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他的聲音平穩而疏遠。
連詠雯聽到這種令人「倒彈」的口氣,忍不住在心中扮了下鬼臉,平時要是有人用這種口氣跟她說話、她早掉頭走了。
不過此一時非彼一時,為了自己的「賭金」,她壓下了心中不悅的感覺,陪著笑臉。
「楊浩築醫師是吧?」
他微點了下頭,一雙利眸仔細的打量著她,總覺得這女人臉上的表情詭異得很。
「楊大醫師,麻煩你的手借我一下。」連詠雯對他伸出手,直截了當的說出請求。
楊浩築一楞,對她突如其來的要求感到詫異。
「放心吧!」她亮出一個自認為十分和善的笑容,「我沒有惡意、我只不過是想要找些資料罷了。」
資料?!
他的臉色霎時冷到了極點。
天之驕子的他身邊一向不乏倒追他的女人,但這個女人實在離譜至極……要倒貼男人總要有點「格調」吧!大刺刺的送上門也就算了,竟然這麼直接的要碰觸他。
「我要看診。」他冰冷的眼神足以使她知難而退。
「放心吧!不會花你多少時間的。」連詠雯故意視而不見他的拒絕,反正她什麼沒有,就是臉皮夠厚,為達目的,她可以不擇手段,說著手就自動自發的拉住他的手。
楊浩築像被火燙到似的抽回了自己的手。
連詠雯唐突的舉動終於使他想起來她是誰了。
他見過這個奇怪的女人,難怪方纔他會覺得眼熟。
上次他與幾個好友在俱樂部打牌時,她也是這麼無厘頭的衝了進來,搞得眾人不歡而散。
他還記得離去前,他曾不經意的與她撞了一下,她便脫口說出一些無聊的話語。
「你為什麼要害伯?」連詠雯困惑的看著他,「難不成,你離婚的原因真是出在你身上嗎?」
提起過去的婚姻,楊浩築沉下了臉。
他的臉色變得鐵青,這麼幾年過去,沒幾人敢在他的面前提起這個話題,而這個女人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勾起他的不快回憶,之前在俱樂部是如此,現在也是。
他大步進入了診間,而連詠雯不死心的跟了進去。
「你也別這麼酷嘛!打個商量,真的,我只需要握住你的手五分鐘……」看到他犀利的眼神,她一楞,「三分鐘……好吧!那至少一分鐘,這可是我最後的底限了。」
「楊醫師……」這個月跟他搭配的護士羅雅玲不解的目光不停的穿梭在兩人身上。
院長千金才不過在昨天搭機到瑞七去度假,一向酷酷的楊大醫師不會這麼快就耐不住寂寞了吧!
「時間已經到了,」她在靜心醫院工作了很多年,很清楚楊浩築有著與他外觀截然不同的古怪脾氣,所以她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請問可以開始看診了嗎?」
楊浩築微點了下頭,然後打開抽屜,拿出門診單,快速的在上頭用紅筆打了幾個圈,然後交到連詠雯的手上。
「這是什麼?」連詠雯好奇的看了看手中的門診單又看向他。
「精神科主任林維修是我的好朋友,你去讓他看看,我想他會好好醫治你。」他的口氣依然是那副要死不活的冷淡樣。
她先是一楞,慢半拍的接收消化了他話中的訊息。
她火大的將門診單給甩在他的面前,瞪大了眼,「去你的,你說我是神經病!」
「我沒有。」他伸出手,拿起今天第一位患者的資料,不甚熱中的說:「這可都是你自己說的。」
「你——」
連詠雯手叉腰看著他,她就知道夏澤那個死人頭絕對不會給她太好過,看來這個姓楊的傢伙不是那麼容易搞定。
「我給你一個機會,」她的口氣也沉了下來」?「你是要自己告訴我你以前的事,還是要我自己去查!」
他在心中詛咒了聲,抬起頭,冷冷的看著她,「我不知道你到底想怎麼樣,但很抱歉,我沒空跟你玩,我要開始看診,請你立刻出去,不然我叫警衛了。」
「不用你叫!」她火大的說,「我自己會走。」
她的腳跟一轉,氣憤的離開,但手才碰到門把,她又踅了回來,用力的拍了他的桌子一下。
「你……」
「不勞你送!我會走,」她信誓旦旦的打斷了他的話,「我只是要你楊大醫師記住一件事。」
楊浩築懶懶的抬起頭,冷淡的看著她,想看看這個怪異的女人到底想要搞什麼鬼。
「我一向有仇報仇,別讓我抓到你的弱點,不然到時我們就看誰要當神經病!」她拿出自己的名片丟到他的桌上,「我叫連詠雯,我要幫你找回你前妻,讓你跟她破鏡重圓……不要說不可能!我一向不做不可能的事,這件事,我一定做到。」
語畢,她轉身離去。
他在心中泜咒一句,今天他到底是例子什麼楣,過上了這個奇怪的女人。
神奇婚友社連詠雯
粉紅名片上刺目的心心相印圖案使他皺眉,她方才說什麼來著……他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
找回他的前妻?!
破鏡重圓?!
他是在作夢嗎?
還是他——真遇上了個有狂想症的瘋子?
這個該死的女人……他看著名片上醒目的三個大字——連詠雯。
不管他在心中如何的極力想否認,但這個怪異女人的話語依然勾起了他不願回想的過去。
腦中浮現了一張他自以為已經忘記的臉,然後他的雙手緊握了下,一段維持不到一年的婚姻……
這個屬於過去的女人不值得他花任何一絲心思,他咬緊牙關拉回自己的注意力。
過去就讓它塵封在過去,至於這個叫連詠雯的瘋女人,他沒空也沒有必要理會。
「楊醫師,你還好吧?」羅雅玲看著楊浩築忽冷匆熱的神情,覺得不安,「我們可以看診了嗎?」
「可以。」他一點也不留情的將名片給丟進垃圾桶裡,然後拉回注意力,專心開始工作。
第一章
唐明月困惑的拾起頭,目光來回穿梭的看著小小的咖啡館。
她已經數不清這到底是第幾次了,最近她老覺得有雙眼睛躲在黑暗的角落裡打量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