「是我辛勤工作的代價。」
「辛勤工作?」多「辛勤」?辛苦勤勞的當間諜嗎?「你不會碰巧有個不能明說的工作吧?」
可疑的傢伙,看他會有什麼說詞!
「不會。」柯子瞻的笑容又回復正常。「我是個旅遊文學作家。」
「旅遊文學作家?」沒想到會聽到這種回答的宇潔愣了愣。「Whatkindofthegod-damnjob?」
那是什麼天殺該死的工作?宇潔在心中又用中文悶想了一遍。
「將旅遊見聞記錄下來的工作,絕對在上帝允許的範圍內。」柯子瞻皺皺眉,他不是很習慣聽女士口出穢言。「……淑女不應該在談話中使用粗魯的字眼。」
而且,這樣表示不尊重對方。柯子瞻再好脾氣,也不能再默默忍受宇潔的無禮,他印象中,自己只有幫過她,可沒有得罪過她!
「是嗎?」她白了一眼不認同的藍眸,暗忖:這傢伙真是騷包,還帶藍色的隱形眼鏡,而且還管她怎麼說話!現在是她在盤問他耶,不是她在讓他審問!
「當然,女人是美的化身,怎麼可以有破壞優雅的氣質呢?」這是柯子瞻從小就被灌輸的觀念,也是他一直不曾懷疑的信條。
「那麼男人是什麼的化身?醜的化身嗎?『保姆先生』?」這傢伙是哪來的啊?怎麼活脫脫一副英國老管家的德行?
「當然不是……」風度再好,聽見這種純鑽文字漏洞的詰問,柯子瞻終於免不了皺眉抗議。
女人是「比較美」的化身,不等於男人是「丑」的化身啊!
「我明白我明白,要你承認這種事是太殘忍了些。」不過宇潔完全不給柯子瞻解釋的機會,搶話搶得柯子瞻啞口無言。
當下,宇潔出了一口惡氣,心中也起了些許曖昧的快感。
「叮!」在兩人「聊天」之間,電梯已來到宇潔指定的樓層。
宇潔率先踏出,不一會兒,她便發現柯子瞻一直跟在她的身後。
「你不會告訴我,你恰巧也住在這一層吧?」帶著挑釁的語氣,宇潔大動作地回身瞪著柯子瞻。
「不是,我住上一層。」柯子膽老實地說。他雖然有些不習慣宇潔講話的方式,但他承認他對宇潔很有興趣。
他還真沒碰過這麼令人感到旺盛生命力的女人呢!
打從他發現他所拾起的卡片便是他投宿飯店的鑰匙卡、再到他將它交給宇潔,他便認定他一定會在這兒遇見宇潔。
那種有所期待的感覺,是很難言喻的;尤其對像是一個令人感到活力充沛的女人……一個具有少見於女性身上特質的女人……柯子瞻承認他對宇潔很有興趣。
「那你幹麼一直跟著我?」宇潔撇撇嘴,好在他沒說出讓她吐血的答案出來;她現在什麼「巧合」、「驚奇」都不需要!
「因為我們的談話還沒有結束啊!」柯子瞻理所當然地回答。
「誰說沒有?」宇潔終於狂風似地走到總統套房的門口站定位,完全沒有要邀請柯子瞻進入的意思。
「因為沒有道別。」這是一種禮貌。
「再見,bye-bye,sayonara!」宇潔乾脆極了。
柯子瞻為宇潔的反應瞪大了眼,她不愧是以烈脾氣撼人的女子,一句話就讓他無言以對。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這時的宇潔,看起來特別地吸引人,長長的睫毛閃著癡癡的清澄目光,線條略微英氣的紅唇不服輸地微翹著。
那樣的唇嘗起來,會是什麼味道呢?
柯子瞻怔怔地望著宇潔,發現自己無法移開眼光。
「幹麼……」
被他詭異的眼神灼燙了,宇潔不自覺地抗議出聲;她發現柯子瞻的眼神使她感到莫名恐慌,害她連特地強硬的語氣都沒有預期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