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的小手並沒有抵達目的地,因為對方老早就猜到她的意圖,迅速地出手攔截,舉到他溫熱的唇邊又是邪氣的一吻,他還發出極低啞的狂野讚歎,「極品!無價!」
祁磊冷峻的面孔轉向眾多媒體,「這樣子可以回答主持人的問題了吧!」
同樣的男中音,不過,語氣中的高傲冷冽讓她覺得陌生。他想誤導媒體是吧?哼!別得意得太早。
楚芸趕緊回神,輕笑兩聲掩飾尷尬,「哈哈!這個記者會的設計真是別出心裁,我們劇組的宣傳人員真是功不可沒。」
他雙手環胸,氣勢萬鈞地丟下戰書,「歡迎各位媒體朋友來參觀我們的拍片,我保證過程一定精彩萬分。」冷酷的宣言讓楚芸從頭涼到腳。
他怎麼會變成這樣?他的腦子一定是撞壞了!
女主持人愣了半天才擠出一句,「呢,相信祁磊很快就有眾多FanS,請他多自我介紹一下。」
「我是中美混血,在波士頓長大,曾在舊金山住過幾個月,因為想好好地瞭解台灣的風土人情,所以在半年前來到台灣。」
舊金山?台灣的風土人情?這些話分明是說給她聽的。他居然用了大半年的時間來收集信息,只怕已把她的私生活打探得一清二楚。
楚芸一點也不喜歡現在的情況。
他到底有何目的?只有想復仇的人才會事先大動周章地展開調查,等到面對面時,又字字句句直攻她的要害。
他怨恨她嗎?楚芸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但除此之外,還有更好的解釋嗎?
可他似乎並不想一刀斃了她,比較享受凌遲她的快感,否則他可以當眾抖出她結過婚的致命傷。
奇怪,死掉的人不都該安息了,他干麻又回來破壞她心中的美好印象啊?
***
第二天,楚芸全身備戰的拍片,不過在片廠工作了一天,沒有半點風吹草動。
至目前為止,她歸納出兩個結論——
他這樣不顧一切地闖人她的世界,是要來驚嚇她,甚至報復她;至於引發他這樣行為的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六年前離開美國後,他的母親欺騙她,說他已經過世不難想像他母親又是怎麼說她的壞話。
如果能將一切誤會解釋開來就好了,只是,他可能不想聽吧?他如果還念著舊情,昨天就不會嚇得她手足無措了!
他在導演喊收工的那一刻終於現身。
高大的身影筆直走向她,唇角掛著一抹可惡的嘲諷,眼睛依然藏在墨鏡之後,「送你一個小小的見面禮。」
先禮後賓?還是兵不厭詐?楚芸接過那個用粉紅緞帶綁成蝴蝶結的紫色盒子,冷冷地回敬一句,「我可沒有東西給你。」她的美眸中充滿警戒。
「哈!不急,我會自己要。那明天見了。」說完,他如一陣狂風轉身離去。
嘎?就這麼簡單?不可能!他剛才說會自己要,要什麼?
她的助理小來看到這一幕,對著楚芸說:「那傢伙是不是對你有意思?」
楚芸築起防衛的心牆,目瞪著小朱,「你當我滯銷存貨沒行情啊?我會對一個惡魔感興趣?他幫我製造的頭版排聞已經夠讓我煩的了!」
小朱吐吐舌頭,「惡魔?我倒覺得他很好。」
不會連自己身邊的人也被他煞到了吧?「小朱,我警告你,你別給我吃裡扒外!」
小朱深知楚芸的脾氣,趕快拚命搖頭否認。
回到住所後,楚芸迫不及待地打開那個紫色小包,裡面是一支超薄、超炫、超迷你的粉紫色小型手機,還附了五顆備用電池,以及一大堆配件飾物。
搞什麼飛機?她又不缺手機。
悅耳的鈴聲半秒不差地響起,讓楚芸不禁懷疑自己家裡是不是被安裝了針孔攝影機。
接起電話,傳來他冷冷的聲音,「隨時帶著,否則後果自行負責!」
嚴厲威脅的命令語氣讓楚芸很感冒,「就連洗澡也得帶著嗎?」
「沒錯,這是防水避震手機,還有充足的備份電池,我不接受沒電的借口!」
「我幹嘛隨身攜帶啊!」楚芸想挑起他的怒意,因為失去冷靜的人才會自暴其短。
「我送的東西不准拿下來!」男人霸道的規定。
她拿下來過他送的東西嗎?算來算去也只有那枚婚戒。
「嗯……那手機號碼幾號?」
「你不需要知道!只有我會用這支機子找你。」他始終冷漠以對。
「那我到底需要知道些什麼?你這樣耍我很不道德,你知不知道?」楚芸忍不住對著手機嚷嚷。
「該知道的時候你就會知道了。還有,彼此彼此。晚安,祝你有個好夢!」
楚芸趁他收線前,表明了她的不悅,「我限你三天內對我開誠佈公,我不喜歡當一隻被耍得團團轉的貓。還有,彼此彼此是什麼意思?」
「小野貓終於回復潑辣本性了,可喜可賀。」他就是要把過去的感覺一點一滴地全數找回來。
「晚安,祝你有個好夢!」這次的口吻中多了一丁點的關懷和祝福。
怎麼還是這一句?楚芸火大地吼道:「哼!祝你噩夢連連!」就切斷手機。
楚芸憤憤不平地卸掉臉上的妝,才準備沐浴,擱在洗臉台上的手機突然又響了,害她為了跑過去接差點滑了一跤,「喂!」
「手機響了四聲你才接,你沒隨身攜帶嗎?」他的口吻好像法官在質問犯人似的。
原來是來查勤的啊!
「你算準了我在洗澡才故意打來搗蛋的是不是?」楚芸光裸著身子,單手叉腰對著手機大吼,活像一支沸騰冒煙的茶壺。
「嗯,的確是好時機,趕快把手機用配件掛在你光溜溜的胸前,讓我聽一聽你洗澡的聲音。」他挑逗地說。
楚芸也不動氣,還不懷好意地挑釁道:「嘻,過來用看的不是更噴鼻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