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不後悔剛才的舉動,但若你真的生氣,我為我剛才的行為舉止道歉,我不該唐突的冒犯了你。」
可他的道歉,不但沒有緩和的於愷欣的心,反面讓她心跳加速。
「我並不怪你,要怪也怪我自己太不小心。你先救了我,我應該好好的謝謝你才是,這一頓飯,就讓我請你。」
「這怎麼行?」
「別跟我說你也是大男人主義者。」於愷欣抬頭對上他,眼眸晶亮。
這一刻,她才發理自己早已不知不覺的喜歡上談繼轅,所以才會任由他吻她,而不生氣,但這樣的心情,她該怎麼對談繼轅開口?
從她頭部受傷後,談繼轅每天一通電話噓寒問暖,這半個月來從不間斷,每晚入睡時,她總得先聽聽他由話筒裡傳來的聲音,道聲晚安後,才能安穩入睡。
而由於他勤於走動,家人也認識了他,對他印象深刻且良好。
他成了唯一能在她家自由出入的男人。
每個人都看好他們之間的戀情,但她卻還堅持他們是朋友的關係,只是沒想到今天第一次約在外面吃午餐,就發生了這樣的事。
而在她發現自己的心情之後,她更是無法坦率地面對談繼轅。
「我們已經說好這頓讓我請客,下次再讓你請。」
「好吧!既然你如此堅持。」
「快吃吧!來了這麼久,也不見你動筷子,是不是這裡的菜不合你的胃口?」他體貼的問。
於愷欣一聽,趕緊動手夾菜入口。
「這家餐廳的菜遠近馳名,我只是被剛才那一幕嚇到了,所以……」於愷欣迅地摀住自己的嘴巴,她真呆,哪壺不開提哪壺,「我指的機車衝過來那一幕,你千萬別誤會……」說完,她又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她這句話不是在告訴他,方才被吻時她沒被嚇到嗎?如果地上有個洞,她一定一頭鑽進去。
談繼轅了然一笑,若於愷欣在意的話,他不會去提起,他可以等,等到她願意接納他為止。
他溫柔的為於愷欣夾一些菜到她的碗裡,體貼的舉動,無疑又是一陣撩撥。
於愷欣凝視著他,兩人眼神交會,許多事情……無聲勝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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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昊鷹高高的蹺著二郎腿,瞅著無事不登三寶殿的談繼轅,打從他一進門開始,那欲言又止的神色就讓人知道——他有求於他。
「你可真會選時間,我才剛回到家,你馬上就出現了。」他用戲謔的口吻說道。
「我有事情想找你商量。」
「看你的表情也知道,不過你非得選在這三更半夜的時候嗎?我才剛度蜜月回來!」繼轅不會是想剝奪他的睡眠時間吧?
「我有一件事想找你商量。」
「飛陽呢?」
「這件事情我希望你暫時先不要告訴飛陽。」
「哦?」任昊鷹挑高眉。「什麼事這麼重要,竟然不能告訴飛陽?」
「我問你,假使有一個人走在大馬路上,無端被花盆砸中,你聽到之後第一個反應會是什麼?」
「她倒霉。」
「然後呢?難道你都不會往其他的方面去想?」
「你想說什麼就直說,我不喜歡打啞謎。」
「我有一個朋友,上個月無端被一個從樓上掉下來的花盆打到頭,而且昨天我親眼目睹有一輛機車蓄意加快速度衝撞她。」
「女的?」任昊鷹一副瞭然的模樣。「難道是於愷欣,你們有進展了?」任昊鷹好奇的雙眼,直勾勾的瞅著談繼轅,疲倦一掃而空。
對繼轅的八卦,他可熱心了。
「別這麼精明行不行,我的心事就那麼容易被看穿嗎?」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對於愷欣有意思,不曉得的人不是白癡就是傻瓜。」任昊鷹丟給他一記白眼。
「好了,這不重要,你快回答我的問題。」他沒心情跟任昊鷹閒扯,如果那不是一樁意外,於愷欣的生命隨時都有危險。
「於愷欣的看法如何?」
「她以為機車事件是一樁意外。」他並沒有將實情告訴於愷欣,只簡單的說是那機車騎士騎得太快,純粹是一件意外。
「但你卻不認為這是一樁意外?」
「我親眼目睹,不可能會錯,這絕對不是一件單純的意外!」
「你想要我幫你,怎麼幫?」
「幫我調查一下她身邊的人事物。」
「其實要調查很簡單,去一趟她先前出事的地方,或許那裡會得到你想要的答案。」
「嗯,這不失是一個好辦法。謝了,我知道該怎麼做了。」他立即起身。
「等等,就這麼走了?」他未免太現實了吧,把他利用完之後,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走。「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不能告訴飛陽。」
「依飛陽的個性,他一定會把這件事告訴心月,心月知道了就等於愷欣也知道了。我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在還沒有頭緒之前,先不要告訴飛陽比較好。」
任昊鷹點點頭。
見此趟的目的已達成,談繼轅也不好意思再打擾下去,「我想雨柔在樓上已經等得不耐煩了,改天有空我們再聊聊,愷欣的事就麻煩你幫我調查一下。」
他既不是徵信社,也不是什麼偵探,為什麼要把這種差事交給他?
等任吳鷹發覺不對勁之時,談繼轅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才剛回到家裡,馬上就有差事到,這談繼轅可真會選時間!
算了,不管它了,談繼轅的事等他睡醒再辦,此刻最重要的就是上樓陪他心愛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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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身在大樓中央,談繼轅抬起頭往於愷欣所說的地方瞧。花盆還沒掉落之前是在二樓的陽台,愷欣說那裡住著一個婦人。
但是當他往上看時,二樓陽台的玻璃上清楚的貼著「售屋」兩個字,談繼轅心一驚,當下不假思索的走入大樓內,想查個仔細。
可是才走到大樓裡面,他立即被守衛給攔了下來。
「這位先生,請問你找誰?」身材高大的守衛擋在談繼轅的前面。
眼前高大的守衛見他是一副生面孔,不敢隨意的放他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