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組長,不是我在說你,我一個女人家跟人去抓什麼猴啊?那場面會有多尷尬?」
OK,她可以不顧形象地去抓猴,但房門一打開,如,氣衝出一個一絲不掛的男人,那麼她該如何面對?
再怎麼說,她沒也見過什麼「世面」──頂多也只能湊得出韓牧允一個,她實在無法想像自己萬一面對那種情景時的反應,那鐵定會糗到爆!
「放心。」組長清了清喉嚨,吞吐許久才緩緩道出驚人之語。「小夏,這次任務之所以特別到必須靠關係才能夠擠進來,是因為……對象是女同志……」
夏可潼瞪大雙眼,久久反應不過來。
「這下你知道我為什麼要交代你去處理的理由了吧?」
組長的臉上閃過紅痕,看起來也十分難以啟齒,但他終究還是完整地將話敘述完整,並作了個結束。
夏可潼過了好久才回過神來,陡地,她賊頭賊腦地彎起眉眼。
「你那是什麼表情?」戎約老大!組長心頭在冒汗了呢!
聽說在碼頭事件之後,小夏和韓大律師之間便出現裂縫,兩個人之間已經冷戰了有段時日。
正所謂無風不起浪。根據他的觀察,以小夏這般沮喪到不行的樣子,這個「聽說」的可能性大概有八成會是真的。
雖然情海生波,但小夏的反應也太過了吧?!
今天只不過要她去抓對女同志的猴,她便露出這般詭異的神辨,怎不令他心驚膽戰?
她該不會想不開,跑去跟人家學習什麼「同志之愛」吧?!
後∼∼這個案子還是韓大律師特別商請,要他交代小夏去辦理的,難不成……小老弟也察覺到小夏有異於往常的特異傾向?!
媽媽咪啊!怪事年年有,但今年肯定特別多!
單就小夏和韓大律師的戀情,就足以跌爆許多人的眼球,更遑論現今小夏又改變了「性別取向」,怎不令人毛骨悚然呢?
「沒事!」夏可潼的精力彷彿在瞬間回籠了,她拍了拍胸口,展現許久不見的笑容。「組長,那麼我馬上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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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前來報案的女子,來到台北知名的高級飯店,沿路夏可潼不斷地偷看那名女子,卻怎麼也看不出來那女子會是女同志。
人長得很甜啊,說起話來也軟軟嗲嗲的,一看就知道是很多男人會尚想追求的女性,怎會落得非得對自己的女朋友採取「捉猴行動」的地步呢?
哎∼∼不管了,反正上頭交代的事,她做就是了,研究人家那麼多做什麼?
她連自己的感情都處理得亂七八糟了,憑什麼妄想插手去管其他人混亂的感情事?還是明哲保身來得實在。
在櫃檯向服務生問明對方所訂的房號,夏可潼領著當事人搭電梯上樓,臨到該號房門前,那女人突然有了要求。
「夏小姐,我可以在外面等嗎?」女人紅著眼眶,看來楚楚可憐。
「呃……你不是專程來……抓奸的嗎?」老天!她實在無法想像那種場面,就連那代表特殊意義的兩個字,她都倍覺難於啟齒。
女人嗚的一聲哭了出來,由皮包裡抽出手帕摀住口鼻。
「我、我實在沒辦法親眼看見那殘忍的畫面。夏小姐,麻煩你先進去為我拍照存證,等她們整理好了我再進去,可以嗎?」
「這……」啊咧!有人猴是這麼抓的嗎?好像跟一般正常的處理程序不盡相同欸,現在該怎麼做才好?
不安地再瞄了眼哭泣中的女人,夏可潼血液裡無可救藥的正義感又冒出頭了,她拍了拍女人的肩,突然有點害怕女人會愛上自己。
「好啦,小姐,別哭了,我答應先進去幫你看一下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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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一股為民服務的熱情,夏可潼背著相機,就直接拿著服務生所給的磁卡開門衝進去。
一衝進去後,陡地一聲「喀」,她心口一提旋身一看,才發現自己忘了現在飯店的房門都會自動關門上鎖。
不怕,門鎖上了又如何,待會兒打開不就得了?
暗嘲自己太過緊張,她迅速地掃視過房間中央的大床──
咦?!咽郎!
人咧?她不是應該會看到翻雲覆雨中的兩個人嗎?不管是男是女,反正最重要的是必須要有兩人以上,才足以構成抓猴的要件吶!
她穩了穩浮動的心思,總算聽見浴室裡有水聲傳出。
不是吧?難道那兩個人會在浴室裡……
天∼∼她幾乎被自己滿腦子的無邊春色給淹沒了。
壯大膽子探出手,伸向浴室門把──
她發誓,她絕對沒有偷窺的癖好,純粹是為了工作需要,她才會去做這麼下流……呃,不入流的事,絕對!
料不到小手才剛碰到門把,浴室的門陡地被由裡頭拉了開來,一雙大手驀然攫住她的手腕,以極大的力量將她拖進浴室。
天吶∼∼現在是什麼情況?!
她是來抓猴的,不是來參與「數P」遊戲的,對方千萬別誤會了才好!
問題是,兜頭亂噴的水花和霧氣,根本令她張不開眼,只感覺到有雙魔手開始拉扯著她身上的衣物,令她失控地放聲尖叫。
「你們搞錯了!統統不要動!我是警察,請讓我拍照存證!」
才剛喊完,亂噴的水花突然停了,她忙著撥開臉上、發上的水漬,卻意外聽見一陣爽朗的男人笑聲。
咦?這個聲音怎麼好像有點給它熟悉?
一方毛巾陡地覆在她頭頂上,她趕緊扯下,定睛一瞧──哇咧!怎麼會是韓牧允?
她整個人愣掉了,一時間竟忘了該有所反應。
「笨可潼!」弓起食指敲敲她的額頭,韓牧允笑得很開心。「有人會乖乖讓你拍照存證的嗎?現在怕警察的人可不多,你這招行不通的。」
望著他燦爛且熟悉的笑容,夏可潼陡地一陣鼻酸,她吸吸鼻子,終究還是忍不住「哇∼∼」地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