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杜尼頷首,一彈手指,立即有一名手下帶了一位衣著光鮮的男人進來,另一個手下則退開去準備酒。
費杜尼起身朝剛進來的貴客迎上,彷彿熟絡的老友一般握手寒暄。
「沒想到前美國檢察總長穆迪會到俄羅斯來,更沒想到會來我我啊!」古拉巴拉坐下後開口道。
穆迪笑容僵化,「若不是有事,我也不會到俄羅斯來。」
他一向對俄羅斯沒有好感,畢竟美國和俄羅斯長期以來一向是敵對的關係,這種情況解除沒多久,隱約仍有比較意味。
「喔,那麼我也不客氣了,說出你的目的吧!」古拉巴拉仍是微笑。
穆迪頓了一下,眼中升起嚴厲的神色,他握緊手。
「我們的目的一致,都是打倒『藍影』。」他也爽快地道出目的。
「然後?」
「我可以提供你美國所主導、參與的任何行動,及『藍影』的任何資料、名下產業,惟一條件,把『藍影』留給我,我要他站上美國法院公開審判!」
現在美國FBI認為對美國威脅最大的是美國黑幫——科薩·諾斯特拉,其次是三合會、日本黑道及俄羅斯,光是這三大組織的任何其一與美國兩大黑幫之一結盟,就是一件可怕的故事,何況這三大組織均與美國兩大黑幫結盟。
而推動他們結盟的正是「藍影」!
「藍影」的政治手腕就連聯合國也自歎弗如。「藍影」讓這些犯罪集團彼此分享資源、人員以及保護網,和平相處互惠互利。
雖然「藍影」鮮為人知,內部情形晦暗不明,但其影響力無異凌駕於六大組織之上,光是能令五個國際赫赫有名的犯罪組織心服口服這一點,就足以令穆迪憂心忡忡。
未來有一天,「藍影」一定會成為美國最具威脅的幫派——不,或許現在已經是了。
然而FBI卻還未察覺這項變遷,重點仍是擺在美國黑幫及其他人侵愈急的犯罪組織,穆迪極為憂心,於是想出這個一箭雙鵰的方法。。
俄羅斯「移民」在美國社會愈見猖狂,手法愈趨殘暴,將來必是一嚴重問題,現在不先剪除禍苗,將來後悔莫及。不如教兩個幫派去殺個你死我活、兩敗俱傷,讓他人坐收漁翁之利。
「整個『藍影』組織?」那可不成,古拉巴拉還想接收整個組織結構呢!
「不,我只要它的領導者。」穆迪說道。
他知道這個古拉巴拉在想什麼,但事情沒這麼容易、古拉巴拉別想順利接收「藍影」。他打聽過「藍影」的內部團結、向心力強,寧可各自回歸社會,也不會另投他主——穆迪不得不佩服「藍彤」的手腕。
而經過這一次爭奪,俄羅斯黑幫元氣必會大傷,至少短期內不再有能力與世界其他五大組織對抗。
「達成協議。」古拉巴拉瞇著眼直笑,若無其事地吐出警告,「希望這件協議其中沒有蹊蹺,法康尼法官的事,殷鑒不遠。」
一九九二年春天,一百磅的炸藥將法康尼法官、其夫人及三名保鋼炸得血肉橫飛,而法康尼法官生前致力於打擊黑手黨。
「當然沒有。」
於是,這即代表俄羅斯黑幫勾結美國中央級官員的協議在短短五分鐘內達成。
一如夏依影所預料的,她被錄取了,職務名稱由小小職員一躍而成總經理秘書。
這天想到自己的處境可說是前有狼、後有虎,不覺好笑。上班時得面對一個中年且孔武有力的色鬼上司,回家時得提防對面一個不人流充滿慾望的小癟三,而多年來的保護者還不知在哪個溫柔鄉鬼混。
昨天深夜,她本能的感到危險而驚醒,竟是普正建那廝打了一把鑰匙大搖大擺地登門人室!逼得夏依影不得不拿出手槍逼退「狼」,而後一夜無眠,天一亮立刻請來鎖匠換鎖。
多可怕!她可不想每晚抱著在睡夢中被侵犯的可能性志忍人眠,看來還是得搬家。
她處境如此艱難,而阿吳卻仍不見影蹤,真是氣煞她了。夏依影才不覺得「綠冰行動」有何嚴重性可言。
DEA想要就送他嘛!反正那些殘「藍影」可不缺,她曾見過「藍影」用貨櫃載運鈔票,成捆稱重或以立方碼丈量,不然誰願意去一張張數那些鈔票啊!數上一年也數不完!
並不是說夏依影沒有道德觀,而是自小便看著這些內幕長大,能對公理正義、國家政府有什麼期待?這個世界本來就不公平,如果公平,就沒有律師這行業了。
是啊,如果世界是公平的,今天便沒有「唐古企業」的出現……
「唷,小美人怎麼皺著眉頭呢?是不是工作量太多了?」張順水無聲無息地出現。
夏依影愣了下,「不是的。」她很快地揚起笑容,「我只是在想我的哥哥。」
「想家了?」張順水很快地換上一副關懷的面孔,「要不要休個假回家著看?」
就一個縱慾無度的中年男人來說,張順水保養的很好,沒有「前凸」的煩惱,身材僅是略微發福,相貌堂堂、五官端正,只有那一雙偶爾閃著邪氣的眼睛看得出這人心術不正。總體說來,他有「花」的本錢。
「不必了,大哥說過會來找我。」
好大方啊!她上班還不滿一個禮拜呢!
張順水滿意地欣賞著眼前賞心悅目的小美人,女人就是要長這副我見猶憐的模樣才叫女人,哪像家裡那個婆娘,成天霸道的頤指氣使——搞清楚,他可是她的丈夫,不是條狗!
這小美人水水嫩嫩、粉面欺霜,舉止言談之間每每不經意流露小女兒嬌氣,十八、九歲正是含苞侍放的年紀,不知他可有這福氣使這朵嬌媚的花兒盛開。瞧她嬌弱的外表,性格想必也柔順溫和,呵……
夏依影低頭假裝忙碌,抬眼看下倚在牆面的張順水,笑得有夠令人反胃。
發現小美人在注意他,張順水自以為蒲灑地朝她一笑,歡欣地看到小美人「羞怯」地低下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