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南下,晃眼又是幾天過去。
這一天,晴朗無雲,風光明媚,又是美好的一天……
騎了十幾里路,尹楚兒騎累了,他們便下馬散步。
「封大哥,這兒離冥堡還有多遠啊?」她佯裝不經意地問道。
「約莫兩、三天路程。」
這麼快?!那她豈不是要和封大哥分開了?
不要!她才不要一個人!她已經習慣有封大哥的陪伴了,她不想一個人孤伶伶的。
她的心中產生了不願和封大哥分開的念頭。
「封大哥,如果……我是說如果喔。」她加重語氣。「我想去冥堡參觀參觀,可以嗎?」她小心地試探。
封劍冥轉頭過去,深深地望著她。
哎呀!封大哥幹嘛這樣看著人家?害得她手足無措,心兒怦怦地跳著。
良久,封劍冥緩緩地吐出一字。「好。」
尹楚兒眨了眨水靈靈的眸子,不敢相信地說:「真的?」
「真的。」封劍冥看著她驚訝的樣子,不免覺得有些好笑。
他早就決定到揚州時邀她到冥堡住幾天,然後派人到尹家去請人來接她回去。他不放心她一人隻身在外,尤其是瞭解了她的衝動性子之後。
尹楚兒好打抱不平,見到什麼不平之事,就要插手管事,完全不考慮她是否有能力「伸張正義」,雖然她武功不錯,但是江湖險惡,以她單純不防人的善良個性,難保她不會吃虧上當。
他不敢想像若是他不在她身邊,她會出什麼事!
莫大的喜悅在心頭泛開來,她漾開了燦爛的笑。「封大哥,你對我真好!」
封劍冥注視著她燦爛的笑容,不覺心中一動,牽出一抹淡淡的笑。
他喜歡看她的笑容——這是他突來的感想。
兩人牽著馬兒慢慢地行進,正行至一座山腳下。
路上只聽尹楚兒嘰嘰喳喳地說著話,封劍冥則是不改沉靜少言的本色,不是回個幾句話,不然就是做好聆聽的角色。
倏地,從兩旁的草叢裡衝出了十幾個人,手裡拿著刀劍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走開,別擋路!」尹楚兒嬌斥一聲。
封劍冥神色冷漠地望著他們。
為首的男子——王霸,見到了封劍冥冷冽的眼神後,不禁打了個寒顫,彷彿有一股涼意從腳底竄起,但他猶不知死活,仍惡狠狠地道:「要我們別擋路?行!只要留下過路費。」
聞言,尹楚兒清脆有如銀鈴般的笑聲響起。
王霸及他的弟兄們你看我我看他的,心裡都想著:這姑娘是被嚇傻了是嗎?被打劫了,竟然還笑得出來?!
封劍冥則是輕揚眉宇,等著看她的表現。
最後,王霸問了:「你笑什麼?」
「我說這位大哥,」尹楚兒臉上笑意不減。「這地方又不是你們的,憑什麼跟我們要過路費?」
「我……」
王霸想說話,她卻兀自接下去說道:「你要說『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這句話吧?」
他點頭如搗蒜。
尹楚兒心裡笑得不可自抑,原來書上和說書人說的都是真的。儘管如此,她還是裝出無比認真的口吻說道:
「可是,依我看這裡的樹木長得如此高大,樹齡不止百年,以你的年紀來說,怎麼可能是你栽的?所以我才覺得好笑啊!」
聽完她的話後,封劍冥不自覺地笑了;那群攔路的土匪也笑了,只有王霸面色鐵青地瞪著她。
想他王霸是堂堂陰風寨二寨主,竟然被一個小姑娘當著弟兄們的面前給嘲笑了!那他以後還有何顏面帶領他們?這口鳥氣他是怎麼也嚥不下。
「笑?有什麼好笑的?還不給我上!」王霸喝令一聲,手下們開始動起手來。
封劍冥眼色一使,尹楚兒瞭解地點點頭,不甘不願地走到一旁的大樹下乘涼休息。
只見他深藍色的衣袍在空中飄動著,不到片刻,他已經擺平了所有人。
王霸心驚地看著倒在地上哀號的兄弟們,不曉得自己到底惹到了什麼可怕的人物?
「有膽你就報上名來,我陰風寨一定會討回這筆賬!」他抖著聲音放話。
「你叫我們說,我們就說喔!那我們豈不是太沒骨氣?」尹楚兒走到封劍冥身邊,涼涼地說道。
「你!」王霸氣紅了眼,很想衝過去修理她一頓,可又懼怕她身旁的冷峻男子,他只好吆喝著手下走人。今天算是出師不利了!
哼!算你們識相!尹楚兒得意洋洋地笑了。不過,她的笑靨來到封劍冥面前就不見了,反而噘著嘴說:「封大哥,你是不是嫌我武功不好?」
「為什麼這麼問?」他不解。
「因為你老是要我到旁邊等著,不讓我幫忙。」
雖然封大哥武功高強,足以應付這些人;可是,她有武功,也很想幫忙啊!
「你是怨我沒給你表現的機會?」他如是猜測。
「不是啦!」
拜託!封大哥怎麼會這樣想呢?「我只是不希望每次遇上麻煩,就什麼都丟給你去解決,這樣我會很愧疚的。」
瞭解她的想法後,他說道:「我怕你會受傷。」
「我會好好保護自己,不會逞強的。」她急急地說。
他沉思了會兒,才問道:「真的?」
她大大地點了個頭。
「那就聽你的了。」他微微一笑。
「嗯!」她臉上掛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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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一定要為我們出一口氣!」
狼狽逃回陰風寨的王霸氣憤地將事情經過說給老大仇魁豹聽,不過自動省略了被尹楚兒嘲笑那一段。
仇魁豹坐在舒適的大椅中,看著底下的王霸。
「老弟,那個男人當真有那麼厲害?」他面露懷疑。
「大哥不信的話,問問這些被打傷的兄弟們就知道了。」
不待仇魁豹問話,那些個被打得鼻青臉腫的人自動說:
「大寨主,二寨主說的都是真的,那個男人沒兩三下就把我們十幾個打倒在地了。」
「是啊,我們被打得很慘啊!」
「你要為我們討個公道啊!大寨主……」
「……」
聽著眾弟兄的話,仇魁豹臉色變得陰沉。竟有人敢犯到他陰風寨的頭上來?!這面子,他一定要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