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橋輕笑了一聲,然後將她帶到附近的小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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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一點時間,楚橋安全的把嵐玫帶到小木屋。
「這裡比較乾淨,你就坐這裡吧。」楚橋找了一個乾淨的地方讓兩人坐。
「謝謝你。」嵐玫因為失去了雙眼,所以只能憑藉氣味來分辨地方,她很強烈的聞到木材的天然味道和一些複雜的發霉味,確定了楚橋確實沒有騙她,他們確實是在小木屋裡。「能不能讓我摸摸你?」她大膽提出要求。
楚橋有點訝異,「為什麼?你不是不怕我嗎?」
雙眼看不見的嵐玫心裡其實充滿了恐懼,她需要知道楚橋是一個長得怎樣的人,因為此刻只有他和她為伴而已。「我好怕我的眼睛,一輩子就這麼看不見了。」她害怕的告訴他。
楚橋體會得出她的害怕,他答應了她,「好,我答應你,不過……」
他接著安撫她,「其實住在這一帶的人都知道,住在那間屋子的主人是個怪人,他最喜歡設計陷阱來捉弄人,不過他只是喜歡惡作劇而已,不會真正的害人,你放心吧,我知道讓你眼睛復明的解藥在哪裡,我會幫你的。」他不忍見她滿臉恐懼的樣子,先將實情告訴了她。
「真的,你知道解藥呀,那太好了,可是你怎麼會知道呢?」嵐玫好奇的問他。
楚橋騙她道:「因為我認識那間屋子的主人,是他告訴我的。」他又問她,「對了,你到底為什麼要私闖那間屋子呢?」
嵐玫的雙手糾結成一團,臉上神情十分無奈。
雖然她眼睛暫時看不見,但是當她睜開眼時,那一雙明亮的雙眼仍然吸引了楚橋的視線,他心裡暗想,自己幾乎不曾和一個女人單獨相處在一間房間裡,而沒想到他第一次和女人相處時,竟然是和一個香港人。
「其實我是一個香港記者,我是被派來台灣採訪新聞的,我聽人家說這裡住了一位脾氣古怪的科學家,我只是想採訪他而已。」嵐玫編了謊言來騙楚橋。
楚橋震驚的問:「你怎麼知道他是科學家?誰告訴你這個消息的?」
嵐玫告訴他,「是一些小雜誌社傳出的消息,其實我並不太相信這個消息。」
楚橋不希望父親被外界打擾,因此他想打斷她的念頭,「你是對的,站在好意的立場,我可以明白告訴你,住在那間屋子裡的只是一個平凡老人而已,如果你還有良心就不要去打擾他的生活,讓他老人家可以快快樂樂的過日子。」
楚橋一心維護楚齊天的心意,充分流露在語氣之間,讓嵐玫感覺到他應該是個負責又認真的好警察。「我相信你的話,既然他沒有採訪價值,那我就不去打擾他了。」她對楚橋說道。
「你答應的話最好不要忘記。」楚橋相信了她。
「對了,你還沒讓我摸你呢!」嵐玫伸出手找尋他。
楚橋望著她那雙白皙的玉手,伸手輕輕握住,將她的手輕放在他臉上,「還好,你看不見我的臉很髒,否則你不會想摸的。」他看著她說。
嵐玫觸碰到楚橋的臉,她感到心跳在一瞬間加快了許多,對她來說,這還是她頭一次看不見,頭一次在黑暗中觸摸一個男人的臉,她可以從他的聲音裡聽出他是個很溫柔的男人,因為他的呼吸十分規律,而說話的聲音雖然輕柔,但是元氣十足,如果她沒猜錯的話,他應該是個很英俊的男人才是,她想知道他長得如何?是不是和她猜測得一樣?
「你的皮膚感覺很光滑,我猜你應該還沒超過三十歲。」她摸到他臉龐的第一個感覺是年輕。
「謝謝你,其實我快三十歲了。」楚橋很慶幸她此刻看不見他,因為他覺得自己全身發燙,說不定已經臉紅了。
嵐玫大膽的觸摸他的臉,心情有種說不出的莫名快感。「你的鼻子好挺,嘴唇很薄,耳朵剛剛好,而眼睛……」她的手停在他的眉毛上。「因為我看不見,所以不能判斷。」她終於知道他的約略長相了,她將雙手收回。
楚橋覺得自己好像剛剛經歷了一場水深火熱的挑戰,他不知道被女人摸著臉的感覺,竟然會是這麼的不可思議、這麼美好,他此時非常希望她臉上的黑色油漆能夠消失,讓他好好的看清她的長相。
「雖然你一臉的油漆,但是我可以想像你一定長得很漂亮。」楚橋說出心裡的話。
嵐玫突然臉紅了,她摸著自己的臉,「我現在的樣子一定很醜,不但一臉油漆,而且全身髒兮兮的,你不用安慰我了。」她說著說著,忍不住因為疲累而打了一個哈欠。
「你累了?」楚橋問她,自己才意識到其實他也累了。
「我忙了一整天了,現在好想睡一覺。」嵐玫說話的同時又打了一個哈欠。
楚橋看看時間道:「這樣吧,你靠在我身上睡,等明天一早我拿到解藥後,你的眼睛就可以看見了,到時你就可以離開。」
「不能現在拿到解藥嗎?」嵐玫問他。
「沒有辦法,最快要等到明天早上,你……打算什麼時候離開台灣?」楚橋問她。
嵐玫想了一下,騙他說:「既然沒有新聞可以採訪,我明天就回去香港。」
聽到她明天就要離開的消息,楚橋竟然有些不捨,他笑自己太傻了,對一個相處不到幾個小時的女人,竟然會產生這麼不捨的念頭。「可是你臉上的油漆……」他問著她。
「我有個朋友是油漆方面的專家,他會幫我的,你不必擔心。」
「這樣就好,你累了吧?靠在我身上休息吧。」楚橋伸出手輕碰她的肩膀。
嵐玫實在累了,她接受他的好意,輕輕靠在他身上,立即感受到一股暖意。
「休息一下吧,天很快就亮了。」楚橋伸出一隻手摟住她的肩。
嵐玫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她輕閉眼睛,聽著他有規律的呼吸及心跳聲,倦意像海浪般席捲向她,很快的她便進人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