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瓏搖搖頭。
「那麼,chan已的春裝剛上市,不如買來過過癮。」淑美還是開心的提議著。
龍瓏再搖搖頭。
「Cartier的鑽表很精緻的,你看了一定會喜歡。」淑美臉上的笑容快不見了。
龍瓏仍然搖搖頭。
「買一雙Bally的鞋總可以吧?」淑美的嘴角已經垮下。
龍瓏終於說話了,「我不想用他的卡。」
「喂!我要被你氣死了。我問你,你是不是很想待在那個男人身邊?」淑美火大的問。
「我的東西都還在他那裡啊!」
淑美氣得捏著龍瓏粉嫩的美頰,「我懶得和你浪費時間。你能不能下定決心從此不理他、不見他?如果可以,我就回去求我老爸幫你想辦法,給你找個事情做。」
被淑美這麼一逼,龍瓏沉吟了老半天,終究還是說不出不見傅允風的話,「我想用這一個月的時間把一些事情虛理好……」
「屁啦!你騙得了自己騙不了我。沒見過像你這麼死心眼的蠢蛋,算我輸給你了。我們回家去吧!」
龍瓏拉住淑美往前走的身子,心裡有了決定,「我知道我要買什麼了,上個月的工資我給了繼母五萬後,手上還留有一些餘錢,你就好心的陪我一起去買吧!」
★※★※★※
「你敢玩到這麼晚,明天上班就別給我打瞌睡!」
龍瓏一進門,就被一臉陰鬱的傅允風給削了一頓。
「知道了。」她本來想晚點回來,省得面對他的壞脾氣,誰知道還是逃不了,「我趕快去洗澡睡覺了!」
十一點,她總算進門了。傅允風等了好幾個鐘頭,等得滿腹牢騷一肚子氣。
今晚五星級餐廳的浪漫法式晚餐很難吃,因為Julia去了一趟化妝室回來後,身上的香水味頓時變得像殺蟲劑一樣,嗆得他神情恍惚,令他老想著小瓏的天然奶香味和火辣身材……
突然,他想起小瓏身上的鑰匙下午被他扯落,她會不會記得去撿起來?會不會她已經蹲在家門外等門了?
然後,他的夜生活居然離譜的在八點鐘就結束了!
「上哪裡去了?買了些什麼?」傅允風瞄到她手中多出來的一隻購物袋。
「就在商場裡隨便逛逛,後來就到對面淑美家聊天了。」龍瓏將手中的那個小袋子往身後擺,不想讓傅允風看見。
「是嗎?」她真的只在淑美家聊天?然而,她故意掩藏的動作讓他更起疑竇。女人只要一看到珠寶首飾,哪個不瘋狂搶購的!
傅允風一把搶過袋子,把裡面的東西一古腦兒的全倒在沙發上。
「啊!你別看哪!」這些東西她暫時不想讓他看的呀! 傅允風眉一挑。這是什麼?一整套的有聲詩詞選集,一套兩片的Bee Gees最新發行的歷年精曲選。
他的心臟猛然擂動,憤怒的情緒如洶湧的波濤襲來,覺得自己的弱點完全被看見了,而她竟敢當著他的面戳破?或者嘲弄?
這個女人真不是普通的可惡!
「你逛了一個晚上,就弄回來這兩件廢物?」他表情不屑的揚了揚拿在手中的有聲書和CD,毫無預警的奮力摔到沙發上。
龍瓏奔過去拾起,兜性懷裡仔細檢查著,還好沒摔壞,「我不知道你不喜歡,」難不成她又搞砸了嗎?
「我說過我想要了嗎?」心牆高築的傅允風固執的只怕信自己的直覺。
心意被當成了廢物,好難堪喔!龍瓏放下有聲書和CD,掩著面便想往浴室跑,一個人收拾悵然的情緒。
「我說過你可以走了嗎?」他冷酷的聲音將她喚住。
她不該回來的,只是那份不捨的感覺讓自己又回來,結果竟然是大錯特錯。笨啊!傻啊!怎麼會搞到這步田地呢?把眼淚拚命往肚子裡吞的龍瓏好想弄個明白。
自小只知道自己沒有哭泣的權利,對許多事情不敢在乎也不敢多想,怎麼會在遇上他之後全都變了呢?
這種轉變是怎麼開始的?是從過年前的小年夜第一次的接觸?從那一百塊錢開始的嗎?彷彿她的命運已然注定要與他難捨難分了。
下午的衝擊喚醒了自己懵懂的感情開口,接下來竟然不受控制,一發不可收拾。然而,他與她之間的距離,卻宛如相隔的兩個星球般遙遠。心版上已然鏤下他的身影,日子怎麼回復到過去那無憂無慮的單純哪?
原來並非只是單純的喜歡,而是深深的愛上他了啊!
一份無可奈何的暗戀,喜悲隨他而牽動,心情因他而翻飛,從小管家、小秘書到現在的曖昧難明關係,初戀的情懷淚水竟然比歡笑還多。
陷在這個忽冷忽熱的男人的魅力裡,她好想告訴自己別在乎,好想再裝傻的過完這一個月,可是,迷糊的腦子再也不肯迷糊,感情的心眼兒比什麼都還要清晰。
傅允風,一個霸道得近乎剛慢自用、自視甚高目空一切的男人,然而,她總覺得他冷漠的表相下是既孤獨又寂寞的。所以,她去買了有聲書和CD,想在離開邢天才拿給他,當作是自己付出的最後一份心意。
如今,全都亂了。她神情黯然的垂下頭。
如果求他今夜就讓她走,他應該會答應吧?畢竟他對她是這麼的嫌惡啊!
「過來!」眼見她還愣在那兒,一陣咆哮更是劈頭轟出,「你敢把我的話當耳邊風?」
「我來了,你別生氣!」
生氣?他有嗎?仔細的感覺之後,才明瞭自己莫名其妙的情緒反應原來真的是怒火作祟。這個女人,居然控制了他的喜怒,不見她時讓他心焦,看到她的不合作,又讓他冷靜全失。
留下她原是想捉弄她,沒料到自己卻先承受荒謬的煎熬!
傅允風輕扯嘴角,猿臂一伸將她兜進懷中,往他的目的地──他的臥室而去,接著在他的大床上躺下,他額際的青筋仍隱約跳動著。
眼前這副柔軟的嬌軀勾起他身體的騷動,偏偏她卻擺出一副宛如要上刑台被殺頭的樣子,他的怒火不禁竄燒得更熾更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