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吃……嗯?幹麼這樣看我?」韓牧允一抬頭,便發現她凝著自己不放,於是他微挑眉尾問道。
扯開燦爛的笑花,她笑得千嬌百媚。「沒啊,我只是覺得你很帥嘛!」
韓牧允的眉挑得更高了,嘴角微微扯出笑紋。「嗨喲,你吃我豆腐喔?」
「哪有?」臉兒一紅,她突然覺得不好意思了。「說你帥也不行喔?」真難伺候。」
這還是她頭一回說出自己真實的心意呢!不過……說實話,他是真的長得很帥啊!
「走啦!」丟開電話簿,韓牧允拉她離開窩坐許久的沙發。
「去哪?」
剛才不是還好好地準備叫外賣嗎?怎麼一下子又變了?
「我餓了。」拉著她往房間走,他的腳步稍嫌過快。
「餓了就去吃飯啊,你不是準備要打電話叫東西到這裡吃了嗎?」吃飯還到房裡做什麼?拿錢嗎?剎那間,她不懂得這男人的思考邏輯了。
他身上總該有幾百塊現金吧?況且她又不是那麼浮華的女人,魯肉飯她也可以接受啊!
「我說的不是肚子餓。」或許是嫌她腳步跟得太慢,他索性旋身一把將她抱起。「是另一種餓,生理上的餓,很餓、很餓──」
夏可潼一開始還不是很明白他的意念,但當她被丟到大床上時,她懂了,兩頰也隨之泛起紅痕。
「你、你是想活活把我餓死嗎?」她由床上翻身而起,突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面對他了。
笑嘻嘻地壓住她的小腿,韓牧允笑得好生邪惡。
「喏,我們來談個條件,好嗎?」
「談什麼條件?」
她的心口惴惴狂跳,像在跑百米那般不斷加速,有種心跳失律的錯覺。
「我會帶你去吃飯,把你養得飽飽的。」韓牧允邊脫去外套、邊彎腰附在她耳邊低語。「但是──你要先把我餵飽。」
接下來就像影片快轉一般,他像頭猛獅般躍上床,在她的驚愣和尖叫聲中,她的衣物一一飛離她的軀體,很快地被他剝得一乾二淨。
似乎有什麼東西閃進腦海裡,但過程太短、速度太快,她霎時間也抓不到那股帶點說不出狐疑的想法。
「你……不能慢一點嗎?」
他揚起笑,像頭等待獵物的豺狼。「很抱歉,我慢一點是沒問題,問題是──小寶貝,你會舒服嗎?」
轟──
夏可潼灼紅了臉,如何都適應不了他那帶有特殊涵義的甜言蜜語。
「不要亂問啦!很煩欸!」生嫩如她,自然不知該如何回答這般令人害羞的問題,只能佯裝慍惱地低吼。
「哪有人這樣?我是怕你不舒服欸!」他邊笑邊抗議,其實是以調侃的成分居多。
「韓牧允!」她脹紅了臉,偏就不轉過身來,因為她已經渾身酥軟,提不起什麼力氣了。「你夠了喔,再這樣我就要出去吃飯了──」
「好好好,你就怕我多問。」現在怎麼還會有如此害羞的女人呢?
但無法否認的,她的害羞大大地滿足了他大男人的得意心態,因此心頭傾注更多的柔情──對她。
誰不怕啊?
這種問題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她又不是很OPEN,甚至可以說是思想太過閉塞的女人,哪敢明目張膽地回答這種問題?
「寶貝,我不再問五四三的問題了喔。」他興奮得難以自持,以臂撐起她的纖腰。「是你要求的嘛,我說到做到,我直接以行動來證明我對你的真心。」
當體內的空虛獲得填滿的剎那,她不由得懷疑,真心是以這種曖昧的行為來表示的嗎?那全世界的男歡女愛不全都是滿滿的真心?
不過,她寧可相信他是真心……
昏黃的燈光、窗外浪漫的夜景,伴隨著情人之問的呻吟、廝磨,編織成浪漫的情網,網住一片纏繞的情絲,纏綿再纏綿──
第七章
扭了扭下顎,夏可潼無論如何都不習慣臉上那張過度堆砌的「面具」。
「喂,百合,你到底準備好了沒?文哥已經來了欸!」
一個花枝招展,看起來有點年紀的女人,臉上頂著比夏可潼厚了一倍有餘的「超重量面具」,讓夏可潼對她行最敬禮。
「呃,我就快好了,好姨,等我把這高跟鞋穿上……」
百合是她在「DANGER」裡面的「花名」,很俗,但很適合舞廳這種文化水準的地方;所謂入境隨俗,她雖不滿意,卻也只能接受了。
好姨歎了口氣,扭著屁股坐到她身邊來。「真奇怪捏,我從來沒見過像你這麼不像女人的女人。」
夏可潼莫名其妙地看了好姨一眼,笨拙地將高跟鞋套在腳上。「怎麼說?」
要死了!這種鞋子穿在腳上,不知道她待會兒從休息室走出去執行任務時,會不會因而摔斷脖子?!
「你啊!」指了指夏可潼的額,好姨忍不住扯了扯她身上的緊身火紅小禮服。「妝化得亂七八糟不說,連這麼漂亮的衣服都穿得歪七扭八,你這樣客人怎麼會喜歡、你的業績又怎麼會好呢?」
「那麼好姨,你可以幫幫我嗎?」這件貼身到不行的紅色衣服叫好看?在她的認知裡,這分明是俗到不行,但她可沒膽子在好姨面前反駁,只能扯開尷尬的僵笑以對。
教戰守則──那是老禿給她的「秘笈」,此刻正好拿出來應用。
教戰守則第一條,利用身邊每一個可以利用的人,包括掃廁所的歐巴桑和管大門的印度阿三,全都不可放過!那些小人物在不經意的時間裡,可發揮意想不到且牟窮的潛力。
好姨瞪著她臉上幾乎不曾變化的笑臉好幾秒,最後妥協似地歎了口氣。
「哎,要不是看在你家境不好,跟我相似背景的情況之下,老實說,我才懶得蹚這趟渾水。」
喔哦,夏可潼差點忘了,當初組長藉著線民將她引進DANGER時,所用的理由和爛借口,她覺得是很八股的爛借口啦,不過顯然店裡的人並不這麼認為──
就是因為她家境不好人欠親負債一堆、母親又臥病在床,跟連續劇裡演的一樣灑狗血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