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訪完孟嘗君後,嬴池就該離開,誰知他不但沒有立即離開,還約古清如見面,晴兒不得不猜想,他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曖昧的事情發生?
「他要見我?」
「對呀。」
古清如可沒有她那麼興奮,她知道他要見她一定不會有什麼好事。
「主子,你要不要見他?他說會在上次見面的九曲橋上等你。」
「你那是什麼表情?」古清如忍不住輕點她的額頭一下,要她別胡思亂想。「他那種利益至上的人找我會有什麼事,還不就是想從我身上挖消息。」
雖然對嬴池的來訪沒什麼期待,不過古清如還是來到九曲橋,遠遠瞧見他站在欄杆旁等待的模樣,她不禁有一瞬間失神。
嬴池長得很好看、很有吸引力,就連他這低頭沉思的樣子,也散發著無比魅力,要不是他的個性冷淡了點、勢利了點,絕對會是古清如喜歡的那一型。
或許是因為環境的關係,造就了他城府深沉,與人往來全是以自身利益為出發點。
處心積慮、心機重重,就連一個微笑,除非必要,他也鮮少施捨給別人。
這令古清如想起,他到府裡作客那天他所展現的笑容是多麼的難得,深深刻在她的心版上,讓她怎麼也忘不了。
在那一刻,她幾乎脫口答應和他一起到秦國,幸好剩餘的一點點理智及時制止了她,逼她將這突然萌生的想法給壓下來。
她很清楚,她不能太靠近嬴池,只要一見到他,不知道為什麼,她的思緒就會亂了,再這樣下去,總有一天她會答應他的要求。
微微偏過頭,嬴池才發現站在橋頭的古清如,「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出聲?」
古清如先整理好自己的心情,才來到他身旁,「我在想些事情。」
「什麼事情?」
「這你不需要知道。」
「對我的戒心還是這麼重?」他對她的反應一點都不訝異,「你是第一個讓我感到有些棘手的人。」
「多謝誇獎。」他覺得她棘手,她也覺得他棘手,大家彼此彼此。
廢話不多說,嬴池隨即將談話轉入正題,「聽說最近你們府裡可是吵翻天了,這是真的嗎?」
果然被她猜中,他是來挖消息的。「怎麼說?」
「據聞,孟嘗君的門下客分成兩派,一派贊成他到秦國,而另一派反對,是嗎?」
「沒錯,那又怎樣?」
「我想知道你站在哪一邊?」
「我哪邊都不站。」
對於她的回答,嬴池顯然非常訝異,「為什麼?」
「對於即將成為定局的事,我不想也沒有興趣插手。」
根據她的觀察,孟嘗君心裡已經有了決定,雖然門客們依舊吵來吵去,但一點也影響不了他的心意。
「既然如此,你可不能在這關鍵時刻破壞我的好事。」他的語氣裡隱含一絲警告意味。
「放心,該你的就是你的,除非我有通天本領,要不然我也改變不了結果。」
嬴池越來越覺得有趣,這種率性灑脫的言詞,在其他女子身上根本看不見,獨獨古清如與她們不一樣。
這麼獨特的人,他說什麼也要想辦法抓住。
對於孟嘗君,他已有手到擒來的把握,現在就剩眼前這捉摸不定的人兒,「先不談這個,對於我向你提出的建議,不知道你有沒有認真考慮?」
「什麼建議?」她故意裝傻。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我是真的不懂。」
「真的?那好吧。」不讓她有逃避的機會,嬴池再度揚起笑容,「跟我回秦國,怎麼樣?」
「哦,原來你說的是這件事啊。」她繼續裝傻,因為她不想面對這個問題。「真是抱歉,這幾天太忙了,我都忘記要考慮這件事。」
「嗯哼?」他就看她要演到何時。
「這個嘛……麻煩你再給我一點時間考慮,好嗎?」
「你還要多少時間考慮?」
「這很難說,因為我──」
「清如。」
嬴池故意打斷她的話,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臉上的微笑益發柔和,再配上富有磁性的嗓音,讓古清如心神蕩漾。
雖然心中警鈴不斷大作,但她卻沒辦法做出任何反應,早知道就該和他保持三步以上的距離才對。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這始終是嬴池的行事準則,當然對於古清如也不例外,「你可以慢慢考慮,但別想我會輕易放過你。」
◇◇◇
「啊──該死!真是該死,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
古清如怒火中燒的回到房間,拚命丟著枕頭、錦被洩憤,一旁的晴兒則是一頭霧水,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該死的豬,十足霸道鬼,你高傲個什麼勁?」
想對她使美男計?沒門!用言語行動威脅她?想得美!她要是這麼容易就受控制,那她就不叫古清如!
只要想到剛才的情景,古清如就嚥不下那口氣,什麼「你可以慢慢考慮,但別想我會輕易放過你」,哼!完全不給她拒絕的機會,好似她只要說個不字,他就會叫人將她五花大綁的帶回秦國一樣。
「真是令人討厭的傢伙,永遠只會想著自己的利益!」
晴兒只敢觀看不敢上前詢問,以免無緣無故被當成出氣筒,但她不經往門口一瞥,發現孟嘗君遠遠走來,她連忙躬身大喊:「君上。」
聞言,古清如趕緊丟下手中的被子,來到門前迎接,「君上。」
「清如,發生什麼事了?大老遠就聽到你的聲音。」
「沒事、沒事,君上,您別在意。」不想提到嬴池那討厭鬼,古清如隨即轉移話題,「對了,君上特地前來是有什麼要事?」
「想和你討論一件事。」
「是該不該到秦國這件事?」
「沒錯。」孟嘗君點點頭,「這幾天有許多人向我進言,大家的意見都不一樣,而你始終靜默不語,我想聽聽你的看法。」
「說實在話,我的看法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君上自己的意思。」
「這……」孟嘗君遲疑了一會兒,「其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