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好?」孔千芳笑了,這是否就叫婚前恐懼症?「若真要嫁人,嫁給你喜歡的風揚大哥不好嗎?以後的事何必想太多,徒增煩惱。人生就是一場賭注,不先下注怎知道是贏是輸呢?你再拖拖拉拉地,小心你的風揚大哥會變成別人的喔!到時候欲哭無淚才後悔可來不及了。」
「這樣啊……」黎兒認真地點點頭。
「反正先定下來,後悔再退貨也來得及。」孔千芳又說。
「嗯,芳芳說的對。」黎兒再次點頭。
見黎兒前一秒還反對著,下一秒鐘便頻頻附和著她的話,孔千芳真不知該感動於好友的無條件信任,抑是擔憂於她讓人一哄便投降的個性?
「那芳芳呢?」黎兒解決完自己的問題,反問好友道。
「我?」孔千芳指指自己,「我什麼?」
「丁大哥跟芳芳求婚了嗎?」黎兒雙眼寫滿好奇,亮晶晶地睇住她。
「他姓萬俟,不姓丁。」孔千芳好笑地說,「我只是拜託他演一場戲,你忘了嗎?」
「假戲可以真作嘛!」黎兒不放棄地說:「丁大哥是個好人耶!」
「曲莊主也是個好人,那我也要嫁他嗎?」黎兒的小腦袋瓜裡頭裝的什麼邏輯呀?
「曲莊主已經有玲瓏姐啦!」黎兒理所當然地說,隨即像想起什麼似地縮起脖子小心翼翼地輕聲道:「還是芳芳你……還喜歡慕容大哥?」
孔千芳為她丟出的問題愣了一下,遲遲無法回答。
她……還愛著他嗎?
???聽完曲睿馳的報告,李風揚伸了個懶腰,舒展一下近回來的疲勞。
好不容易,事情終於告一段落。利用先前潛在山莊裡的奸細來個反間計,不管那個好細效忠於何人,都為他的主子帶回了個大災禍。
呵呵,從近日商場上頻頻傳出著名商號瀕臨破產的消息就知道,那些與叛賊勾結的民間人士怕是元氣大傷,暫時無力資助叛亂了。如果他們不是太過貪心,怎會被這刻意製造的情境給騙了!
這次風馳山莊也乘機撈了一票,算不算發了「國難財」?
「接下去呢?」曲睿馳有絲預感的問道。
李風揚睞他一眼,繼續自己舒展筋骨的動作,狀似隨意地回道:「接下去是官府的工作。多謝你這次的幫助,睿馳,若是少了你,事情也不會這麼順利。」
強龍不壓地頭蛇,有時朝廷反而不好著力,還是得靠民間的勢力。
「那你接下去有何打算?」
「接下去?」李風揚頓了下,他明白睿馳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報恩,但……「你要離開了是吧?」曲睿馳替他說了,語氣帶著遺憾;他終究無法留下他啊!
李風揚正眼睇住他,「睿馳,創造這一切的是你自己,而我,只是先幫你墊了一筆銀子罷了。而今這一筆銀子早在你為我款待那一票白吃白喝、死賴不走的江湖人,甚至助我牽制那群賣國賊時便已還清,你已經不欠我什麼。」
「不!」曲睿馳激動地低喊,雙眼發熱,「如果沒有你,今天江湖上沒有曲睿馳這個名字,我更不可能創造這一切!況且國家興亡匹夫有責,一朝成了亡國奴,我還能站在這兒嗎?」
李風揚微微一笑,「我還是該謝謝你,因為……」說到一半話聲倏然而止,他凌厲起眼望向此時正踏進松風廳的兩人,不自覺地站了起來。
「風揚大哥……」黎兒有些害怕地低喚。
「黎兒姑娘!」曲睿馳驚愕地叫道,「吳小姐你……」
「你在做什麼?」又一人進來,看清了廳中狀況也不禁愕然低叫。
吳倩把短刀抵在黎兒喉間,環視到齊的人,眸中帶恨地望向駱婷。
為什麼是她?她只不過是一個低下的江湖草莽啊!
「你是衝著我來的,何必牽連黎兒?」駱婷挑眉問道。
「因為你寵她。」而李風揚也寵她。
「這就是你叫我來看的原因?」駱婷揚揚手中的信箋。
李風揚陰沉著臉瞪向駱婷,「是你連累黎兒。」
「我?」她不敢相信地叫,「去你的,你以為真是為了我嗎?吳倩可沒斷袖之癖,我自認無此魅力。還不都是你這臭男人害的!」竟敢可恥地將罪推給她,沒擔當的男人!
李風揚抿唇望向吳倩,「怎樣你才肯放了黎兒?」
吳倩雙眸亮起異采,「只要駱婷離開你。」
「可以。」
「沒問題。」
她條件還沒開完,李風揚與駱婷便異口同聲地說道。
「我從此會離李大俠遠遠的,男婚女嫁各不相關,你可以放了黎兒吧?」深知瘋起來的女人最可怕,駱婷滿嘴答應,反正李風揚愛的不是她,她愛的也不是李風揚。
吳倩歪打正著,竟然綁了他們兩個最在意的弱點。
見他們答應得乾脆,吳倩反倒懷疑起來。
「不必懷疑,因為風揚要娶的根本不是駱婷……」在兩人的殺人眼神之下,曲睿馳知道自己幫了倒忙;他只不過想快點救出黎兒姑娘啊,誰知急中欠思慮。
「笨蛋……」駱婷掩臉低嚎,這個人是怎麼撐起風馳山莊的啊!
「是誰?」她弄錯了?吳倩怔然,鋒利的刀鋒卻更貼近黎兒的喉嚨,「那個人是誰?」
「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會娶你。」李風揚冷然說道,雙眸緊盯著吳倩的一舉一動,不敢望向黎兒,怕洩漏出他的關心。
聞言,吳倩激動的全身顫抖,「為什麼?我究竟哪裡不好?」
「唉,小心一點,刀劍無眼呀!」駱婷心驚膽跳地瞪著吳倩顫抖的手,生怕它一不小心劃破黎兒白嫩嫩的喉嚨。「李大俠,你不會說點好聽話呀?」
「我要你娶我!」吳倩深吸一口氣說道。
「不可能。」
李風揚的斬釘截鐵氣壞了駱婷,差點想掐死他!
「為什麼?究竟為什麼?」她不停的問,卻總是得不到答案。
「你沒那個身份。」李風揚睥睨地道,「你只是個商賈之女,配不上我。」
階級內通婚——自開國以來便是如此,不知拆散了多少有情男女。他一向不以為然,但這種非常時候他卻不介意拿來當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