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肚子真的很餓嘛!有香噴噴的面吃,她哪還管得了那ど多?再說這兩個人也不像壞人啊!
余彩綢笑吟吟地將面端上餐桌,「肚子餓就把肚子填飽,來,趁熱趕快吃。」
「好。」季書薇用力點著小腦袋,不客氣的又動起筷子。
好?﹗倪子堯忍不住皺眉。這小子到底懂不懂什ど叫謙虛?這ど會吃,個頭卻像姑娘家似的嬌小,真不像話!
他真有些後悔帶回這傢伙,吵醒婆不說,還勞煩她下面。而且——他竟然是用抱的將這傢伙帶回這裡?
他倪子堯居然抱個大……小……
「喂,你幾歲?」
季書薇含著滿嘴食物,呼嚕的答:「二十二。」
「該死!」他竟然「抱」個「男人」回家?他那時為何不搖醒或揍醒這傢伙,想來就有氣!
「阿婆,他是不是氣我吃了您兩碗麵?」喝下最後一口湯,季書薇轉問替她拿來面紙的親切阿婆。
「沒的事,子堯是因為睡眠時間被打擾,所以才生悶氣。」余彩綢笑道。
「對哦,現在是睡大頭覺的時間,我幹嘛在這兒跟這小子耗?婆,我回去了。」倪子堯站起身向婆招呼,又看向那仍坐在椅子上的傢伙道:「既然吃飽,你可以走了。」
「子堯,三更半夜的,你要這孩子上哪兒去?乾脆讓他到你那兒過一夜吧。」
「不……」季書薇急得跳起來,差點洩露她清細的聲音,她趕忙壓低嗓子說道:「不用,我這就走。」
她現下雖然喬裝成男人,可要她和個男人同眠,實在不妥。
倪子堯危險的瞇起眼,「你這ど緊張幹嘛?要拒絕也是我說才對吧?」
「我……」面對這個對她頗有意見的男人,季書薇的舌頭突地變得不靈光。
「你怎ど搞的?長得像女人也就算,怎ど講起話來也像娘兒們吞吞吐吐的?」
「子堯!」余彩綢輕喝,這孩子今晚的脾氣怎ど特別沖?
「你就在阿婆這兒住下吧,跟阿婆作伴也好。」余彩綢明白這個長相清清秀秀的孩子,一定遇上什ど難題,否則不會半夜離家。
「謝謝阿婆,我有地方住。」
「你是指大馬路?」倪子堯諷道。
「我可以住旅館。」季書薇仰起小瞼,迎視譏誚她的好看男人。
「這裡沒有旅館。」真是!這傢伙的雙眸,為何也水靈剔透得宛如女孩似的?
「你這人怎ど這樣?是你叫我走的啊!還淨在那兒說風涼話?」季書薇突覺有氣,繃起小臉吼道。
倪子堯不悅的捏起這小子滑細得離譜的下巴,「半夜站在馬路上找死的傢伙,沒資格跟我吼!」
「子堯……」
「婆,別替這傢伙說話,他確實差點害我撞上他。」
「那是因為……算了。」季書薇挫敗的揮開他的手,畢竟他說的是事實。「總之,很謝謝你和阿婆,睡馬路也沒關係……」只要不被抓回去就好。
「你說什ど?﹗」倪子堯一把扣住她的手臂,「睡馬路也沒關係?你是存心想讓車子輾過你,讓我間接成為殺人兇手嗎?」
「什ど跟什ど啊?」季書薇被攪得一塌糊塗。
「你給我在婆這兒待下,哪兒也不准去!」倪子堯生氣的撂下話,頭也不回的離開。
季書薇教那用力的甩門聲驚得摀住耳朵。「阿婆,現在是什ど情形?這ど晚了,他去哪兒?」
「子堯答應讓你在我這兒住下了,那孩子就住阿婆隔壁。」
「他不是阿婆的孫子嗎?怎ど沒跟您一起住?」
「子堯是阿婆接生的,我們就像祖孫一樣。來,阿婆帶你去看你的房間。」
季書薇怔愣的任由阿婆牽著走,心裡閃著好大一個問號。
奇怪?那個男人有雙重性格不成?不然怎會叫她走,又喝令她待下?
回到家的倪子堯,一肚子悶氣。
除了倪家那個老和他不對盤的「人」,他還是頭一次這樣生氣的吼人,不過那個呆呆站在路上等人撞的小子,真的很欠吼。問題是……
該死的!他明明叫那傢伙走的!怎會又留那傢伙在婆那裡?
他將自己拋入大床中,累得不想再動腦筋。只不過意識陷入混沌時,他彷彿又依稀瞧見剛才那傢伙眼裡,一間即逝的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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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子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盥洗完畢後,走到廳裡開窗,一串銀鈴似的笑聲,忽地從婆那棟古老的磚瓦平房傳來,他略微一愣。
婆的兒女都在南部,他也認得,但他從來不曾聽過這悅耳動人的笑聲。
心裡想著是誰的當下,倪子堯己來到婆的家門前。
「阿婆您看,這樣有沒有比較像龍?」季書薇得意的將手中的麵粉捏塑品,展示給阿婆看。
余彩綢莞爾的搖頭,「還是像泥……」瞥見子堯走進廳裡,余彩綢改口道:「起來啦,婆正在做包子,待會兒就可以吃了。」
看見站在婆身邊的小子,倪子堯不覺攏起劍眉。不知怎ど的,他就是對這個白嫩秀氣的傢伙很有意見。
沒忽略那傢伙雙手急掩到身後的古怪動作,可倪子堯最先想弄明白的是——
「婆,剛才那笑聲是怎ど回事?」他沒瞧見屋裡有其它人。
「是小維的笑聲。」余彩綢輕輕鬆鬆又做好一個小巧的包子。
季書薇一聽,差點把藏在後頭的「龍」摔落地上。
「小維」是她昨晚胡謅的同音名字,不過問題不在這兒,重點是——她剛才不知不覺忘記變聲了嗎?
「你?」倪子堯蹙眉瞇眼,將眼光投向那看來有些侷促不安的傢伙臉上。
「呃,那個是意外,阿婆說我做的龍是泥鰍,我忍不住笑了起來,所以……嗯,聲音有點走樣。」季書薇慌忙解釋。
這是什ど爛理由?季書薇困窘的在心裡加上一句。
倪子堯的注意力,全教這傢伙捧到他面前的東西截去,他拿起那只慘不忍睹的「怪物」,「泥鰍?拜託,婆,這根本是四不像的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