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一看到他柔情似水的看著她,她的眼眶立刻盈滿淚水。
「別哭啊!」他伸手心痛的抹去了她的眼淚,「傷口很痛嗎?」
她搖了搖頭,傷口再痛,可也比不上自尊受創來得嚴重。
「這該死的朱楚楚!」嚴拓天見到她虛弱的模樣,不由咬牙切齒的微瞇起了眼。
「再怎麼該死,她也是你將過門的妻子。」她抬頭看著他,哽咽的說道:「我想,我們該好好談談了。」
她決裂的神情使他的心一驚。
「你先休息,等身體好點再說。」他不安的表示。
「不要!」她拉著他的手,避開自己的傷口,側靠在床柱上,「聽我說好嗎?」
他撫著她的手,點了點頭,「你說吧。」
「讓我跟小石頭走好嗎?」終於,她開口說出了要與他分開的話。
心滑過一絲刺痛,他的神色鐵青,「不可能!」
「為什麼?」她歎了口氣,「你都要娶別人了,而那個女人不可能與我和平相處,這點你應該很明白。」
「她不重要。」他冷淡的表示。
「她或許不重要,但依然是你的妻子。」她幽幽歎了口氣,「我是小石頭的娘子,跟他離開,是天經地義。」
一想到自己可能會失去她,嚴拓天頓時感到心慌。
「這輩子我們無綠長相廝守,下輩子吧。」她強迫自己擠出一個笑容,「宋大哥不是說我們還有一世情綠嗎?」
他全身一僵,不在乎弄痛了她,逕自用力的摟著她,「不!你不能走,不管是這一世或是下一世,我都不會讓你走,我會休了朱楚楚。」
「你在說什麼!」陸芷兒忍住痛,黯然的說:「這可是皇上賜婚,而且她還沒過門,你用什麼理由休了她?」
「我自有辦法。」只要能夠留下她,就算是賠上一條命,他也甘之如飴。
「拓天!」拉著他的手,看他如此維護自己,她是感動,但她卻很明白這個時代跟她自個的那個朝代可不一樣,不是那種「只要我喜歡有什麼不可以」的。
「別管!」他輕吻了下她,「一切有我,我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看著他,淚水無聲無息的滑下了她的臉頰,她是最重要的,在他的眼中,她看到了這個訊息。
她靠著他,緊靠著的兩人,心也緊緊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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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向問一聽到嚴拓天深夜來訪,忙不迭的下了床,慌張的穿戴衣物。
「這麼晚了,嚴爺來做什麼啊?」吳氏一邊幫他穿衣,一邊好奇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他搖了搖頭。
「該不會是因為,楚楚今天上了嚴府一趟的事吧?」她不安的又問。
朱向問聞言,身軀一僵,但依然嘴硬的表示,「楚楚不過是教訓個下人,我想嚴拓天不會因為這點小事登門興師問罪吧。」
吳氏聞言,也不再多言,默默跟在他身後前往前廳。
「拓天啊!」朱向問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歡迎的看著嚴拓天,「這麼晚來,有事嗎?」
嚴拓天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婚約取消。」
簡短的四個字使廳裡的氣氛立刻一變。
「什麼?!」朱向問的笑容僵在嘴角。
「我說,嚴府與朱府的婚約取消。」他重複了一次。
「為什麼?」
「問問你的乖女兒!」他的眼神一冷,「還未過門,便以嚴家主母的身份,不分青紅皂白毒打他人,我嚴家無福消受這樣的媳婦。」
朱向問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這之中應該有什麼誤會……」
「我不管是否有誤會,我只相信我所看到的。」嚴拓天僵著身體,走向大門,「很抱歉這麼晚前來打擾,嚴某告退。」
「嚴拓天,你站住!」從偏廳衝出來的朱楚楚擋住了他的去路,她一臉的盛怒,「你竟然為了那個賤女人要跟我解除婚約?!」
他冷冷的掃了她一眼,沒有理會的逕自越過她。
看他真的要離開,朱楚楚急了,她惶恐的再向前擋住他。
「不准走!」
嚴拓天面罩寒霜,「朱小姐,請你自重。」
「現在不自重的人是你!」她含著淚,心裡有著不服氣,「那個女人有什麼好的,充其量不過是被她夫君典當給你的賤人!」
他聞言,驀然握住了她的手,「我不知道這話你是從哪裡聽來的,芷兒只屬於我一人,也只能是我一人的。」
他推開了她,絕然的離去。
看著他的背影,朱楚楚臉上覆上一層陰寒,她是朱家的大小姐,從沒有人可以這麼對待她之後拍拍屁股就走人。
她不會讓他們好過,她掩面哭著跑回自己的房裡,她發誓,她不會令傷害她的人好過,尤其是那個女人──陸芷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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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芷兒睡得並不安穩,睡夢中,朱楚楚猙獰的臉孔不停的旋轉著,她急喘著氣,然後尖叫了聲,睜開了眼。
「沒事了,只是作惡夢。」躺在她身旁的嚴拓天幾乎與她在同一刻驚醒,他抱著她,心疼的看著她。
「朱楚楚──」拉著他的手,她急促的說。
「她不能再傷害你了,」他輕輕的揉著她的髮絲,溫柔的說:「她再也不會出現在我們之中。」
陸芷兒仰臉看著他,「你做了什麼?」
他的嘴角揚起一絲笑容,「我到朱府取消了婚約,明日,整個洛陽城的人都會知道」
她一楞,「真的嗎?」
他點了點頭。
她訝異得張大了口,沒有料到他竟然會為她這麼做。「可是皇上那邊──」
「別忘了,」嚴拓天點了點她的小鼻子,「我們還有一個貴妃娘娘可以撐腰啊!我會修書一封快馬送到京裡,請娘娘替咱們做主。」
這一切聽來似乎美好得不像是真的。
「然後,小石頭要休了你。」
「什麼?」她一楞。
他一笑,摩挲著她光潔的臉頰,「不然你怎麼跟我成親呢?」
「你要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