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純真的家璐,岳梁矛盾了。
他真的喜歡家璐,甚至可能有點愛上了她。她總愛叫他月亮,但他始終認為她是他
心頭的太陽;月亮的光芒全是來自於太陽的,那是否代表了他——展岳梁,注定要守候
在楚家璐的身旁,以他的愛來呵護她?
但是,她懂愛了嗎?思想單純且呈一直線的家璐,她懂得愛他了嗎?她準備好接受
他的愛了嗎?他擔心這樣的家璐會害怕他對她的愛而選擇逃避,她會嗎?
他一點也不確定。因此,他只能陪在她身邊,默默守候。
從與家璐的日漸相處上,他發現思想單純天真的家璐,意外的在感情上有著自己的
獨特想法,讓他又驚又喜。驚的是,世上還有這樣不顧一切為愛執著的女孩。喜的是,
這個女孩與他相遇了。
在現今功利主義至上的社會,像家璐這樣不去在乎對方的一切,而只是單純的因為
想愛一個人而去愛一個人的女孩,雖不能說沒有,卻已「所剩不多」。
岳梁很高興能發現到她。
「你是個很特別的女孩。」岳梁溫柔的笑了笑。
「真的嗎?」家璐的眼睛閃亮了起來,「怎麼個特別法?特別可愛?特別活潑?特
別聰明!還是特別……」
「特別……」岳梁沉吟了一下。
「特別怎樣嘛?別吊人胃口!快說嘛!」家璐心急著想知道在他心目中,她是個怎
樣的女孩。
「不告訴你!」岳梁笑得很詭異,轉過身,不理她,逕自「上工」了。
「可惡!」家璐在他背後扮個鬼臉,忿忿地道:
「我告訴你,你也很特別!特別的豬!哼!」她才不賣關子哪。
岳梁不以為意,只是包容的笑了笑。
看著岳梁的笑,家璐沒來由地僵住鬼臉。說也奇怪,每次看到他這種溫柔似水的笑
容,她的心就會莫名的一陣收縮,呼吸也會亂了幾許。
她想,她一定是喜歡他的笑容。他的笑總象春風輕輕拂過她的心田,讓她覺得全世
界好似就只有他一人懂她、寵她。
這一切,會只是她的錯覺嗎?會只是她自作多情嗎?會嗎?
家璐有些失魂落魄的想著,連跟前的女客人向她詢問價格都沒聽見。
家璐匆匆忙忙的衝進位於和平東路上的一家餐廳。
「在這!」前方兩位巧笑倩兮的女人正對著家璐揮動雙手。
「對不起啊!我來晚了點。」家璐很抱歉的笑了笑。
「有來就不錯了!」余昭蓉睨了家璐一眼。
「對啊!本來以為你死到哪去了呢!竟然這麼久沒消息。幹嘛?嫁人去啦?那麼神
秘。」範文靜人「不如其名」的動手朝家璐拍了一下,爽快的說著。
她們三人在大學時代就是好朋友。雖是好朋友,但也都獨立的過著自己的生活,並
不是那種連上廁所都會黏著一起去的那種,而是那種只要久久一聚,就能談得非常投緣、
快樂的那種。
家璐很喜歡這兩個朋友。余昭蓉是個舉手投足都帶著「氣質」的女人。這樣的女人
竟會和範文靜湊在一起,也當真是了不起。範文靜雖名為「文靜」,卻一點也不「幼
秀」。
她們總是嘲笑文靜,「一定是你爸知道你命中缺『文靜』這一項,才會在你的名字
中替你補上。」
當她們這樣說時,文靜總是不屑的道:「誰說女生就一定要文靜!在我看來,那根
本是虛偽得很,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嘛!幹嘛裝出一副文靜的樣子,哼!」她就是這樣一
個敢說敢做的女人。
「你是在暗喻昭蓉虛偽羅?」家璐在一旁煽風點火,果然見到昭蓉瞪了文靜一眼,
用那種很有「氣質」的瞪法。
「我哪敢啊!昭蓉是文靜得最不虛偽的一個。」文靜打哈哈的說著,說完,還自動
的加上一個嘔吐的動作。
能在畢業後再相聚,家璐是很開心的。之前忙著擺地攤,根本沒時間與她們出來閒
坐閒聊,好不容易覺得比較「駕輕就熟」、「游刃有餘」之後,才能與她們好好聚一聚。
「我怎麼可能去嫁人嘛!神經!」這是家璐點完飲料後的第一句話,算是回答了文
靜的問題。
「怎麼不可能!看你長得人模人樣的,要嫁人又不是難事。」文靜的話又得到昭蓉
的一記輕瞪。
「你還是別開口的好。」昭蓉有氣質的責怪著。
「你們還是沒變嘛。」家璐忍不住笑著。
文靜看了家璐一眼,提高語調道:「喔,你變了。」食指還誇張的指著家璐的臉,
活像她臉上長出「豆花」。
「我變了?」家璐摸摸自己的臉,嚇了一跳。
文靜和昭蓉愣了一下,相視一眼後?照例由文靜開口道:「你還真的變了!如果是
以前,你一定會笑得神經兮兮的說:『我怎麼可能會變嘛!神經!』」「咦?對喔!」
家璐果然「驚覺」自己的反應不太合理。
「說!你最近在幹什麼?」文靜逼近她,要她坦誠招來。
這些日子,昭蓉認真的在研究所上課;而文靜則在他系乖乖任職研究助理,為出國
深造鋪路。
「就擺地攤啊!還能幹嘛!」拿起侍者送來的飲料,家璐神情自然的啜了一口。
「騙人!」昭蓉只說了這兩個字。
「我騙你幹嘛!」家璐翻翻白眼,她最怕昭蓉的控訴。只因那一定表示昭蓉有著某
種的證據,可以證明她騙人。
文靜輕輕搖動著吸管,難得有氣質的開口道:
「你知道我們今天約你出來幹嘛的嗎?」
「喝茶的啊!」家璐理所當然的回答著。
「天啊!」文靜拍額做昏倒狀,適才的氣質又不見了,「你是真笨還是假笨啊?」
「她是真的笨!昭蓉做了補述。
「你們一搭一唱的到底要說什麼啦!煩死了,就不能乾脆一點嗎?」家璐被她們搞
得神經兮兮的。
「聽說……」文靜看了昭蓉一眼後,才湊近家璐的耳邊,又神秘十足的不再往下說。
家璐的好奇心被提起,又得不到滿足,她不禁發起火來,「我警告你們這兩個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