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冷霜烈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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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頁

 

  昭蓉倏地抬頭凝視著他,「你要給我?」語氣中儘是不敢相信。

  「你說呢?」他總愛用這一句反問她。

  「不後悔?」深怕他反悔的語氣,手裡卻緊韁繩繩,並將手藏在身後,像個小孩保護自己的糖果似的。

  「只要是給你,沒什麼好後悔的。」總覺得她需要很多很多的愛,給她的似乎永遠不夠。

  定定的注視著他,昭蓉堅強的將眼中突然竄起的濕意壓抑下去,他可知道言者無心,聽者可是有意哪!如果再這樣下去,她幾乎會以為他是個深愛著自己的男子。但,她不習慣自我膨脹,不認為會有人對自己一見鍾情。

  「謝謝你!」她只能這麼說。

  「不客氣!」他的跟神除了笑容,還包含著太多的寵溺,可惜昭蓉此刻只看見「藍弗」。

  如果這樣可以換來昭蓉釋放的笑容,要他摘下天上的星星,他也曾試著去做。不知為什麼,打從第一次見到她起,他就渴望有一天她的笑能因他而生。

  於是,許多的心思與作為,就只為博美人一笑。他不知道這算不算盲目,他只知道,今生,似乎再也不會為了她以外的女子,有著如此刻一般的衝動。

  ★ ★ ★

  「這座湖,好像鏡子,看著它,就好像赤裸裸的看見內心深處隱藏的思想,有一種無處躲藏的感覺。」昭蓉看著清澈見底的湖,喃喃地說。

  「那樣不是很好嗎?人總有許多不同的面,會在不同的時刻展現在不同的人面前,但像現在這樣看著湖的我,不論是哪一個自己,如果能明白的看透。這種感覺,比自己完全都不瞭解自己還要來得好。」

  「不,不好。」昭蓉不知道自己是在格頭還是甩頭,「人會有許多不同的面貌,便是因為不想讓甲看到自己的另一面,那一面或許是見不得人,也或許只是純粹不想讓人看見,更或許只想讓乙看見,但不管怎樣,一定是為了不讓甲看見才會表現出另一面的,如果非要去看清楚隱藏起來的那一面,那人生的痛苦也許會多很多。」

  「但也有可能是快樂會多很多。」他看著她,猜想著她隱藏在心底的那一面,究竟是何種模樣?是一如表面的沉靜淡然,或是相反的熱情似火?

  「痛苦與快樂常是伴隨而至的。」她的眼中,不經意的流露憂傷。

  「你是害怕痛苦,還是逃避快樂?」他真想擁她入懷,告訴她,不論是痛苦或快樂,他都願與她分享。

  「我不害怕痛苦,也不逃避快樂,只是覺得太過與不及的情感都太傷神,痛苦也好,快樂也罷,都是累人的情緒。」她何時這麼悲觀了?是這裡的風景,還是身旁的他,亦或是長久以來她的內心便這麼想,只是她沒發覺?

  「你把自己綁得太緊,放鬆一點,你會活得更好。」他不用更快樂來形容,怕她又反駁他的論點。

  「好與不好又有何差別?反正都是活著。」活著,就好。她一點也不苛求,在傷過心之後,總有一種欣慰,只要心還會跳,就好。

  「看著我!」他用力的將她扳向自己,「我要你看著我!好與不好怎會沒有差別?任何事不論大小,都是有差別的!就好像,有陪沒你的生活一樣都能活,但少了你,一切就是不一樣!那是一種感覺,或許是一種很抽像的意識狀態,但我就是很明確的知道不一樣,難道你不會有這種感覺嗎?」他不喜歡她這種沉靜的態度,雖然安詳,沒有生氣。

  「你的感覺不等於我的感覺。」昭蓉也不知道目己在抗拒什麼,他這樣說是什麼意思?在示愛嗎?不,怎麼可能呢!會有人喜歡她?不,不可思議!千萬不要自作多情地想歪了,她在心裡提醒自己。

  「你難道一點也不在乎我?」

  昭蓉很認真的思考這個問題,但何謂在乎?她不懂。最後只能搖搖頭,「什麼是在乎?什麼是不在多的是嘴上說在乎,表現出來的是不在乎,到底何在乎?」當年,耿冠曄不也信誓旦旦,但最後呢?相信的是傻瓜。

  「等有一天,你自然會明白何謂在乎。」在乎兩字,非是言語能解釋,他要她自己體會。「等到有一天、你看著這片湖,然後能很明白的面對自己的心,就會懂了」。

  「心鏡。」昭蓉不禁自語著。

  「心鏡?是的,就叫它心鏡,我期待有一天,你能藉由它看到自己的心。」

  昭蓉聞言,不禁有些迷茫。她真的如此不懂自己的心嗎?是真的不懂,抑或是不想懂?

  不論如何,心豈是說懂就能懂?

  而孟平,究竟要她看到怎樣的心呢?

  第四章

  耿冠曄苦候在飯店大廳,注視著來來往往的人潮,目光中隱含的情感,顯露無遺,任誰也看得出。

  他從未想過會在國外遇上余昭蓉,他從未將小白蓮遺忘,只是以為還有的是時間讓他回國追求她,孰料當她乍然出現在跟前時,一顆心已是不由自主地被懾了去,難以自拔。

  前天,他暗中跟著昭蓉與那名男子,心裡的苦悶實是難以用言語表達,在不能明目張膽尾隨他們進入的情況之下,他黯然返回房間,期望能再度相遇,一敘別情。

  此番看來,怕是等不到佳人回轉了,不免有些悻悻然。

  正在發愁的同時,看到三名身著黑西裝的男子,若在台灣,人人都會認為那就是所謂的「黑社會份子」。但這樣的人,怎可能會出現在盧森堡呢!當下不免多留意了幾分。

  咦?講中文的。看他們與櫃檯比手畫腳的可憐模樣,想必是不會德文,恐怕連最基本的英文也不會吧!基於同胞愛,也許該上前去幫他們翻譯,心裡這麼想,人也已站在他們面前。

  「我可以幫你們翻譯,我也是台灣人。」耿冠曄瀟灑地微笑著。

  「嗯。」三名男子似乎不習慣向人道謝,近看他們還真的長得一臉橫肉,彷彿是來追尋仇敵似的,「我們要找一個名叫孟平的台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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