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根本無關乎感情問題,單純的只是一頓晚餐,還有一個讓彼此都很享受的吻而已!畢竟,人家什麼都沒說,也什麼也沒表示啊!她在心中幽幽的喟歎著。
「再彈一曲吧!」邵希岳握住她的手,一起坐在琴椅上。
他並不擅用言詞來表達心情,只能藉由鋼琴的音符來為他詮釋,他認為心與心的交流不會只限於口頭上這種庸俗的形式而已,像他的父母不也是透過音樂自然讓感情流露嗎?
「蕭邦的『幻想即興曲』好嗎?」葉星辰詢問著。今晚的氣氛瀰漫著夢幻般不確定的因子,就像這首瑰麗動人的曲子充滿想像的神秘空間。今夜的美麗就讓它停留在今夜吧!
不待邵希岳回答,她的纖纖十指再次撫觸上琴鍵。
她這個曲子選得太好了,他相信以後有她陪伴的日子絕對精采可期。
待她彈過一小段音節後,他的雙手也加入低音部的鍵盤,率性的變奏或協奏,跳動流轉的音符卻神奇的能與原曲風相映成趣。
葉星辰頗為訝異他竟然有如此精湛的鋼琴造詣,比起職業演奏家毫不遜色。老天!他居然還要她來。「班門弄斧」,到底他還有多少不為她所知的一面哪!
她終於深深體會到兩人之間的差距,他是一個來自陌生世界的陌生人,能與他共度這樣的一個夜晚已經是奇跡了,怎麼還能奢求明天後兩人會再有交集呢?她希望自己別陷得太深,到時落到粉身碎骨的田地。
然而,四手聯彈的曲子一會兒低沉,一會兒高昂;忽而緩慢,忽而驟急,已然悄悄宣告兩人愛恨糾纏的一生……
追求
隔天,在幼稚園中午休息時,葉星辰不經意的聽到這麼一段對話--
「我終於想起來了,昨天那個開著保時捷跑車的男人是寰宇集團的總裁邵希岳。」一個女同事像發現新大陸似的宣佈著。
聞言,另一個女同事不禁發出一聲尖叫,「啊!老天,居然讓我親眼看見全台灣最有身價的單身漢。」
可是,也有人不以為然的哼道:「有啥好興奮的,不過就是個換女人如換衣服,聲名狼藉的花花公子罷了!」
「少假正經了,如果這種男人中的男人請你吃晚餐,再來一個晚安Kiss,我才不信你不會暈陶陶的!」有人發表不同的意見。
葉星辰整個人都呆住了,她一向對八卦緋聞不是很留意,此刻,聽到這些對話,她彷彿從雲端跌落到地獄般。
花花公子?聲名狼藉?怎麼會這樣?自己虔誠付出的真心,感情,還有初吻,竟然可悲的被一個花花公子戲耍著?至於晚餐和那個Kiss難道也是一場遊戲嗎?她的信心開始動搖了。
可是,昨夜的感覺明明是那麼的強烈啊!
雖然他們才認識不到兩天,彼此也不甚瞭解,但他陰鬱偏執的內心世界、狂猛豪奪的強悍作風都讓她不由自主的淪陷,還有那個驚心動魄、令人天旋地轉的吻……
葉星辰無可奈何的搖搖頭,嘴角浮出一抹淺淡的微笑。心動是沒有道理可講的,情之一字,更是深奧難懂!
然而,逃避一向不是她的作風,她義無反顧的低喃著,「我認了,就算結束的那天來臨,我也只會偷偷的流乾自己的眼淚,可是,現在若要我放棄,我真的做不到啊!」
MyEid MyEid MyEid MyEid MyEid MyEid
當天下班之後,葉星辰如往常一樣離開幼稚園,踱步向公車站牌走去。突然間,不知打哪兒冒出來的人群對著她蜂擁而來,她直覺的掩面閃躲,一時只見鎂光燈閃個不停,更有人瘋狂地對著她大呼小叫著--
「葉小姐,你和邵先生認識多久了?」
「葉小姐,邵先生是不是經常到你的公寓過夜?」
「葉小姐,傳說你和邵先生的小孩就在這家幼稚園上學是不是?」
葉星辰不禁呆楞住了,傻傻的被一夥人團團圍住,直到一陣摩托車的引擎聲呼嘯而至,這才將她從失神中喚回。
她偷偷瞄著騎在重型機車上的人,他是幼稚園新聘的美語老師Andy--一個中美混血的男人。
Andy冷酷的臉上戴著黑色的太陽眼鏡,像極了MI-II裡面的阿湯哥,他以雷霆萬鈞之勢硬是從記者群中開出條通道,朝她急吼著,「上來!」
葉星辰迅速的跳上後座,見她坐穩後,Andy便死命的加速,頓時,人車不見蹤影,只剩下一團白煙瀰漫,和一群扼腕得想跳樓的記者們。
擺脫那群惹人厭的記者們後,Andy就帶著葉星辰來到一家頗具美國西部風味的餐廳裡用餐。
「喂!東西不好吃嗎?」Andy瞪著她那副老停在半空中的刀叉,一塊碳烤小牛排遲遲送不進她的嘴巴裡。
「我實在沒啥胃口,你幫我向你的大廚朋友說聲對不起。」葉星辰一臉歉意的道。
「別擔心食物的問題,我可以幫你吃掉。你要不要找什麼人來接你?」Andy是一個體貼的男人,並不會過問與他不相干的問題。
葉星辰從皮包中拿出手機,沉吟著該不該撥電話給邵希岳,她回想著剛剛的那一幕情景,那些將她團團圍住的人就是所謂的八卦記者吧!他們怎麼會找上她?還拚命的在她的耳邊詢問一連串的問題呢?
只怕邵希岳第一次在深夜造訪她的小屋時,就已經被狗仔隊給盯上了!昨日她與雙胞胎一起搭上他的車可能又是另一個八卦的開端,而從他們想挖的新聞來看,媒體關注的焦點應該是雙胞胎才對、這是她想破了小腦袋所歸納出來的結論。
她終於按下邵希岳的手機號碼,沒想到居然是關機狀態!多諷刺啊!他說過「任何時候」的!
此時,Andy的餐盤突然發出鏗隆的聲響,原來是刀叉掉到餐盤上去了。他一雙漂亮得不像話的碧綠眼睛居然死盯著掛在吧檯後的電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