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莫允捷滿臉不高興地趕到管區派出所去,身邊帶著他的親親白衣女友。
任何一個正想渡過浪漫夜晚,卻被中途打斷的男人都有資格繃著一張臉,何況這個打擾者還不肯說是什麼原因。
他一踏進派出所就受到熱烈歡迎——
「允捷哥!」周易書撲了上來,頓時讓莫允捷受寵若驚。
派出所留守的員警目光有志一同地望向他,讓他不得不把撲抱住他的同居人推開。
「發生什麼事?」他沉穩地發問。
在女友的建議下,他又開始蓄起鬍子,配合他處變不驚的沉穩風範。
「允捷哥……」周易書分神地看了一眼同來的女子。
柔弱沉靜的外表,長髮披肩,她此刻正柔柔地笑著。
「易書,發生什麼事了?」言可卿嬌軟甜美的嗓音令人如沐春風。
她一出現,甜美可人的外表馬上令冷硬的派出所像是開滿了花一般,每個人都傻傻地看著她的笑容。
周易書不必回頭也知道眼前女子又欺騙了多少男兒心,無奈地輕吐一口氣。
「允捷哥,我跟你說過不要帶她來的。」他望著留起落腮鬍的同居人。
言可卿一聽,微微瞇起美麗的眼眸,微笑道:「你被抓進派出所,我當然要來關心一下呀!你竟然這麼說我……有什麼我不能知道的嗎?」
他都忘了,言可卿懶歸懶,感覺可是挺敏銳的。
「兩位是周先生的親屬嗎?」一個員警過來詢問,「到那邊坐下再說吧!」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因為事情已經很明顯了。
莫允捷點頭,與女友一同過去員警所指的位置,才注意到已經有一個女人坐在那兒。
「請坐。」承辦員警說道。
「哎呀……有個小嬰兒耶。」言可卿驚訝地發現桌上放著一個裝著小嬰兒的工具箱。「是誰把工具箱當搖籃用?」
探頭過去看,那小嬰兒滿臉通紅地抽著氣,像是哭到沒力了。
雖然小嬰兒長得像是大頭火星人,但是那樣兒還是很惹人憐愛的。
「這就是請你過來的原因。」員警盯著莫允捷看,「要不要請這位小姐迴避一下?」
言可卿聞言,把注意力分給了說話的員警,「怎麼了?」
嗯,有古怪。瞧那小子心虛的模樣,是不是捅了什麼樓子把允捷拖下水了?
莫允捷也是一臉莫名其妙。「不用了。」
「這樣,那……咳!」員警瞄了一眼外表甜美嬌弱的言可卿,小心翼翼地想著委婉措辭,不過最後還是單刀直人地問:「是莫先生吧?你是不是曾經假借周易書的名字在外跟女性交往?現在那位女性把小孩送來了。」
一陣靜默,連那個原本就坐在這裡的女性也直盯著莫允捷瞧,等待答案。
言可卿屏住呼吸,而後吐出一口氣,起身——
「可卿……」
她驀然伸手打斷男友的話,揪起他衣領大吼,「莫允捷,你給我說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在場除了已經習慣繼姐個性的周易書之外,其他人莫不嚇得後退一步。
美女轉瞬變夜叉啊!
「卿卿,你的形象,形象。」周易書歎了一口氣勸道。
雖然允捷哥可能是害他背黑鍋的兇手,但是他還是寬宏大量地保護他的面子。
「什麼形象啊!」言可卿瞇起眼,「你說!」
莫允捷雖然還是滿頭霧水,不過還是先安撫女友再說。
「沒有。我絕對沒有做過這種事!」他斬釘截鐵的保證。
「真的沒有?」她懷疑地問。
「絕對沒有。」他舉起雙手投降。
「好吧!」」言可卿鬆手,轉向已經目瞪口呆的警員,又是那張騙死人不償命的甜美笑容。「允捷說他沒有。」
「騙人!」提出異議的不是別人,正是周易書。他激動地叫道:「不是他,那是誰?」
「這就要問你了。」說話的正是一開始就坐在這裡的女人。
她鄙夷地望向忙著否認的周易書,不屑地啐了一口。
連員警都露出不齒的神色,他真是有苦說不出。
「我……真的不是我啊!卿卿,你幫我說說話呀!」
「天知道。」言可卿微笑地說,「既然沒我們的事,那我們就離開了。」
「卿卿——」周易書顧不得大庭廣眾之下,連忙抱住她的手,很不要臉地開始哭訴,「你好狠的心,有了新人就忘舊人,完全不顧念我們以往曾有過的恩愛甜蜜……」
「周易書。」
「你忘了嗎?你曾跟我說過你不能沒有我,雖然你可能也跟允捷哥說過同樣的話,但是我還是把這句話記得牢牢的,完全不曾懷疑過,現在你卻……」
「周、易、書!」
「現在你卻只因為一個來路不明的小孩,就懷疑我對你的忠貞不二,全天下的人都有可能背叛你,但絕對不可能是我,你卻不相信我,我好難過啊……」
週遭的人看戲看得一愣一愣的,她卻只想挖個洞把眼前丟臉丟到家門外的「家醜」埋進去!
「夠了,周易書!」言可卿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似乎在考慮要把他灌水泥,還是直接拿皮帶把他勒死。
如果不是情況不允許,莫允捷真的很想大笑三聲。不過為免女友在派出所犯下殺人罪,被以現行犯逮捕,他還是出面打斷周易書演戲的興致。
「好了,先坐下吧。」他拉開周易書抱著言可卿手臂的手,微笑道:「警察先生,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麻煩你從頭說吧!」
不把事情弄清楚,今天晚上怕是沒辦法睡了。
受到莫允捷氣勢的影響,員警連忙把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
「……會認為是周先生的孩子,主要是因為這封信,但是周先生說有可能是你……咳,有可能是同住的莫先生冒他的名……」
言可卿聞言握緊拳頭,「周易書……」
敢作不敢當,竟然還敢把事情推到她男友頭上,不想活了是吧!
「我真的不知道—一」
「那這是什麼?」她氣憤地抓起桌上的證物貼到他臉上。「易書,女兒就拜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