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恩的話令她愧疚得低下了頭。
她不過是做了任何女人遇到這種事都會做的舉動,不想成為第三者,只好下台一鞠躬不是嗎?
「他又沒說這是你們家搞出來的。」她咕噥了句。
「就算沒說又如何?」他犀利的言詞可沒打算輕易放過她,「你說要照顧他,就算他討了十個八個老婆,你也得照顧他。」
陸芷兒氣忿得雙眼大睜,她承認這次她是衝動了點,但霍恩這番言詞可怎麼也無法令人苟同。
「我告訴你,如果他敢找第二個女人的話,我就閹了他!」
霍恩傻眼了,更肯定崔迪是腦筋不正常才會看上這個粗魯的女人。
「隨便你以後想怎麼對待他,」他大手一揮,「我只知道他現在因為你的離開,整個人無精打采的,聽他的秘書說,他好幾天都不吃東西,若他真的死了,你就是兇手。」
她從沙發上跳了起來,「你說什麼?他是呆子嗎,這麼大的人,難道不會自己找東西吃嗎?」
霍恩不以為然的看著她,他相信,她很明白嚴昊為什麼變成這副德行?
被看得有些心虛,陸芷兒拎起皮包就往門口沖。
「你去哪?」霍恩問。
「找阿昊。」
「阿昊?」
「就是崔迪。」一直在一旁的柳靖亞解釋。
霍恩想了一會才問:「你知道去哪找嗎?」
「家裡啊!」
「他已經搬走了,他說,是你要他搬的。」
陸芷兒聞言,硬生生的停下了腳步,轉頭看著他,「不用講,你一定覺得我是個罪人對吧?」
他老實不客氣的點點頭。
她在心中歎了口氣,這個嚴昊,就是會給她找麻煩!
「他現在在哪裡?」
霍恩給了個飯店名字,陸芷兒不再遲疑的飛奔而去。
她如旋風般的離開,留下了柳靖亞和霍恩。
「現在,該處理你的問題了。」霍恩冷眼看著他。
柳靖亞不解的眨眨眼,在他目光底下感到不安。
「怎麼這麼吵,是誰來了?」
一聽到麥可的聲音,他連忙縮到他身旁。
霍恩有些意外的看著出現在眼前打著赤膊的麥可,看著柳靖亞與他之間的親密……
他指著兩人。「你們──」
「是夫妻。」柳靖亞硬著頭皮開口。
霍恩感到驚訝,但他一下就收起了訝異的神情,正色問:「芷兒知道?」
「她早就知道了,」他坦承道,「在我們結婚前,她便發現了我是個同性戀不喜女人。」
「但她還是嫁給你?」
柳靖亞點頭,「對。因為她告訴我,我很像她的娃娃,不懂得照顯自己,沒有主見,所以她想要幫我。」他淡淡的露出一個笑容,「而我們都很清楚,其實她的娃娃是誰吧?」
霍恩沒料到事情竟然是這樣的發展,看來崔迪在陸芷兒的心目中也佔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我明白了,」他笑了笑,「對不起!打擾兩位了。」
對他沒有對兩人露出鄙夷的神色,柳靖亞感到有些受寵若驚,他送他到門口。
「我會跟芷兒離婚,」柳靖亞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這些年來,我虧欠她的實在太多了,因為有她,我才能跟麥可在一起,現在她找到了一個好男人,我會放手讓她離開,這是我唯一可以為她做的。」
「很好!」霍恩滿意的點點頭,「這件事最好快點進行,我不希望芷兒跟崔迪之間還有什麼阻力。」
「好的。」不知為什麼,縱使霍恩是談笑間說出來的話,還是令柳靖亞不自覺的備感壓力。
或許這是他們威爾家自然而然所散發出來的魄力,想起了嚴昊……這個在芷兒面前像個孩子,在外人面前卻冷得像冰的男人,柳靖亞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不過只要芷兒喜歡,他也會喜歡。這些年來,芷兒就像是他最親愛的親人一樣,他要她快樂一輩子。
第十六章
看到醉死在地上的嚴昊,陸芷兒怒火中燒,她用力的踢了他一下。
他呻吟了聲,躲過她的攻擊。
「王八蛋,給我起來!」她又踢了他一下,「看你是什麼樣子?不過就是失戀嘛,你以為是天塌下來啊?!」
這個如雷響的聲音,好像是他的芷兒。
「芷兒?!」他不是很確定的喚了聲。
她蹲了下去,瞪著他,「你醒了沒?」
透過醉醺醺的眼眸,嚴昊吃力的坐起來,露出一個傻笑,「真的是你。」
「不是我,難不成是鬼啊!」一聞到他身上的酒臭味,她忍不住推了他一把。「你到底喝了多少啊?」
他被她這麼一推,又倒了下去。
「嚴昊!」陸芷兒見狀,忍不住在他的耳旁吼了一聲。
「別吼、別吼。」他捧著頭,一臉的痛苦,「我的頭好痛。」
他只記得自己想到芷兒離開了他,就難過得一直喝酒,喝到醉死了過去。
「痛死你活該!」她忍不住擰著他的耳朵,「別人也會失戀,我怎麼沒看到別人失戀是你這副死樣子。」
「我愛你啊。」他縮著脖子可憐兮兮的說。
她聞言,一肚子的火氣瞬間消了大半。
「你這呆子。」她忍不住輊敲了他的頭一下。
「芷兒!」嚴昊大手一伸,將嬌小的她整個抱在懷裡,被她這麼一吼,他已醒了一大半。
她還是關心著他。
陸芷兒實在很想叫他去洗個澡,至少弄得味道宜人一點再抱她,不過在這個時候,這種殺風景的話還是少說,她沉默的任由他抱著。
「芷兒,我好餓!」突然,嚴昊開了口。
他一提,她才想到。「霍恩告訴我說,你已經好幾天沒吃東西了是嗎?」她指責的問。
他承認,「對啊。」
「你幹麼不吃東西?」
「我只想吃你煮的東西。」他孩子氣的說。
他的樣子實在是令人又好氣又好笑,「照你這麼說的話,你沒有我不就活不下去嘍?」
他專注的盯著她看。
她的笑容因為他的眼神而隱去。不會吧,還真讓她說中了,他沒有她,不會真的活不下去吧?
「你這樣讓我的壓力很大。」她搔了搔他的頭髮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