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情惑女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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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頁

 

  根本沒有時間多加考慮,歐陽紹波一個轉身便直挺挺地對上了風柳絮,然後在風柳絮整個撞上時,感覺到一陣椎心的刺痛!

  「紹波?」突然發現事情不太對勁,顧憐影望著眼前的景只象,望著歐陽紹波手撫著胸、半跪在地上……當他的血流下地面時,終於再也忍不住地,她尖了起來;「鳳五!」

  「若不是你,這一切都不會發生!」此時,站在一旁的風柳絮則空洞著目光望著手中沾血的匕首哺哺說著。「若不是因為你,事情不會變成這樣!」

  「你這個瘋女人!」聞聲而來的鳳五睜大了眼看著眼前的一片混亂,立即一把搶過風柳絮手中的匕首,手一揮,將匕首沒入牆中,再將風柳絮點了穴,然後才望向倒在地下的歐陽紹波。「天,不會吧!」

  「他怎麼了?鳳五?」望著歐陽紹波一身的血跡斑斑,顧憐影傻傻地站在一旁喃喃問道。

  「你怎麼了?」狐疑地望了望癡傻了似的顧憐影,鳳五邊幫歐陽紹波止血邊說道。「你是仵作啊,這種事不是看多了?而且你多少也會點醫術吧,怎麼會問我他怎麼了?」

  「我看不到了……」顧憐影的聲音彷彿從很遠很遠傳來,而她的眼前除了一片腥紅,什麼都看不到。

  「天!」風五也愣住了,他舉起手在顧憐影的眼前揮了揮,但她卻半點反應也沒有。「天!」

  是啊,不叫天怎麼辦?現在這裡只有四個人,一個傻了、一個傷了、一個是殺人兇手,剩下的就是他,這要他怎麼忙得過來啊?

  更何況他剛才陪著顧憐影過來時,早發現身後有身份不詳的人緊緊地尾隨著他們。

  為什麼他會這麼倒霉啊?!

  雖然叫歸叫,但鳳五知道現在可不能離開這裡,因為萬一離開,任何一個人出事他都擔待不起!可要是不趕緊找人來幫忙,這場混亂他也沒辦法處理啊!天啊,誰來告訴他該怎麼辦啊?

  不由自主地摸摸懷中,鳳五掙扎了片刻一最終還是歎了口氣,然後一咬牙,不再考慮地將懷中物掏出,用火折子點燃後任它飛出手中,在空中形成一道小小的紫氣煙團……

  ***************

  「怎麼又這樣了!」坐在大廳的撒蘭磊長歎了一口氣。「為什麼這回我們還是不能進去?」

  「因為這回影姐姐不許!」撒蘭琪兒也勤了口氣。「不過至少影姐姐還懂點醫術,應該沒事吧。」

  「她就算懂現在也全忘了!」望著內屋的門,撒蘭磊不住地搖著頭。「你又不是沒見她在歐陽受傷後整個人跟傻了一樣,你告訴我,哪個傻子還會懂什麼醫術不醫術的?」

  再歎一口氣,撒蘭琪兒望著院外吵成一團的令狐存曦及鳳五,不禁好奇地問:「他們吵什麼吵啊?」

  「八成是令狐存曦正在責怪鳳五沒有好好看住憐影妹妹,害她差點受傷。不過我看他是沒戲了,憐影妹子的心半毫也沒在他身上!」撒蘭磊又喧起了瓜子。最近不知道為什麼,就算他不想嗑也不得不嗑。

  「那還用說,就他那個熊樣,一輩子也沒女人會喜歡他!」撒蘭琪兒將剝開的瓜子一顆顆丟入口中,得意地說道。

  屋內抱怨方休,而屋外的對峙還在繼續,令狐存曦與鳳五站在院內,大眼瞪著小眼。

  「你為什麼用了『紫雲』?」令孤存曦緊繃著臉瞪視著鳳五。

  「還不是為了救你心愛的憐影姑娘!」鳳五冷哼一聲,將臉撇遠,望也不望令狐存曦一眼。

  「你知不知道用紫雲是什麼意思?」令狐存曦的鬍子在他說出這句話時都跟著抖動了起來。

  「我比你清楚!」鳳五依舊冷哼。

  沒錯,紫雲是他在遇到絕對危難時通知令狐存曦自己無法再護衛他的惟一信號,也幾乎等於是自己陣亡讓人來收屍的信號。

  但用了又怎麼了?他這麼做還不是為了顧憐影,難道這也錯了?令狐存曦當自己不知道顧憐影在他心目小的重要性嗎?裝什麼傻!

  「那你還用?!」望著鳳五倔強的面孔,令狐存曦低吼一聲。「四品帶刀侍衛鳳五聽令!」

  「是!」一聽到這正式封號由令狐存曦口中說出,鳳五微皺起眉頭,但還是乖乖點頭答應。

  「即刻削去你護衛之職,速回長安!」

  「你說什麼?」鳳五猛地抬頭,眼眸中充滿了不可置信:「你要我走?」

  「是的,立刻!」令狐存曦轉過臉去冷冷地說。

  「你……」咬住唇,風五狠狠瞪視著令狐存曦,直到下唇出了血。「行,我走!」

  一個飛身,鳳五頭也不回地衝向街道,速度那樣快.就像風似的俏失在院內;而令狐存曦,只是呆呆地望著院內的花草,頭也沒抬一下。

  「好像鬧翻了!」看著鳳五離去,撒蘭琪兒悄聲說道。

  「管別人閒事幹嘛,去看看你影姐姐需不需要幫忙。」撒蘭磊推著撒蘭琪兒,讓她趕緊去一探究竟。

  「好啦,去就去嘛!」

  應了一聲後,撒蘭琪兒走到門前,但她並沒有立即敲門,而是從一個小縫裡先觀察著眼面的情況——

  只見屋內的顧憐影正輕輕地為歐陽紹波拭去傷口上的血漬,而她的淚不停地由眼中滴落,但她卻像沒知覺似的,只是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重複著相同的動作。

  靜靜地回到大廳,撒蘭琪兒的眼眶紅透了,她什麼也不說,就靜靜低著頭坐著,見狀的撒蘭磊也只能歎了一口氣,繼續嗑他的瓜子。

  而屋內的顧憐影就這麼擦拭著,直到歐陽紹波身上殘留的血債都拭淨後,才停下手上的動作.靜靜地望著歐陽紹波蒼白的唇角,心中已然崩潰。

  身為仵作,沒有人比她更懂得什麼是死亡,所以她早以為自己對生命的消失不會再有更多的恐懼。但此時此刻,她卻怕得渾身打顫,怕得連手中的絲絹都無法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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