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魂珠的功用在於,如果您將此珠讓一個人服下,那人就會心甘情願的遵從您的意思行事,完全不會違背,就好像控制住那人的心魂一樣,因此才會叫攝魂珠。」
「它真的有這種功效?」
「當然。」說實話,葉成駿是冒著性命危險誇大其詞,攝魂珠根本沒這麼大功效,頂多只是能控制住一個人,但被控制的人聽不聽話,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將寶珠握在手中,翔靈公主越看越喜歡。
發現這東西似乎對了她的味,葉成駿趕忙再加把勁,「合魂珠和攝魂珠相比較,微臣認為,攝魂珠的價值應該比較高吧?」
「嗯,葉大學士,你這句話是不是在暗示什麼?」
「呃……這個……」
翔靈公主嘴角微微揚起,對她來說,攝魂珠的魅力的確比合魂珠大,一想到能控制人,她就忍不住躍躍欲試。
「攝魂珠,這的確是個好東西。」
☆☆☆
桃花宮
宮牆上綁著一隻隻作工精緻、在半空中飄揚的紙鳶,就算沒有風,它們還是規律的搖擺,就像是被人施了法一般。
廚房傳來陣陣飯菜香,讓人聞了不禁垂涎三尺。
庭院裡的楓樹,早已紅成一片,和宮外的桃林相比美,誰也不讓誰。
憐湘的臥房還是像以前一樣,到處披掛著白色的柔紗,隨著輕風起舞。
唯一不同的地方,是這間臥房裡,多了另外一人的氣息。
高樓上,憐湘和常炯年面對面微笑的坐著,清風徐緩吹送著,空氣裡還有淡淡的桃花香,讓人聞了不禁神清氣爽。
拉起常炯年的手,憐湘在他小指上綁上一隻草環,然後再將另一隻草環綁在她的小指上。「哪,這是我們倆的同心結,不可以拆下哦。」
「那當然,生生世世永不拆下。」
握住她的手,常炯年溫柔的笑著,慶幸他們終於苦盡甘來,可以毫無顧忌的相守在一起。
「炯年,你辭官和我來這裡隱居,會不會覺得後悔?」
「後悔?我並不覺得後悔,我早已經看開了,人世間的富貴榮華,到頭來終究是一場空,什麼也留不住。」
憐湘一直擔心常炯年會留戀人間的生活,她怕他待在這會悶悶不樂,因為這裡的生活不比人間繁華,顯得單調許多。
但現在聽到他的回答,她的心裡終於踏實許多。
只要他們倆是真心的相愛,這樣就夠了。
「只不過……我大概無法永遠的陪著你吧。」
「為什麼?」
「因為你是龍女,而我只是個普通人,人類頂多百年的壽命,而你,或許能夠活到百年、千年以後。」
常炯年擔心的是,他生命的短暫,只能帶給憐湘短時間的快樂,雖然對他來說並不覺得遺憾,但不知道她能不能接受沒有他在身邊的日子?
人死了就沒有任何知覺,可憐的是活著的人。
聽他說出心裡的疑慮,憐湘感動的微微一笑,「你放心,你絕對能夠陪著我百年,甚至千年的。」
「為什麼?」
「因為我的命在你身體裡呀。」
吞下憐湘的內丹,常炯年早已不是普通人,雖然他無法將她的力量運用自如,但有一點是不會改變,他已得到了不死的生命。
只要沒有太大的意外,他絕對可以陪著她,直到千年之後。
靠在常炯年的胸前,憐湘靜靜地聆聽著他規律的心跳聲,「為了我,你可要好好的活著哦。」
「為了你,我絕對會好好的活著。同樣的,為了我,你也要好好的活著,知道嗎?」
「知道,總之,我們倆要永遠在一起。」
永遠,看似遙遠不可能,但對他們來說,似乎沒有想像中的困難。
安靜的桃林此時傳來騷動聲,裴少俊從林中走出來,看他的模樣,似乎是找了好久才找到這的。
常炯年從高樓往下望,發現來者是裴少俊,連忙拉著憐湘下樓。
「少俊來了,我們去接他吧。」
「好。」
從高樓下來,他們正好碰上進門的裴少俊,「少俊,好久不見。」
「炯年,你倒好,自己跑到這逍遙。」一見到常炯年,裴少俊劈頭就是一頓碎碎唸,「害我在縣衙裡忙得團團轉,你還當不當我是你的好友啊?」
「少俊,真是抱歉。」常炯年忙陪著笑臉,「辛苦你了,有空可以來我們這邊坐坐。」
「是呀。」憐湘也笑著說:「在這裡絕對不會有公事壓著你,你可以放心的休息。」
「還休息,我怕我會先迷路到死。」想到剛才在桃林裡的情形,裴少俊還餘悸猶存。「我差點在桃林裡迷路走不出來,最後是因為看到你們綁在牆上的紙鳶,才尋著紙鳶的方向走過來。」
「憐湘,我就說這樣比較好認路吧。」常炯年對自己用紙鳶來突顯桃花宮位置的主意沾沾自喜。
憐湘點點頭,「好啦,就當作是你比較厲害吧。」這就叫做夫唱婦隨。
看到他們倆濃情蜜意的模樣,裴少俊忍不住輕歎一聲,「唉,想不到我裴少俊枉為美男子,到現在卻還是孤家寡人一個。」
常炯年連忙安慰他,「少俊,別擔心,你只是還沒遇到有緣人。」
「是呀,等緣分一到,相信你的另一半就會出現,所以別這麼沮喪。」憐湘也幫忙安慰。
「算了,不談我的事,我祝你們能夠白頭到老。」
「多謝,少俊,你就留下來吃飯吧,青湄煮的菜可是人間美味。」
「不了,我只是來探望一下,待會我就要回到縣衙。」
「咦?」憐湘疑惑的瞧著丈夫,「炯年,裴大人現在回得去嗎?」
「不行吧,霧應該已經散了。」
「你們在說什麼?」裴少俊聽得一頭霧水。
「炯年,你沒告訴裴大人,熙湖上的霧每八天會起一次,要等起霧的時候才能來回兩個世界嗎?」
「我好像忘了說。」
「什麼?!」裴少俊忍不住叫道:「我還以為隨時都會起霧!照你們這麼說,我豈不是要八天後才能回去?」
常炯年苦笑著,「是這樣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