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來就是要跟你討論這件事。」卓佚佯裝擔心地道:「他們四個人都是公司的元老,爸爸能成功創立安楓企業,他們功不可沒,失去他們是公司的損失,你一定要想個辦法讓他們回來公司上班。」
「我曾試著慰留他們,但是他們固執得不得了,說什麼女人難成大事,他們不屑與我共事,更何況我只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晚輩。」
那幾個男人是她的長輩,從小看著她長大,他們雖然疼她,卻無法接受她接任董事長的職務。
這幾位長輩十分固執,認為女人難成大事,所以一個接著一個求去;而且他們都認為,卓佚才是最有資格接任董事長一職的人。
「他們還說公司遲早會敗在我的手中,與其看公司倒閉,他們不如趁早求去,省得難過。」白靖縈垂下美麗的眼睫,難過得不得了。
「他們真的這麼說?」
「他們還說,我若不讓位給你,這輩子甭想他們會回公司,為公司盡心力。」說到這件事,白靖縈除了無奈還是無奈。
那四位長輩相當固執,不是三言兩語便能說動,現在這四個人全離開了,莫非真是老天爺在考驗她的脾氣與能力?
「唉!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爸爸的眼光絕對是『獨特』的,他既然能放心地把公司交給你,那就表示他對你有信心,你千萬不能氣餒,知道嗎?」感謝老天爺待他不薄,給了他一張迷人的臉孔,所以他才能恣意散發他的魅力與自信。
在靖縈的面前,他得扮演一位謙虛的下屬,以博得她的信任。
「唉!我真怕爸爸辛苦創立的安楓企業,會毀在我的手裡。」白靖縈眉心皺起、語帶自責。
爸爸不能再受刺激了,若是他知道公司現在的情況,那麼後果絕不會是她所樂見的。
「你放心,只要我在公司的一天,我絕對不會讓這件事發生!」卓佚拍胸脯保證,一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的模樣。
他炯亮有神的雙眸,定定地望著白靖縈,企圖將她電得神魂顛倒。
他認為此時的白靖縈是最脆弱的,而他得把握機會、乘虛而入。
「對了!表姐最近好不好?我已經有好一陣子沒見到她了。」白靖縈笑吟吟的問。
李亞晴是她的表姐,也是卓佚的老婆。
李亞晴的父母因為一場車禍而去世,念舊的白壽安便將李亞晴帶回家中扶養。
從小只要白靖縈有什麼,李亞晴就有什麼,白壽安從來不因李亞睛不是他的親生女兒就偏心,在李亞晴與卓佚結婚搬出去之前,她的生活一直不虞匱乏。
卓佚不想讓話題繞到自己老婆身上,他立即轉移話題:「比起亞晴,我比較擔心你的身子,頭還會不會疼?」
「已經不會了。」白靖縈堆起笑容,與卓佚保持距離。
「真的?」
三年前一個雷雨交加的夜晚,靖縈的出現就像一顆原子彈般,帶給眾人無比的震撼與惶恐;就在眾人都認為她已經死亡之際,她卻好端端的站在大家的面前,並且全身濕答答、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最先反應過來的人就是白壽安,他抱著靖縈痛哭失聲,感謝上帝把她完好如初的還給他。
但是自從那一天起,靖縈每隔幾天就會頭痛,而且那種感覺像是千萬隻螞蟻鑽過腦袋一般,令她難受不已。
雖然白壽安找來了許多名醫,卻仍然無法將她醫治好,但說也奇怪,她頭痛的毛病,竟然就這樣神奇的消失了。
這一年多以來,她似乎不再發病,而且整個人看起來精神抖擻,或許病痛真的已經遠離她。
「你這條命能撿回來已經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不過說也奇怪,到底是誰這麼狠心,竟然綁架了你,還打算撕票?」卓佚含笑的臉,一瞬間變得冷厲。
「或許是對方看我不順眼吧!」白靖縈咧嘴一笑,笑容中有些無奈,卻沒有不安。
六年前因為父親的財富,不肖之徒找上了她,他們不只想向她父親勒索錢財,那些沒了良心的綁匪,竟然還想劫色。
她被綁到山上的一棟小木屋裡,那是一個就算她呼天搶地也得不到任何回應的地方,她不敢奢求有人會從那裡經過,並且出手救她。
所以她一直強迫自己鎮定,不能慌了手腳,豈料那兩個綁匪竟覬覦她的美色,打算先姦殺她再滅屍。
當時她拚命的抗拒,不讓綁匪得逞,她拼了命的避開祿山之爪,當她以為自己難逃此劫之際,終於讓她找到一線生機……
她使出渾身解數逃出小木屋,在陌生的山路上一直跑、一直跑;她不斷的跌倒、不斷的爬起來,提醒自己不能倒下去,一旦倒下去就是永無止境的痛苦。
但是綁匪仍不放過她,他們仍在她身後窮追不捨,甚至還對著她的腳與胸口連開了兩槍;落入山崖後,她只記得自己虛弱的身體直往下墜,當頭撞到一顆大石頭後,她陷入一片黑暗中……
三年前她恢復了所有的記憶,一恢復記憶,她便立即返家,當她見到年邁的父親時,她的心疼難以言喻。
隨著時間過去,她對那段被綁架的記憶,並沒有多大的恐慌與害怕;相反的,令她忘不了的是失去記憶的那三年,那段過去如影隨形地時時鞭笞她的心,令她彷徨、痛苦,沒有勇氣去承受……
如今的她,就像一個懦弱的逃兵,只能徘徊在十字路口上……
「這種事或許還會發生,若不是你堅持不找個保鏢,我跟爸爸也不會成天提心吊膽,擔心你的安危。」
這不是他的肺腑之言,事實上他巴不得白靖縈能永遠地消失在他面前,這樣就不會有人和他爭奪安楓企業。
雖然他與靖縈、亞睛三個人從小一起長大,但野心勃勃的他只想擁有自己的事業,女人對他來說可有可無。
對自己有利的人,他懂得利用出色的外表去引誘對方;就像當年他不費吹灰之力便將靖縈迷得暈頭轉向,兩人從沒有血緣關係的兄妹變成男女朋友,樂見其成的白壽安並沒有阻止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