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情惑女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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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頁

 

  但歐陽紹波並沒有讓自己的眼光在上面多留連——秒,只是輕輕地將她抱在胸前,拿起沾了藥水的布柔柔地擦拭著。

  「憐影!」望著懷中人蒼白的臉頰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嫣紅,皎白的身軀在他的碰觸下微微抖顫,歐陽紹波開口叫道,但卻發現自己的聲音竟那樣緊繃。

  「嗯……」羞澀與痛意雜揉在顧憐影的思緒中,使她並沒有發現歐陽紹波的改口。

  「我歐陽紹波今日既損姑娘清白,它日必娶你為妻,絕不食言!」

  「你……」倏地睜開雙眼,顧憐影看見的是一雙堅定而又異常果決的眸子。

  他……他竟為此要娶她為妻?!

  她當然明白彼此間這種肌膚之親是大大逾禮了,但這一切錦只因時勢所逼,她與他都沒有選擇!

  知他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知他是個正直爽朗得儀士,但她更知他熱愛自由、古道熱腸;而此時此刻,他還正為自身胞弟之事思備愁亂心神不定,她怎能以這樣的理由來困擾他,並讓他從此因自己而受盡束縛。

  更何況,自己這樣一個外人都不願靠近的女子,這樣一個被人以異樣眼光看待的女子,怎配得上他……

  「少俠大可不用如此,」為掩飾心中突然湧現出的一陣空虛與愴然,顧憐影移開雙眼,再不肯望向那雙晶亮的眸子。「憐影並非世俗女子,少俠更不必拘泥世俗之禮。況且憐影早抱獨身之志……」

  「你……」身體一僵,歐陽紹波怎麼也沒想到顧憐影的回答竟是如此。

  「少俠不必再多言,你的好意憐影心領了!」

  看著那移開視線的眼,聽著那冷漠如霜的話,歐陽紹波無語了,但他只是輕輕歎了口氣,手,依然輕柔如斯。

  ***************

  為了安全,歐陽紹波帶著顧憐影改走山路,山路崎嶇,等他們抵達蜀地地界時,已是二日之後。這一路的艱辛讓兩人都累得無法言語,就只能靜靜地跨過地界,默默地往前走去。

  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嘹亮的馬嘶聲,歐陽紹波瞇起眼,望著前方急奔而來的白馬,終於露出了兩天以來的第一個笑容。

  「讓你久等了,旋風!」

  「就記得招呼旋風,不記得招呼我啊!虧我大老遠地跑來。」一個嬌俏的女聲出人意外地在馬身後遠處響起。

  「小師妹!」迎著陽光,歐陽紹波笑得更燦爛了。

  順著歐陽紹波的視線望去,顧憐影看見一個露胳膊露腿、笑容滿面的女孩在遠處亂蹦。她年約十六、七歲,相貌可人,兩條辮子順著身起身落在腦後飛舞,穿著顯而易見非漢族人士。

  「我的歐陽大師兄啊,你可比預定的日期晚上下好幾天啦!怎麼?路上遇到埋伏了?」撒蘭琪兒一個飛躍,穩穩地落在歐陽紹波局前。「顧先生呢?你不是請顧先生去了?」

  「這位就是顧先生。」歐陽紹波緩步走到顧憐影身旁介紹。

  「咦?這明明是位姑娘啊?」撒蘭琪兒好奇地在顧憐影身邊轉圈,不住地打量著。「師兄你是不是找不到人隨便路上捉了一個來充數?」

  「不准胡說!」歐陽紹波輕斥,然後轉頭望向顧憐影:「顧先生.這位是我的師妹,撒蘭琪兒。」

  「姑娘好。」顧憐影淡淡地說,然後突然在看到她腰上的五彩腰穗時眼一瞇:「姑娘是蠱族公主?」

  「好眼光!」撒蘭琪兒得意地說。「沒錯,蠱王是我哥哥。就憑你這眼光,我信你是我師兄說的那個長安名仵了!」

  顧憐影默默無語,因為她發現,這個撒蘭琪兒的身子幾乎都快貼到歐陽紹波身上了,而歐陽紹波似乎早已習慣她這種舉動,一把就將她由身上抓下,還順手打了她一屁股。

  「撒蘭磊呢?」

  「哥哥在前頭等著呢!-放心,有他跟著,咱們這一路上都不必怕嶺南王搞鬼了,保你安全無虞!」

  撒蘭琪兒做了個鬼股,然後口中響起一陣奇異的口哨聲,哨聲後,一匹黑得發亮的馬兒由遠處奔來,她一個飛身就上了馬,留下一堆揚起的塵土在身後。

  鬼已經搞完了,望著那個背影,歐陽紹波在心裡苦笑,他這大師兄也差點玩完了。

  「顧先生上馬吧。」回身叫著,但歐陽紹波卻發現顧憐影一個人站在原地,低著頭又陷入了沉思之中。他聳了聳肩,先行上馬後走到她身旁,將她攔腰一抱帶至馬上,馬鞭一揮,隨著撒蘭琪兒的馬後急奔而去。

  他好自在!悄悄打量著英氣風發的歐陽紹波,顧憐影在心中歎息,這才是他的本來面目吧!

  對照著前兩日他的舉止與神情,那時的他儘管對她照顧備至,卻始終沒了笑顏;而今日,顧憐影看出他就如同擺脫校個了一樣,言談舉止都放鬆了許多,再不像先前那樣拘束。

  果然是她的緣故……

  是她的古怪使他無所適從,是她憂悶的性格使他處處為難,他之所以對待她那樣周全,全因他有求於她.而並非將她視為朋友,否則,他不會那樣放不開,那樣控制著自己的爽朗性格,不會在見到撒蘭琪兒後,笑得那樣真心開懷……

  心裡一陣絞痛,因為……她好懷念那個笑容,那個只對她綻放的笑容……

  「哪兒不舒服了?」瞅著顧憐影系揪著心口衣裳的小手,歐陽紹波關心地柔聲問道。

  「沒有。」顧憐影低搖著頭輕聲說道。

  在心中長歎了一口氣,歐陽紹波知道她又拒他於千里之外了,這兩天皆是如此。他不是個心細之人,無法揣度哪些話該說,哪些話不該說,他只知道若不是自己說錯了什麼,她不會由原來那個雖淡漠卻溫順的女子,變得如此疏離。

  原本和諧的默契似乎被他一語所打破,而他,只是想保全她的名節啊!

  「火師兄,這兒呢,你低著頭想往哪裡鑽啊!」突然,一聲叫喚將兩個人皆由沉思中叫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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