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她、都是她這個愛管閒事的賤丫頭害的。 「你……你是誰?」她拚命在記憶中搜尋這樣一張臉。可是,沒有啊!她從不認識這樣的人啊!這樣的一張臉只要親眼見過決計是不會忘記的,他到底是誰?
「哼!你很快活嘛!連我是誰都忘記了。」面容可怖大漢咬牙切齒的刮了她一巴掌。力氣之大,使她再度跌仆在地面,血從她的唇角細細沁出。
「你到底是誰?」畏懼的縮了縮身子,臉上火辣辣的刺痛讓她怕得不停顫抖。
「我是誰?哼!我是誰?我現在這模樣,你當然認不出來,哼!」他揚起手上的鞭子,不留情的朝她揮了過去,一般灼熱的疼痛度使她痛叫出聲,額冒冷汗,幾乎要昏厥過去。
「你到底是誰,我真的不認識你啊……」
「到現在你還想不起來,好,我告訴你,還記得半年前,你曾在茶棚子裡多管閒事的干涉我——這條鞭子你還記得嗎?」說完,還惡意的她面前揮動手上的鞭子,提醒她的記憶。
「鞭子……」她疑惑的努力回想,終於……她想起來了,他是半年前在茶棚子裡欺負老騾的那名大漢,老天……
「你終於想起來了。」看見她恍然大悟的表情,大漢滿意的露出一抹冷笑。
「就算我曾經多管閒事吧!你又何必……」老天啊!她是不是遇上變態了,她不過是說了他幾句而已,犯不著記恨到現在,還殘酷的虐待她吧!
「多管閒事而已?你知道你的多管閒事害我被人用鞭子劃花了這張臉嗎?多管閒事?」那大漢狠狠地揮動鞭子往她的臉上而去。
龍映初尖叫一聲,下意識的舉起手臂遮擋,右臂迅速傳來一陣熱辣辣的疼痛。
好痛!浩風,你在哪裡?龍映初疼痛不堪的躺在地上呻吟喘氣,心底有一股意志力支撐著她。她告訴自己,只要忍耐一會兒,再一會兒就好,浩風一定會循線趕來救她,她相信自己故意扯落的玉墜子一定會讓浩風找到她。
「會痛嗎?很好,我就是要讓你和我一樣,頂著一張見不了人的大花臉,哈哈哈……」他發瘋般的狂笑出聲,鞭子毫不留情的往她嬌弱的身子揮去,她只能無助的遮著臉,任鞭子無情的在她身上揮出一條條血痕。
痛楚已快麻痺她的知覺;她被折磨得連呻吟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拚命在心底祈禱,希望老天聽見她的禱告,讓浩風趕快趕來救她,她快撐不下去了。
以後……如果還有機會,如果讓她逃過這一劫,她絕對會當個乖寶寶,絕不敢再惹是生非。
一陣更尖銳的疼痛伴隨著骨頭的碎裂聲傳來,痛楚使她高聲尖叫,老天,他竟將自己的左腳踝也折斷了。椎心刺骨的痛使她再也承受不住,再度昏厥過去。
當李浩風帶領大批人馬循線趕到時,龍映初的尖叫聲使得他渾身一僵,他暴吼出聲,迅速飛奔到她的身畔,將一身是血的人兒擁進懷裡。理智抽離他的大腦,他什麼也不做的,只是心魂俱裂地摟緊她。而隨行前來的護衛則盡責地守在他周圍。
「浩風,救人要緊。」齊書桓出聲喚回他的神智。
李浩風小心翼翼的將她擁在懷中,哀痛欲絕的雙眸對上齊書桓的,他強抑悲痛,淡淡地丟下一句:「殺無赦。」然後,一步一步地抱著妻子坐上馬車,往寧王府的方向而去。
☆ ☆ ☆
經過一番搶救,龍映初終於自昏迷中醒了過來,此時已是事發的兩天後了。她微微張開眼,望進一雙滿含焦慮的雙眼中,淚水再也忍不住的氾濫成災。
「別哭,映初別哭……」李浩風粗啞著嗓音安慰她。
「好可怕……他好可怕……」龍映初哭著想投入他的懷抱中尋求安慰,這才發現自己整個身子全教白布給裹了起來,同時也痛得她無力動彈,她憶起自己被折斷的雙腳,恐懼再度進據她的淚眼,她臉色慘白地說:
「我……我的腳……我的腳斷了,我是個殘廢,不!不要……」
「別這麼激動,你會弄傷自己。」李浩風拚命保證:「你的腳沒殘,御醫將它們全接回去了,真的,它們沒殘。」
「不!你騙人,騙人……」龍映初拚命搖頭,放聲尖叫。
「映初!」他怒吼一聲,直到她冷靜下來後才再度開口:「你真的沒殘,御醫說你只要好好休養,大約一個月的時間你的雙足就又會完好如初,可以跑,也可以跳,真的,相信我。」
「真的嗎?」她氣息虛弱的問他,豆大的淚珠充盈在明亮水眸裡。
「真的。」李浩風含著不捨的淚水,笑著對她點點頭,再次給她保證。
小姐,王爺說的是真的,你只要好好養傷,一切都會沒事。」喜鵲哭紅了眼看著一身是傷的小姐。她難受的在心底想著,都是自己不好,如果當初依了小姐,跟她回龍家堡,如果當初沒有胡亂獻計,勸她躲起來讓王爺著急,那今天什麼事也沒有,小姐她還會是好好的,也不會變成這副模樣,都是自己不好。
「真的?」龍映初再次向喜鵲尋求保證。
「真的。」喜鵲用力點點頭。「小姐,對不起,都是我的錯,都是我不好,如果……」
「如果什麼?」李浩風瞇起眼打量突地朝他跪下的喜鵲,陰著聲音問她。
「如果我……」喜鵲懺悔的跪在他面前,打算自己主動招供。
龍映初突然呻吟出聲,大聲叫痛;企圖轉移李浩風的注意力。
老天喲!這個笨喜鵲,哪有人家沒逼供還自己傻傻認錯的。
「怎麼了,哪兒不舒服?」李浩風慌得急急詢問,不對啊,不應該會這樣的,御醫已經幫映初扎針止痛、同時還讓她服食麻醉用的碧玉丹了,怎麼可能痛成這樣。
「我好痛哦。」龍映初故意眼角含淚地抱怨「人家快痛死了,你還有閒工夫去管些雜七雜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