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主自稱閻羅,終年戴著一副猙獰的面具,門裡的殺手都是他撿回來的孤兒,加以訓練之後便是一流又忠心的殺手,專門替他賺進大筆大筆銀子。
殺手門向來無失敗紀錄,如今卻接連失手,令閻羅震怒非常!
其他武林大家便罷,連風馳山莊一個商人都解決不了?
如今各個失手目標群聚於風馳山莊,正好可以一網打盡,挽回面子。
閻羅決定內應一回報便出手,這一次他也要加入行動,對付那個據說武功高強的李風揚,如此一來殺手門的名聲必會提高,而酬金……也會跟著水漲船高。
「呵呵……」閻羅笑著返回居室,卻意外地看到一個不速之客。
「閻老,看你高興的樣子,莫非主人的委託全部完成了?」來人說。
閻羅斂下笑容,「閣下真好身手,竟能無聲無息潛入我殺手門。」他有絲不悅。
「好說。」來人依舊面無表情,「主人遣我來問,殺了幾人?」
「十大門派余四人,四大世家余兩人,其餘便只剩水天堡堡主及風馳山莊莊主。」
閻羅壓抑不悅的情緒答道。
「嗯。」來人頷首,「我會依言稟告主人。」
閻羅在他那簡單的房間中惟一的矮桌前坐下,伸手為自己倒一杯茶;實在很難相信堂堂一門之主竟然沒有伺候的人,他賺到的大筆銀子究竟花到哪去啊?
「閻老,」那個居間聯絡的人靜靜地站了一會兒,緩緩開口,「李風揚一定要殺,其他不論,李風揚一定得死!」
這算是他聯絡以來最強烈的語氣了,令閻羅不禁側目。
「哦?李風揚有何特別之處,令貴主人如此注目?因他為天劍老人之弟子嗎?」疑惑令他一時忘了規矩,忍不住開口詢問。
一開始,這件買賣便有點奇怪。
為利、為名,買兇殺人不奇怪,但這個「主人」有何好處?難道他能因此一舉當上十大門派掌門人?抑或接掌風馳山莊?
武林上的二號人物,沒有一個有這麼大筆財富,能夠一次買下這麼多條人命啊!
本著殺手不多過問的原則,閻羅本未多想,如今疑惑卻一舉湧來。
就在他以為聯絡人不會回答時,他開口了——「因他有足夠號召力,能夠團結起一盤散沙,這對主人是個威脅。」
戴著面具的臉孔看不出表情,但細微的動作顯露了閻羅的情緒。
閻羅愈來愈好奇這位「主人」究竟想做什麼?
「貴主人……難道想成為武林盟主?」
很難得,向來面無表情的他竟然笑了,沙啞的笑聲帶著淡淡的譏嘲意味。
「一群江湖莽漢的頭子有何可爭?」
聞言,閻羅第一次對「主人」起了戒心,「貴主人令人感到可怕。」
可怕的是那種捉摸不定的感覺,不清楚動機令閻羅心底感到不安。
以往他能明白知道委託人的貪慾,這種人不可怕,因為你只要知道他的利益在哪裡,便不會對己身造成威脅。
如今那個「主人」卻稱一群武林好手為「莽漢」,語多不屑,那麼……難道「主人」是貴族?
只有上面階層的人才會看不起下階層的人,自以為高尚,卻不知他們的真面目更令人作嘔。
聯絡人把這話當成恭維,「告訴你吧,主人真正要殺的只有已經死的幾人,和還未死的幾人及李風揚,其他……全是那些能從他們的死得到好處的平凡人。這樣……閻老是否安心了些?」
他似乎能看穿閻羅心中的不安,有些嘲笑地說出這些。
閻羅卻更加不安;那位「主人」究竟是何人物?為何能知道那些「平凡人」心中的不滿,進而利用他們?
他是否捲進了一樁天大陰謀之中?
「那麼……貴主人目的何在?」他大著膽子問。
聯絡人陰森森地瞥了他一眼,「你不必知道。」
猙獰面具下的閻羅暗自冒出一滴冷汗,卻在心中發誓,他一定會查出背後人物究竟是誰,目的何在!
???徵得黎兒的同意,慕容欽天以她的名義貼出了尋找孔千芳的佈告。
為免孔千芳懷疑,黎兒還特地用英文寫了幾個字,簡單的國一英文。從沒看過這種文字的慕容欽天等人還以為這是一處暗號呢!
於是這張奇怪的佈告就貼滿了洛陽城內外。及鄰近的城鎮、鄉村。
為了此事,黎兒好幾天都與慕容欽天泡在一起,自然沒有時間找李風揚「聯絡感情」,所以當今天她在迴廊上巧遇李風揚時,自然開心地撲上前就要抱住他。
「風揚大哥。」嬌軟的嗓音歡喜的出口。
李風揚閃得很快,神色有些不悅。
「誰是你大哥?妹妹我很多,不想再多一個。」
黎兒不以為意,反正他又不是今天才這麼刻薄。
「誰惹你不高興?你今天好兇喔。」她笑開兩個小酒窩,硬是纏上他的手。
李風揚瞪她一眼,這丫頭老說他兇;難道他真的很兇?
話說回來,公冶丫頭既然覺得他兇,何必又自己送上門讓他兇?
黎兒也不期望他回話,自顧自地繼續說:「你陪人家出去玩好不好?」
「你以為每個人都跟你一樣閒?」李風揚還是那副陰陽怪氣的口氣。
自從三天前的晚膳,聽到黎兒喊慕容欽天做「慕容大哥」,而慕容欽天那傢伙也很噁心地喊黎兒做「黎兒」之後,李風揚連續三天心情都處於陰霾狀態,處理事情也顯得特別有魄力,讓曲睿馳以為他終於想留下來了。
事實上,他是不高興黎兒「有了新人忘舊人」。
也不想想,當初是誰把她從荒郊野外救出來的?現在找到更有錢、更好看的男人就粘了上去,忘恩負義!
要比有錢除了當今皇上誰比得上他?要說好看他也不差啊!
不過令李風揚更嘔的是,自己竟然為了這種無關緊要的小事生悶氣!他是不是生了什麼奇怪的病,不然怎會在意這種幼稚小事?
駱婷把他這種心態稱做「喝醋」,只是他打死不承認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