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情惑女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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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望著顧憐影的跟波羞澀地流轉著,歐陽紹波看癡了,也不知究竟過了多久,他方才回過神來,領著顧憐影一起跨出內屋。

  奇怪的是,原本在外屋的撒蘭磊兄妹不知何時竟已不知去向。相識一笑,二人肩並肩走出屋外。

  ***************

  「歐陽捕頭這麼早就來辦案啊!」

  「顧先生怎麼不多休息會兒呢?」

  才一跨出住所,四周的路人便紛紛笑容滿面地與他們招呼著,顧憐影只見歐陽紹波陽光似的微笑不斷地洋溢在臉上,而四周的人就像是與他們熟稔多年的至親好友一般,個個神情中包含著十足地親切及關懷。

  這種情境,第一次讓顧憐影忘了自己從事的工作是多麼地冷酷;第一次讓她忘了自己的仵作身份;第一次讓她那樣輕鬆自在,像個普通人般接受眾人的善意與關心。雖然她知道人們對她的善意全是因為她是歐陽紹波請來的人,但她依然沉醉在那種被陽光照射全身的溫暖之下……

  就這樣在人群的問候及關懷聲中,原本只要一刻鐘的路程競走了近半個時辰,等到他們來到大牢時,已是黃昏時刻。

  「小濤!」

  經過了層層嚴密的守衛及關卡,他們終於來到了一個陰暗的牢房中。遠遠地,顧憐影便見到一個心煩意亂的身影,躺在牢房的角藩裡不住地來回翻身。

  「你怎麼現在才來?我都快悶死丁你知不知道?」一聽到歐陽紹波的呼喚,男人回過了頭,一臉不高興地站了起來。「你什麼時候才能把我從這個電地方弄出去啊?」

  「你沒事吧?」歐陽紹波示意獄卒將牢房打開,急忙地走了進去為單濤把衣服攏好,並仔細地打量著他。「你瘦了!」

  「能不瘦嘛!」單濤沒好氣地說。而他原本英挺的臉龐在這種表情下顯得有些陰森。「那些東西叫食物嗎?你不是西南總捕嗎?就這點能耐?連點好吃好喝的都弄不來?」

  「是哥不好,等一下我一定讓人弄些好酒好菜來給你!」歐陽紹波柔聲安撫。「對了,我已經把長安名仵顧先生請來了,我想再過不久你一定能洗脫殺人罪嫌。」

  「顧先生?仵作?」單濤瞇了瞇跟,望著一直站在歐陽紹波身後沒有開口的女子。「不會是她吧?」

  「是的!」歐陽紹波點點頭。「憐影,這便是我的胞弟單濤。」

  「你好。」

  微微地頷了頷首,顧憐影在歐陽紹波的示意下走上前去,但突然,她在行進間發現單濤的眉間有—道怪異的傷疤,想也沒想,她便將手伸了過去……

  「別碰我!」單禱見到她這個舉動緊皺起了眉頭。並往後跳開了三步。「你的手碰過那麼多死人,現在居然想碰我?你說!你碰我想幹嘛?想觸我霉頭不成?」

  「小濤!」望著顧憐影的小手僵硬地停在半空中,臉上佈滿了無措,歐陽紹波急斥道:「不可無禮!」

  「不就是個仵作嘛?仵作不去屍房反而到這裡來想幹什麼?當我是死人不成!」單濤依然是一臉地嫌惡。

  「對……對不起!」怔忡間,顧憐影踉蹌地往後退了兩步,低著頭囁嚅地說:「這個……我先出去好了。」

  望害顧憐影像落荒而逃似的孤寂背影,歐陽紹波心煩章亂地歎了一口長氣。轉頭怒視單濤,而他卻一臉不以為然地望向自己,無可奈何地搖搖頭,歐陽紹波只得連忙吩咐了幾句,然後便追隨著顧憐影的腳步往外奔去。

  但在牢房外,歐陽紹波卻投有發現要找尋的身影,來回索巡了好幾趟,才終於在遠處一個屋簷下發現了顧憐影單薄的身形,正一個人靜靜站在如水的月光下,低著頭,若有所思……

  「憐影!」他緩緩地走過去輕喚著。「對不起,小濤不懂事,你千萬別放在心上。」

  「是我不好!」聽到了這聲呼喚,顧憐影才緩緩地抬起頭,望著眼前模糊的人影淡淡笑著。「是我忘了我的身份,跟來這裡的工作……」

  「不許你這麼說!」歐陽紹波望著她眼中又再度出現的疏離,連忙捉住她的肩頭。「你胡說些什麼?」

  「天色不早了,」但顧憐影沒有回答歐陽紹波的話,只是抬眼望了望天。「我該回去歇息了,明天還得到屍房去。」

  「看著我!」受不了他好不容易才突破的心防上又被她劃上一道鴻溝,歐陽紹波焦躁地低吼了起來。「別這麼跟我說話!」

  「我一直都是這麼說話的!」顧憐影依然淺淺地笑著,只是眼中沒有一絲一毫的笑意,有的只是一種領悟與深深的傷悲。

  「別這樣對我,」再也無法忍受,歐陽紹波將顧憐影擁在懷中,擁得那樣緊,那樣深刻。「這一路上,難道你都沒有感覺到我對你的心?難道你就不明白我對你……」

  「歐陽少俠,」打斷了他的話,因為顧憐影知道自己必須如此,而她儘管依然微笑著,但一滴淚,卻像流星劃過夜空般由她臉頰滑落。「是憐影不好,憐影忘了自己身為顧家三代單傳的責任,忘了自己追隨少俠而來的責任!自此後,望少俠以胞弟為念,莫再為憐影費心。」

  「為什麼?」歐陽紹波狂吼著,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為什麼你一定要這樣將我拒於千里之外?」

  「因為我與少俠是朋友,」顧憐影含淚微笑望著眼前的男人,將字緩緩地、一個一個地由口中吐出。「除此之外,再無其它!」

  是的,朋友,就只是朋友,不會再是別的,也不能再是別的!

  她祖父,一生獨來獨往;她父親,一世孤傲獨行;而她,終究也只能在外人嫌惡的眼光中獨身一世,因為這就是顧家的宿命。

  若身為男兒身,或許那些流言誹語會來得少些;但身為女兒身,又從事仵作之職,人們早巳認定她是不祥之人,是是非之人,個個對她避而遠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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