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她助陣?幫自己所愛的人搖旗吶喊,要他去追求別人?
這太強人所難了吧?
光是聽到大哥要與許紫攸碰面,她的胸口就犯疼,要是真親眼瞧見他們倆並肩而站,那她極有可能心臟麻痺而死。
她再次瞟了一眼照片。
看看別人,再想想自己。
那個許紫攸幹嘛長得這麼動人、風情萬種啊?哪像她,除了可愛兩個字外,便找不出其它的形容詞。
嗚……怎麼辦?害她忍不住有那麼一點小小的自卑。
「妘妘,你怎麼了?」
終於察覺到蕭芍妘的失常,梁母關懷地看著她。
「什麼?」她從自卑自憐中回過神來。
「你幹嘛一直緊抓著許小姐的照片不放?而且還一臉愁苦的模樣。」
「嗯……我是羨慕她,羨慕她長得漂亮,大哥一定會滿意你們的安排。」
「傻妘妘!」梁母噗哧一笑,愛憐地摟著蕭芍妘,摸著她齊肩的短髮。「你也很可愛啊!」
看吧!又是可愛兩個字,再這麼比下去,她對自己的魅力會愈來愈沒信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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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芍妘選在凌晨一點多的時間撥了通越洋電話給梁玄毅,時差的關係,美國那邊應該是早上。
她不想吵到他,所以寧願犧牲自己的睡眠。
原來愛情會讓人變得體貼,難怪,大哥老是對她體貼得過分。
「喂,梁玄毅。」語調有點沙啞,不難聽出他才剛起床。
其實梁玄毅一夜沒回飯店,昨天忙到很晚,索性待在公司的沙發上將就一夜。
「大哥。」
電話那頭是兩天沒有聽到的聲音,害她怪激動的。
「是你!」震驚之後是濃濃的甜蜜,這個小妮子也會主動打電話給他,可見不全然是他在一頭熱。
「還沒睡?」
「嗯。」蕭芍妘不好意思說她是為了想聽他的聲音,所以硬撐著快要合上的沉重眼皮。
甜言蜜語她還學不來,那會讓她雞皮疙瘩掉滿地。
「想我?」他問得很直接。
「一點點……」她答得很保留。
「只有一點點?真傷人,枉費我想你想得心亂如麻。」
「大哥!」她嬌嗔喊著,臉頰火辣辣地發燙。
「我想聽你說。」他帶著魅惑的嗓音誘引她開口。
「好吧,不只一點點,而是很想、很想。」
算了,雖然很難為情,但是實話實說吧,反正再親密的關係都發生了,就別在口頭上計較了。
電話那頭傳來爽朗的笑聲,他顯然滿意她的答案。
「玄毅,什麼事笑得那麼開心?」
一道女人柔細的聲音插入,雖然很細微,但蕭芍妘還是聽見了,心口驀地一震。
她聽見梁玄毅用手掩住話筒的窸窣聲,以及刻意壓低的聲音,「沒事。」
沒事?
一個剛睡醒的男人身邊有一個女人,那可能似乎只有一個……
不敢再往下細想,她趕緊轉移話題,「梁媽媽問你大概什麼時候會回來?」
其實梁媽還要她問,他和許紫攸是否已經碰著面了?可是她卻問不出口。
「那你呢?你不問我什麼時候回去嗎?」
「嗯……你什麼時候回來?」其實她想問的是在他旁邊的那個女人是誰?
是許紫攸嗎?如果是的話,那表示他們相見歡囉!否則不會在一起。
「大概一星期後,其實這邊的事沒有爸爸想的那麼嚴重,我已經處理好了,只不過既然來了,我想花點時間稍加整頓一下。說吧,希望我回去時幫你帶什麼禮物?」
「不用了,謝謝你。」
只要別帶個女人回來,什麼都好。
「妘妘,你有事?」他敏銳得察覺出蕭芍妘話語裡的不自在。
「沒有,我只是好累,眼睛快閉上了。」
「是嗎?那快去睡吧,否則明天又要賴床了。」
「嗯,拜拜!」
要不是心疼她的疲累,梁玄毅還想再多聽聽她的聲音,不知怎麼地,妘妘就是能給他一種安定的力量,光是看著她笑、聽她孩子氣的柔言細語,就會使他覺得輕鬆自在,這是他在其它女人身上發覺不到的。
「看來你似乎不需要咖啡提神了。」
許紫攸調侃地睨著仍舊拿著手機發呆的梁玄毅。
她一早踏進公司就看見睡眼惺忪的梁玄毅,不難猜出他整夜未歸,本想幫他泡杯咖啡提神的,誰知一通電話到來,竟讓他瞬間精神抖擻。
「謝謝。」接過她手裡的咖啡,梁玄毅啜了一口。
「情話這麼快就說完啦?」她語帶促狹。
「我怕她會累。」梁玄毅笑了笑,眼底眉梢儘是寵溺。
許紫攸輕搖著頭,「天啊!你陷得可真深,這讓我禁不住好奇地想看看,究竟是怎樣的女人可以讓你臣服。」
「有機會的,如果你不排斥請調台灣總公司的話。」
他乘機說服許紫攸請調台灣,以她的企畫能力加上王傑的執行力,相信可以創造出一番作為。
「回台灣?」許紫攸不以為意地挑著細緻的柳眉。「你忘了你父母和我父母他們搞的小把戲了嗎?」
「沒忘。」
他一下飛機就被許伯父請到家裡作客,並在飯後刻意讓他和紫攸獨處,他當時便有預感被自己的父母給設計了,正思索著該如何委婉地脫身時,外表看似乖乖女的紫攸卻突然語出驚人的告訴他,她也是被逼的。
說開後,兩人之間無了芥蒂,相處起來反而坦然。
「既然沒忘,你不怕我請調到台灣,反而給了雙方父母更多的幻想空間,再說,我怕你的小女朋友會吃醋喔!」
妘妘為他吃醋?
這事不曾發生過,不過他倒是很好奇她為他吃醋時會是怎樣的表現。
「不會的,這次我回去後便打算向她求婚,雙方父母自然不會再把焦點放在我們身上。況且,我去度蜜月這段時間,需要有人幫王傑打理公司,而我認為你是最適當的人選,再說,我也希望請你來參加我的婚禮。」
許紫攸雖然看似柔弱乖巧,但相處下來他發現,她其實精明能幹得令人咋舌,那嬌弱溫柔的外表只是一種保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