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天一幫的勢力很大,從新竹往南逃,就算到了屏東,也一樣會有人追殺我
們,我們沒必要一路往下逃。文靜,聽我的話,我們想辦法先擺脫這一群人,然後轉回
旅館等候接應。」他輕輕的撫摸她僵硬的背脊,要她放輕鬆,眼前只需擺脫追兵即可。
文靜覷了他一眼,看到他眼中的溫柔。她心中的緊張與害怕,轉瞬間變成一種堅定
的信任,對他,她再也無法少愛他一點。她好想開口說些話,好想準確無誤的表達出自
己的想法,好想好想和他說說話……
她轉回視線看向前方,努力眨回突然泛起的淚霧。以前的她,是個十足的性格女郎,
而今她卻有些改變想法了,沒錯,她還是以前的範文靜,但卻希望在某些時刻,會有個
比自己更強的人來呵護自己。
現今女權主義高張,許多女人認為沒有了男人也一樣可以活的更好。文靜一點也不
反對這種說法,只是她會希望在女權獲得尊重的同時,也能夠有個男人來疼愛自己。一
個女人和一個男人,可以是共存且互相依賴的,這是她此時的體認,也是她以前所不屑
的想法。
「啊……」對於突然靠近的身軀,文靜駭了很大的一跳,方向盤也打偏了些許,使
得車身晃了一下,幸好四下無啥車。要是後面沒有追車的話,整條路上還真的只剩他們
這一輛呢!
「泥……」她錯愕的看著努力擠向她的靳言,口不能言的驚慌失措著。
「沒事,我只是想由我來開車。」他的氣息吹噴在她頰側,攪得她幾乎無心握緊方
向盤。
「靜,你的身體可以稍微放輕鬆一點,慢慢抽離駛座,但是手還是要穩住方向盤。」
他一邊說話一邊扶住方向盤,試圖接手。
「啊……」天啊,前面有個弧度不小的轉彎啊!文靜死命的將方向盤向右打了一圈
半。高速行駛的車子要轉彎時,半徑會變得很大,除非要飛快的將方向盤打到一定的程
度,否則車子鐵定向左撇出去黏住安全島。
經過這一個轉彎,兩人都嚇傻了。
靳言角著豪爽的語調哈哈大笑地乾笑倆聲,拍拍文靜的肩膀道:「還是你開就好了,
我不插手了。」天啊,再來一次這種情況,他堂堂的男子漢也會嚇昏倒的。
死有輕於鴻毛,有重於泰山。若是莫名其妙橫死在新竹某條路上,豈不是太冤枉了!
靳言覺得這種賠本生意不得,遂乖乖的穩坐在駛座旁。
「啊!右轉!右轉!」靳言猛地大叫。
文靜聞言,飛快向右轉,整輛車以著極誇張的弧度轉過去,她老大不高興的狠狠瞪
他一眼,擺明了他幹嘛不早說,卻在極突然的狀況叫她右轉!
「我以為你認得路的。」他嚇出一聲冷汗。
笑話:她天生是個大路癡,會認得才怪!她惡狠狠的在心裡咕噥著。
咦!前方怎麼也來了幾輛車!她狐疑的看著側座的靳言。
「糟!」他敏感的發現前方的車來意不善,因為迎面而來的車子在離他們愈來愈近
時,開始散開,佔滿了前方的道路,擺明了不讓他們通過。
「找小巷子鑽!」靳言臨危不亂的下著指揮命令。
文靜心慌的微踩煞車,她根本看不到小巷子!整條馬路上,竟然沒有小巷子存在。
怎麼可能呢?前方的車隊離他們已經愈來愈近了,再不踩煞車就會玉石俱焚了!
文靜又加重了踩煞車的力道。
「別踩!右側有一條小巷子,快轉!」他眼尖的看到右方一條只容得一輛車通行的
狹窄小巷。
文靜命令,二話不說地在兩方即將撞上時轉進小巷中。
後方的迫兵和前方的車隊來不及閃開,砰地撞上。此舉雖無法阻止他們的追殺,但
也減緩了他們的速度。
問題是,經過這—轉,文靜和靳言沒有後路的只能朝前宜開,在這條小巷中,連條
小小巷都難找,就算有,也只能容納半輛車通過。
這一開,離旅館更遠了。更麻煩的是,不知會開向何處。
文靜自後視鏡中看到後方已出現一個小圓光點,看來追兵又來了。她無奈的看了靳
言一眼。
「往前開吧!有路就轉,目前也沒其他方法好想的了。」他的語調雖然擔憂,卻依
然有著安撫她鎮定的作用。
只要有他在身邊就好了,其他的都不用怕!她突地生出滿腔的信心。
巷子不是很長,但卻是筆直得令人起疑。文靜看了一下時速表,五十公里。
竟然開得這麼慢!歸根到底,只因巷子太窄,她根本不敢開太快,一旦開快,若不
小心有個偏差,不是右邊撞毀就是左邊「貓」掉。可怕!
後方的追兵也沒有愈來愈近的趨勢,想必也如同她一樣不敢開快吧!畢竟,追兵的
第一輛車若是撞壁,後面的也就無法再追了。
眼前終於出現寬闊的視野,一條大路橫跨在他們面前。
左轉!右轉!文靜看了靳言一眼。
「左轉。」靳言迅速的開口。
文靜毫不猶豫的將方向盤逆時鐘方向旋轉。
咦!愈開愈不對勁了。房舍稀少得離譜,好似來到了荒郊野外,回頭一看,追兵已
經再度靠近了。
啊……車子一陣顛簸,好似撞到了不平路面上的大石塊。文靜趕忙的踩住煞車,控
制搖晃不穩車身。就這麼一瞬間,後頭的追兵已經迅速趕上,並將他們團團包圍住。
一下車,靳言和文靜便馬上被包圍。
「小心點。」靳言知道文靜的身手,只要她夠小心,應是足以保護自己。慶幸的是,
這群人手上並沒有槍。
「哈哈,你們怎麼逃也逃不掉的。」那幫派老大陰狠的眸子努力的瞪視著他們,而
其他的小嘍囉也包圍得更緊了些。
「你們想怎麼樣?」靳言一手拉著文靜,一邊鎮定的看著敵方的一舉一動。
「不想怎麼樣,只想要你們的兩條命。」
「作夢!」靳言不屑的撇撇嘴。憑他們也能要他的命?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