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來的賤丫頭!」她顧不得身份,指著她大嚷。竟然在外頭偷聽主子們談話。」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偷聽了?」陸芷兒一副慵懶卻自滿的模樣走了進來,她對嚴淨柔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娘娘千歲!」
看到她,嚴淨柔不自覺的放柔了自己的五官,在宮中生活久了,學會了戴著生硬的面具做人,她不自覺的總被活潑的芷兒給吸引。
「起來吧。」她柔聲的對跪著的她道。
「謝娘娘。」陸芷兒站起身,老實不客氣的打量了朱楚楚一眼,真不知道她為什麼每次都要打扮得像只孔雀似的。她幾個碎步就到了嚴拓天的身旁,還不避諱的勾著他的手。
大庭廣眾下嚴拓天實在不習慣兩人這樣的親密,更何況是在自己的姊姊面前,他想抽回自己的手,但陸芷兒拉得更緊。
「你幹麼?」她嬌嗔的看著他,「想跟我撇清關係嗎?小心回房我讓你跪算盤喔!」
嚴拓天聞言差點失笑,但在外人面前,他也得要有他的尊嚴。
「別胡鬧了。」他還是抽回了自己的手,「乖乖站好。」
她不快的瞪了他一眼,立在一旁。
他們打情罵俏的舉止落入了朱楚楚的眼裡,一時之間,她心中妒海翻騰。
「嚴爺,難不成她就是外面人說……你新納的小妾?」
小妾?!這個頭銜倒挺新鮮的!陸芷兒心想。
「與你無關。」對著朱楚楚,嚴拓天臉上的柔情再不復見。
她表情一僵,「嚴爺,你此言差矣。再怎麼說,我也是嚴府未來的女主人,我總要明瞭嚴府多了哪些閒雜人等;而且就我所知,這個女人不是已經許人了嗎?」
他銳利的眼神射向她,對她口氣裡透露的干預感到不悅。
「許人又如何?」陸芷兒沒被激怒,反而嘻皮笑臉的回應,「我那小老公不爭氣,把我當給了嚴爺,我現在可是嚴爺的親密愛人了。」
說著說著,她的手還勾了勾嚴拓天的下巴。
她的舉動使在場所有人都睜大了雙眼,嚴淨柔沒料到她竟然會當著眾人的面做這般調情的動作,而嚴拓天則是錯愕得僵在原地。
「你、你、你……」朱楚楚指著她,好半晌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幹麼?」陸芷兒斜睨了她一眼,「傻了啊?」
「在這裡的人都傻了。」忍著笑意,嚴淨柔說道。
「為什麼?」陸芷兒明知故問。
嚴淨柔對她搖了搖頭,又看了看弟弟,看來他錯愕是錯愕,但似乎還是喜在心頭。
「拓天,楚楚的事你要好生安排。」她輕而易舉的將問題丟到嚴拓天頭上,「過幾日我便要回京,這忙就算想幫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真是對不住了,朱世伯。」
她的一番話說得朱向問瞠目結舌,嘴巴張張闔闔想說些什麼又不知該從何說起才好。
「怎麼,朱世伯不滿意本宮的答覆嗎?難不成要本宮修書回宮稟報聖上,說要留下來處理你朱家的事,你才滿意嗎?」
他聞言連忙慌張的表示,「娘娘快別這麼說,老身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拖了娘娘回宮的行程。」
「這樣最好。」嚴淨柔也不客氣的揉了揉太陽穴,她用眼神示意了下嚴拓天,「本宮要小寐片刻,你們下去吧。」
朱向問一家三口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紫,但也只有聽命的份。
一行人神色各異的離開了紫軒樓。
「嚴拓天,你行情果然不錯。」陸芷兒暗暗給了他一個拐子,「娘子都親自送上門來了。」
他在心裡歎了口氣,看來芷兒有些不悅啊!
「男人擁有三妻四妾自是平常。」有外人在場,男性的尊嚴還是要顧一下,於是他冷著臉表示,「注意你自己的身份。」
「是嗎?」陸芷兒不以為然的瞄了他一眼,「不過也對啦!我是什麼身份,充其量不過是個暖床的。」
他們若活在二十一世紀,她早把他給痛揍一頓,這般沙豬的言語及態度惹得她一肚子火,她真是頭殼壞去才會愛上他!而他竟然還要她注意自己的身份?!
嚴拓天給了她無奈的一瞥,不明白她幹麼這麼貶低自己?
「嚴爺。」朱楚楚忝不知恥的貼上他,企圖拉走他的注意力。
「有事?」嚴拓天不著痕跡的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婚事。」朱楚楚有些埋怨的看著他,「你總不會真要楚楚去嫁別人吧?人家的一顆心可全都在你身上啊!」
好噁心的話!陸芷兒對天一翻白眼。
「嚴爺。」突然,陸芷兒柔弱無骨的靠向了嚴拓天。
他連忙大手一攬,「你怎麼了?」
「頭暈。」她虛弱的說。
嚴拓天皺起了眉頭,突然將她一把抱了起來,不顧朱家三人逕自離去。
「嚴爺!」朱楚楚在他的身後聲聲呼喚但卻得不到他絲毫的回應,她一張臉霎時漲得通紅。
「楚楚。」總是沉默的吳氏連忙拉住寶貝女兒。
「娘,你看那個狐狸精!」
「男人總是這樣的。」她安撫道:「等你進了門,嚴爺就會知道你比那個來路不明的女人好上百倍。」
就算如此,她還是巴不得殺了那個窩在嚴拓天懷裡的陸芷兒,三番兩次壞她的事,等她進了嚴家,看她怎麼治她!
可是嚴拓天三番兩次推辭娶她進門,可怎麼是好?總不能真讓她等到七老八十吧?!
「爹、娘!」朱楚楚焦急的看著父母。
「我們回去再想辦法吧!」朱向問一臉無奈。
或許他可以請他的好友──刺史大人原石吉優幫幫忙。想著想著,他們上了馬車,離開嚴府。
「眼睛可以睜開了。」才將她給放在八腳大床之上,嚴拓天的聲音便在她頭頂響起。
陸芷兒吐了吐舌頭,睜開了眼睛。
「幹麼玩這麼無聊的把戲?」他冷著臉數落她。
她不以為然的瞄了他一眼,「既然無聊,你幹麼陪我演?」一句話,她反將了回去。
嚴拓天啞口無言的瞪視著她,老實說,他也巴不得擺脫朱楚楚那個花癡女人,但不代表芷兒可以隨意的左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