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不相信,也別以她的外表來評斷她的人格品行,她絕對是一個值得所有男人傾心呵疼的女人,而不是只能拿來當床伴的無知花瓶,只要你用心觀察的話,就會發現我所言不假。」
「那你呢?你也想當所有男人中的其中之一嗎?」古旭暘沒發覺自己的語氣酸得可以。
「我可沒那個心,你知道的,不要為了喝牛奶就去養一頭母牛,這是我對男女之間的態度,而這種態度只能用在看法相同的女人身上,絕不是像莫莉那種純情小百合所能接受的。再說,她也不是我所中意的那一型,依我看她倒是比較合你的胃口。」
「是嗎?」古旭暘戒備地瞄了他一眼,對他充滿玩味且瞭然的表情感到厭惡,他討厭那種感覺,好像隨時會被他算計似的。
「是不是問『這兒』最清楚。」龍克宇的食指戳戳表哥的心口。「不需要我多置一詞。」
古旭暘不語,明白克宇的意思是希望他能捫心自問,憑著真實的感覺去對待莫莉。
至於他們心自問之後的結果究竟是什麼呢?這只有古旭暘自己知道。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他俊逸的容顏上勾起一抹會心的微笑,這笑容是因為思及方才莫莉驚慌失措奪門而出的那一幕,不可否認的,她確實是勾起了他的興趣。
第三章
「上個月我駐美外交官的兒子在正午時被夜魂綁架,夜魂出乎意料之外的沒要求家屬付贖金,並在一星期後的正午通知家屬到指定地點等候釋放肉票。
根據被釋放回來的人質表示,夜魂待他極為人道,完全沒有任何施虐的行為出現,只是將他軟禁在貨櫃屋中。這個月十九號同樣的綁票案件又發生了,對像同樣是政要高官的子女,同樣是正午時分被擄走,同樣沒有要求贖金,同樣在一星期後,也就是今天中午,將人質毫髮無傷的釋放。」
龍克宇正在對莫莉說明有關夜魂的綁票案件,古旭暘則在一旁目不轉睛地凝望著她聚精會神聽著的模樣。
「莫莉,根據你的專業來分析,你覺得夜魂這麼做的用意何在?」
「我覺得這事不單純,充滿了挑釁的意味,這個名叫夜魂的犯人肯定會再故技重施,而且我判斷他是衝著捷豹隊來的。」莫莉以筆桿輕敲著資料夾——這是她在情緒緊張時常會出現的小動作之一——說出她的看法。說來說去都要怪古旭暘,沒事杵在一旁死盯著她,看得她愈發侷促不安,並且沒來由的心神不寧。
「我認為稱呼你莫老師太可惜了,直接喚你『小茉莉』豈不是更好聽?」古旭暘以食指撐著下顎,炯亮的鷹眸鎖住她迴避的眼眸。
莫莉不悅地橫掃了他一眼,強迫自己別因他的挑釁而動怒。
「根據我的推測,夜魂的目的既非金錢,也不是為了要給受害者教訓,反而比較像是要吸引你們的注意,他一定清楚知道牽扯到政府官員的案件不會對外公開,只會交由你們捷豹隊這種秘密組織來進行。而且他每次犯案都刻意選在正午,這點實在令人懷疑,彷彿是在暗示即便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他也敢任意妄為、公然挑釁,我懷疑這些綁票事件只是一個誘餌,其中必有蹊蹺。」她故作鎮靜地說,不想在分析案情時與古旭暘一般見識,那會有損她的專業形象。
平常她亮麗的外表給人火辣熱情的誤解也就算了,但她最引以自豪、且最能打破旁人視她如花瓶的方法就是秀出她的專業知識。所以,為了讓古旭暘那個「眼睛被蛤仔肉糊住」的膚淺男人看清她可不是那種空有美麗外表卻滿腦子稻草的女人,她更不能壞了自己的招牌。
「不喜歡啊?那不然叫莉兒或莉莉也可以,你選一個。」古旭暘故意無視於她的殺人目光,興致勃勃地逗弄著她,反正再怎麼嚴厲的目光從她那雙秋水明眸中發射出來也會變成嬌嗔的媚眼。
「我都不喜歡,請你叫我莫老師即可。」她咬牙切齒地說。不過從對方那滿不在乎的眼神看來,這個警告顯然沒有發揮多大的作用。
她真是討厭死自己這張艷麗的臉以及嬌嗲的性感嗓音,明明就是氣得怒火攻心,卻連一點殺傷力與震撼力都沒有,即使她咬牙咬得牙齦發疼,仍奈何不了他。
「莫老師?不好吧,聽起來老了好幾十歲,不知道的人還當我是在叫一個老處女咧!」
他在報一箭之仇,誰教她要自稱是夢露,害得他好幾次開車經過夜總會時,都有衝動想進去詢問是否有一位叫夢露的舞小姐。如果光是這樣也就算了,偏偏她還是克宇口中那位分析精闢、見解獨到的莫老師,他原本還以為莫老師是個白髮皤皤的學者,帶著崇敬的心情恭候他的大駕,不料,那個被他摟抱在懷中,差點遭他狼吻的美人兒居然是莫老師!這下可糗大了,光是看克宇那小子憋笑憋到快要休克的表情,他就知道這回他糗到太平洋去了。真是的,這不想還好,他愈想愈覺得胸口梗著一口氣嚥不下去。
「你……你說我是什麼?老……老處女?!」莫莉的皓白柔荑緊握成拳,妍麗的臉龐因怒氣而漲紅著,婀娜的嬌軀也氣得直發抖,勾魂美眸中也不爭氣地蓄著些許霧氣。
居然敢取笑她是老處女!
沒錯,她確實是已經逼近三十大關了還不曾交過男朋友,但那又怎麼樣?難道說寧缺勿濫、潔身自愛也有錯嗎?她只不過是想談一場真心誠意的戀愛,把女人最寶貴的第一次留給丈夫,這也不行嗎?是誰規定嬌艷絢麗的牡丹花就不能有純潔如白紙的蕊心呢?
在一旁閒閒納涼看好戲的龍克宇,看到莫莉激烈的反應後,一時間把隔山觀虎鬥時該保持緘默不語的原則忘了,未仔細思量話已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