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遇到,就知道了。」文靜也不如該如何解說。
「是嗎?怕是難了。」昭容若有所思的露出微笑,看向已著陸完成的窗外,呵,踏上異國國土的感覺,該是怎樣的呢?
昭蓉不否認兩位死穴的陷入愛河對她造成不小的影響。曾經和她一樣「心如止水」的兩人在遇上命定的另一半後,就如飛蛾撲火般地全力燃燒自己的熱情。而她呢?曾經被燒得遺體鱗傷的她,竟也開始奢望能有一個命定的戀人出現。
難道,自己真是如此不甘寂寞的人嗎?看到別人都幸福時,也開始動搖心志,渴慕起幸福來了?這是什麼心態?
昭蓉甩甩頭,想搖掉莫名的思春情愫。她想,許是來到異國,才會有如此瑰麗的幻想吧?她不承認,是自己動了春心;也絕不承認自己是因為失去了兩位好友的陪伴,轉而希望有另一人的陪伴。
打死她也不承認,在堅強的外表下,她其比誰都渴望被愛與愛人。
死也不會承認!
★ ★ ★
一行人在旅館餐廳裡吃著美好的午餐。
在有說有笑中,昭蓉第一個注意到筆直朝他們走來的昂藏身軀,直覺地,對他有種「似曾相識」的印象,卻又確定自己不認識這個人,正在思忖之間,男子已走近。
男子走到靳言身後,笑著拍他的肩道:「老兄,好久不見了!」
「你總算來了。」靳言起身向大家介紹道:「他是我的好兄弟,孟平。」並一一向他介紹在座其他人。
「你好。」孟平對昭蓉展開一個友善的笑後,瀟灑地落坐於她的對面。「你好。」昭蓉也禮貌性地回答,心裡卻慌亂不止,只因,她想起他是誰了,他便是曾在醫院有過一面之緣的「孟平」。
怎麼會在此地遇上他呢?未戴墨鏡的他,給她一種親切無害的感覺,與當初的第一印象有段差距。他的笑,讓她的心莫名的揪緊,十分的不舒服。
「我這次來歐洲,就是來找他的。」靳言言簡意賅地向眾人解釋一番。
「吃飯時間別談正事嘛。」孟平露齒而笑,「待會飯後,我帶大家到盧森堡境內逛逛,你們絕不敢相信世上會有這麼漂亮的國家。」
一頓飯,就在孟平的笑語與大家的七嘴八舌下,欣然結束。
★ ★ ★
這!怎麼會這樣?
鎮定!鎮定!嚴肅!嚴肅!嚴肅!剛直……
昭蓉幾乎快在心裡喊起軍訓教過的口號了!
一行人一來到風景真的優美如畫的盧森堡,就自然而然、順理成章地分開成三小對!家璐和文靜很見色忘友地把她遠遠地拋下,逕自牽著心愛的另一半忘情地徜徉在望之欲醉的神仙天地裡。
留下她獨自玫人,面對第二次見面的孟平,她從來不知道自己是這麼容易緊張的人,即使是在大學的「專題討論」必須對著全系的教授發表演說時,也沒此刻的慌亂。
孟平一直是帶著笑容的,但她就是該死的緊繃著臉。沒錯,她一向討厭男人,但也從未如此彆扭的與男人相處過啊!大學時代男同學在她身邊晃過來蕩過去的,也沒見她出過冷汗啊!
今天,盧森堡優美風景下的今天,到底是哪裡不對勁了!
「你看起來心情不太好?」孟平的心情倒是很不錯,他知道靳言一來,文靜一定會跟著來。於是,他乾脆跟靳言說很希望也能看到其他人一同出遊,目的只為了一個人—余昭蓉。
對她的印象極佳,他雖然不曾特意追求過什麼女人,也不會放棄自己心動的對象,他一向是極具行動力的人。
「會嗎?」她努力的扯出笑容,看在孟平眼裡,卻是一種牽強的笑。她這麼討厭與他單獨相處嗎?
「嗯,我覺得你很嚴肅,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只是覺得你好像很討厭和我走在一塊。」他的男性自尊有些受損,卻仍是笑著一口白牙。不管內心有再多思想,孟平都習慣用嘻皮笑臉的方式來掩飾。
這一點,倒與昭蓉保護自己的方式有點異曲同工之妙。
「不是那樣的,我只是……」緊張,該怎麼說出口?
「只是什麼?」他含笑的眼睛對上她的不知所措。
「只是有心事。」對,心事,回答得真是太好了。
「什麼心事?可以說來聽聽嗎?」他笑得很無害、很親切、很迷人、很……
昭蓉有些失神,暗暗責怪自己到底是怎麼了?是因為跟前有著兩對幸福的人兒,才會讓她開始渴望愛情嗎?不,不該是這樣的!她到底還在幻想些什麼?
一定是太幸福的家昭和文靜讓她有了「世上仍有好男人」的錯覺!一定是的!早在八百年前不就明白了,再怎樣值得信賴的男人都有可能是帶著假面具的嗎?怎麼此刻曾沒用的動了心呢?
不不不!不可以的!她一定是被眼前浪漫的氣氛、迷人的風景、俊俏的帥哥、幸福的佳偶等等給沖昏了頭!不行,她要理智,對,一定要!
「你對你對女人一向都這麼溫柔嗎?」她衝口而出的話語,很像質詢。對,她就是氣他這種笑容,一種直搗入人心的笑容,笑得人心慌意亂,自己卻又平靜無波的樣子,直讓她生氣。
就是他的行為,惹得她也打亂了平日的鎮靜無波,變得一點也不像自己了。
「你真的好像很生氣。」他依舊是笑。
「那可能是你不夠瞭解女人,讀錯了我的表情。」她不明白自己何時變得這麼張牙舞爪了,但她就是忍不住。
「是嗎?我怎麼覺得是你不瞭解你自己呢?」
「砰」,是什麼打中了她的心臟?否則她怎會覺得心猛地被撞擊了一下,像他這樣只會帶著笑容討好女人的臭傢伙,怎麼可能一針見血地刺破她的心事!
她怎麼可能不瞭解自己二她就是太瞭解自己了!太瞭解自己在情感上的脆弱,才不得不武裝起自己、保護自己!
為了反擊,昭容忍不住挑起眉,「你又怎麼知道我不瞭解自己?如果連我自己都不瞭解自己,你說還會有誰瞭解我?」挑釁至極的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