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察覺到她的不安,他抱起她讓她穩穩地坐在自己腿上。
嚴是影突然沮喪地知道,誠如他一再的宣誓,這一生他與自己是糾纏定了!
你是個不禪的災星,注定要禍害身邊的人……
溫暖的唇片已依戀地細吻著她的,帶來令她想哭的情緒。
是誰說的,因為喜愛,所以必須放開。
「吻夠了嗎?」為了抵禦心中的迷戀,所以她扮起厭惡的表情傷害他,以為這樣就能使他遠離。
心,因為這個認知而疼痛。
輕吻的唇停了,他摟擁的手因此而緊了緊。
故意揚眉輕笑著,她再度加深嘴角的嘲意,「我說,你吻夠了嗎?如果你吻夠了,那是否可以請你離開。」
他是一道既冷又熱的火焰,矛盾地帶著一身瘋狂燃向她。不論她如何躲藏、逃離,都狂妄地燃放著烈焰,不顧她的意願。
而她呢?卻是一道黯淡平凡的暗影,只能融於黑夜中生存,無法暴露於陽光下。
烈火與暗影,多麼不協調的組合,而她卻不由自主地陷於他的烈火之下,直到烈火燒痛了自己。
自他鬆開的懷抱中站起身,乍來的寒冷驅走了圈護她的暖意,她深呼吸一下,壓抑下再次投入他懷中的衝動,坐回圓几旁的小凳上,以背靠著桌沿。
「你說什麼?再說一次。」厲重炎陰著臉,不能忍受她竟說出這樣的話。
「我說如果你吻夠了,那請你離開。」她以挑釁的眼神加重語氣。
沖天的怒氣爆開了,她話中的無情讓自製如他再也忍受不了,不信的眼神凝向她,想從她的態度中找到一點蛛絲馬跡來證明這或許是自己的錯認,但她卻旁若無人地倒了杯茶,自顧自地喝起來。
他失望了!這就是找了七年、揮之不去的愛戀嗎?想起這二十多天來的著急,深恐她遭難的痛苦煎熬無時無刻不在啃嚙他,他突然笑了起來,然後瘋狂地揪住她,用力地吮咬著。他要看看他等了七年的人是否真的這般冷酷。
「放手,不然我叫人了!」嚴是影驚恐地掙扎著,趁著雙唇分開的空檔,她張開嘴想制止他,卻又讓他再次蠻強地吻住,「晤……」
「你的心是鐵做的嗎?還是由千年寒冰雕成的?」在她的唇舌間嘶聲厲問,此刻的厲重炎像是一頭被激怒的野獸。他拼了命地展開掠奪,只想和眼前的她一同沉淪,即使前方是地獄,他也要她一同前去。
她別想拋開他,如果強佔她才能讓她醒悟她是他的,那他會去做。
厲重炎野蠻地拖著她,將她甩到床上,聽到她哀痛的問哼聲,他的心升起一股嗜血的快意。會痛!他的是影也會病嗎?這該是人才會有的反應。
他以為她早跳脫人的境界而變成聖者,惟有聖者才是無心。無情、無血、無淚的。
撲身過去,他將掙扎起身的她拖向床上,不顧她激烈的抗議,硬是以自身的強勢壓住她。
嚴是影撇開頭躲開他壓下來的唇,隨即又讓他給扳正小臉,懲罰地吮吻著已經紅腫的唇瓣;激烈的較勁在兩人之間展開,誰都不願輸,因為結果是他或她都輸不起的。
「厲重炎,放開我,你放開我!」
「原來你還記得我叫什麼名字,我以為你早忘了呢!」
這是她第一次喊他的名,而且是連名帶姓的方式。這個冷血無情的女人居然是在拒絕他時才會開口喊他的名,平日卻是任他威脅加利誘也不動搖分毫,多傷他的心啊!
他的是影聰明地知道該怎麼傷害他,總是以一刀斃命的方式刺得他體無完膚。
壓住她趁自己冥想時伸進枕頭的手,他臉上揚起近乎殘酷的微笑。
「別忙了,早在剛剛那短刃便讓我沒收了。」她以為他會笨到同樣的錯誤連犯兩次?
「你——」驚恐地發覺他眼中勢在必得的決心,她尖銳地喊出指控,希望能喚回他的理智,「你打算不顧我的意願強佔我?」
「我冷血無情的是影,你變聰明了。」不,他絕不讓她再次溜走。即使強佔她會引來她滔天的怨恨,他也認了,然後他要將她帶回熾焰島,一輩子拘禁起來。
「你——」嚴是影驚恐地發現他是來真的,「放開我,不然我要叫了,來人啊——」
「你要在眾人面前與我歡好嗎?」他冷笑著恐嚇她.意思是他豁出去了,只要能得到她,其他全在所不惜。
「厲重炎!」她又惱又怒,卻懼於他的決心,只好閉上嘴恨恨地與他對峙。
「你想殺施行義,行!我明天便取他的狗命。」瞪掉她的張口欲言,厲重炎以眼神逼迫她安靜,「你不願意說明原因,也行,我等到你願意告訴我的那一天。但是,現在的我絕不心軟,也不會放手。」
滔天怒焰既已被她燃起,便不會輕易熄滅。
「等一下!」她極力壓抑尖叫的衝動問,「你不怕我恨你嗎?」
「恨?」厲重炎笑著反問,「恨有什麼不好,總勝過永無止境的冷漠吧!」
「如果你對我的感覺只有恨,那這是什麼?」俯下頭,搜出她貼身藏好的金葉子,他聲音粗嘎地低問,然後以葉子的邊緣在她的脖子上輕劃著,滿意於她哆嗦的反應。
他的是影是個小騙子。這項認知帶來的喜悅柔和了他的神情,他滿心愉悅地輕笑著。
「那……我收著它是因為……因為它可以變賣成銀子,然後買包砒霜毒死你。」忿然撇開惱人的凝視,紅著臉的嚴是影恨恨地從牙縫間擠出語。
聞言.厲重炎笑得更開心。
「等一下,你聽我說啦,等一下……」她用力地推他,直到他惱怒地抬起頭來為止。
「閉嘴,讓我好好地愛你。」說完,他又打算再度開始方才被打斷的事。
「厲重炎。」無奈,她只好以手遮住他火熱的唇,阻斷他的行動。
他報復地舔吻她的手心,她嬌呼一聲,卻又不敢放開,表情是既尷尬又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