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皮的笑聲自豐美的唇間逸出。
「咬喲!好姐姐,舞兒以後不敢了,你就別生氣嘛!」柳蝶舞用嬌甜的嗓音軟軟的求饒,她知道戀姐姐才不會真的生她的氣。
況且,天氣有點熱嘛,小湖的水多清涼,泡泡水真的很舒服呢!可惜姐姐不愛。
「你喲!我記得這句話你昨天才說過的。」無視於舞兒求饒的表情,柳蝶戀再一次數落她。
「別這樣嘛,這湖真的很棒呢,舞兒也想聽話的,可是不知怎麼的,雙腳就是會自動上這兒,舞兒也沒辦法啊!」柳蝶舞笑瞇瞇的繼續說下去:「反正這兒人煙稀少,又沒有野獸出沒,很安全的。」
柳蝶戀沒開口,只是用不贊同的眼神斜睨她。
「哎呀!」柔軟的身軀磨蹭著賴進柳蝶戀懷裡,不停地撒嬌,「好姐姐,舞兒只是玩玩水,很安全的,你就別說了,好不好?」
「最後一次?」柳蝶戀向妹妹尋求著顯然沒信用的保證。
「最後一次。」柳蝶舞笑著允諾。
一串串的嬌笑伴隨著啁啾鳥嗚傳來,林子裡的小動物們皆好奇的採出頭看著遠去的一雙俏影。
***
月兒柔和地灑落一地銀光。
夜色裡,涼風輕吹,藕紫色衣裙翩翩飛舞;同色系的繡鞋則靜靜躺在微溼的草叢邊。
「哇!好累啊。」停下舞動的身軀,兩頰微泛紅暈的柳蝶舞香汗淋漓地望著誘惑著她的清澈湖水,彎彎的秀眉微蹙。
水面上倒映的圓月恁地誘人,如果可以陪它一同玩耍,那有多美妙啊!
可是自個兒下午才答應姐姐的,好歹也得撐個一天再食言吧!柳蝶舞自言自語著。
天人交戰的表情可愛得令人發噱。
末了,殘餘的理智再度兵敗如山倒。
她快手快腳的褪下裙衫,抱起放在一旁的蝶形匣盒,開心的往小湖裡走去。
波動的水紋讓明月扭曲不成形,漣漪在水面上擴散出無數個同心圓。她不斷的撥動水面,嘩啦啦的水花飛濺引起她開懷的暢笑。
「好好玩峨!」柳蝶舞將蝶盒的暗扣旋開,自裡面拿出一條薄紗絲巾,沾些冰涼的湖水,似遊戲般的擦拭著蝶匣的外殼,嘴邊還哼著不成調的小曲,白玉般的嬌軀緩緩舞動著。
沐浴在月光下的她像極了嬌俏的水精靈。
「很安全嘛,這個湖可是我的專屬浴池。」一個夢幻的秘密天堂。
片刻,浸潤在水中的白玉嬌軀似是受不住冰涼的池水,微微打起顫來。
柳蝶舞只好依戀不捨的上岸。
「討厭,為什麼要有四季的變化呢?如果只有夏天那該多好啊……」秋天的寒意使她無法久待水裡,哆嗦著雙唇,她不甘心的絮絮叨叨著氣候的多變。
她穿好草地上的衫裙,將藕紫繡鞋拎在手中,靈動的黑眸調皮的閃了閃。
衩襪步香階,手提金縷鞋。
「嘻……」她覺得自己像是與李後主偷情的小周後呢!
花明月暗輕飛霧……多帖切啊!
闃黑的林子籠罩在薄霧中,天邊的月兒若隱若現地透著銀輝……呵,好景!好詞!好人兒……
渾然忘我的纖纖佳人陶醉地在草地上翩翩起舞,絲毫不覺她已為自己招來了危險。
沙……沙沙……沙沙……沙沙……一條色澤鮮艷、有著赤色紋路的毒蛇正虎視眈眈的盯著眼前舞動的美食。
兀自開心地沉醉其中的人兒仍不停旋轉著。
咻的一聲,連尖叫都來不及,舞動的人兒即因小腿突來的劇痛而摔滑在地。叩的一聲悶響聲在林間傳開來。
石子上的血跡觸目驚心的召告了佳人受傷昏倒的事實。
***
草地上,聚集了數名黑衣人。只見他們在一側排成一列,狀似守護。
「風叔。」
「屬下在。」
月色中,一名黑衣男子一臉興味的瞧著昏迷中的佳人,俊薄的唇上勾起笑意,靜靜的打量她片刻--
像有所決定似的,他再度開口:「將她帶上船。」
「是。」
同是黑衣打扮的中年漢子將地上昏迷不醒的女子抱起來,以眼神向主子徵詢下一個步驟。
「將她交給如敏。」月光下的他有一絲冷魅的氣息。「告訴她,這是我送給大哥的生辰賀禮。」
「可是……」中年漢子一臉遲疑的看向懷中女子。
「可是什麼?」冷冷的聲調顯示者不悅。
「屬下不敢。」
男子滿意的頷首,轉過身,無聲的往黑暗中行去。
中年漢子無奈的歎口氣,他示意一旁的護衛將草地上顯然是昏迷女子所擁有的匣盒拾起,一併帶走。
一行人,默默且迅速的從湖邊撤離。
而昏迷中的柳蝶舞仍末清醒。
黑衣男子的一句話就此決定她的命運。
***
湖邊。
朝曦初露,蓊鬱的樹林裡有一抹焦急的人影在狂奔吶喊著。
只見她跌倒,再爬起,再跌倒,再爬起……衣衫上已沾滿灰褐色的塵土。
「舞兒……你在哪裡?」
「舞兒……別嚇姐姐呀……舞兒……」
素衣女子的麗顏上佈滿恐慌與不安,只見她不停的搜尋著,直到她看見湖邊的
繡鞋後,才乏力的跪倒在地。
心碎的淚水一滴滴地掉落在繡鞋上,將鞋子上的粉蝶沾溼了……
***
柳蝶舞醒來已經是隔日晌午之時。她在搖搖晃晃申掙扎著坐起身,眨著長睫毛的美眸既困惑又畏懼的環顧四周的景物。
這是哪兒?怎麼所有的桌椅全是固定在地板上?連桌上的燈燭都以同樣的方式牢牢鑲嵌在桌面上。
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怎麼會搖晃個不停?
還有,小腿怎麼會傳來一陣陣的刺疼?她飛快的撩高綢衫下襬,疼痛處已用棉布包紮妥當,是誰幫她包紮的?為什麼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不……不……這是哪裡……頭……好痛,好痛……
「哎呀,你醒了。」慌亂中,只見推門進來的女子急忙地往床舖的位置走去,她伸出手制止柳蝶舞敲搥自己頭部的動作。
「別這樣,你會弄痛自己的,風叔才剛替你換好藥。」柔白細嫩的素手再度制止她近乎自虐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