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的話,她的心不停的往下沉。他是什麼意思?她依然是他一輩子見不得光的女人嗎?呂盈盈還是最適合他的正室嗎?
「你別擔心,」他安撫她的情緒,「一切都在我的掌控當中,我不會讓別人打擾你。」
她淡淡的一笑,並不是她不相信他的話,而是很多事似乎沒有想像中那麼簡單,想起方才慶祝會上的一團亂,她不由得在心中打了個寒顫。
老實說,她並不喜歡成為眾人注目的焦點,想起呂盈盈離去時那抹惡毒的眼神,她的心不禁沉重了起來。
車子停進了停車場,宋浩天率先下車,望著兀自神遊太虛的唐穎宜,他的嘴角扯出一個弧度。
他繞到另一邊,將門給打開,把她抱出來。
「你幹麼?」她嚇了一大跳。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在想什麼?」
她黯然的看了他一眼,「你不會想知道的。」
他聞言緊緊的摟著她,霸氣的說:「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不可以離開我。」
她的手緊攀著他的頸項,他們都是寂寞的人,在育幼院的日子裡,她習慣了寂寞,但不代表她喜歡寂寞,而浩天──一個看似擁有一切的天之驕子,爺爺老了,不能全然的體會他的需要,而父親更是有了女人之後就將他當成隱形人。
於某個層面來說,他們是同樣的人,害怕寂寞、渴望愛,這世上不會有人比他們兩人更彼此相愛,但……
她的手把玩著他的領子,然後吻向他的唇,他的體熱頓時暖了她冰冷的身心,從十六歲遇上他的第一天起,她就注定跟他糾纏不清,這是她唐穎宜的宿命,但現實逼得她不得不放手……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拿著報紙,唐穎宜隨意的翻了翻,卻意外的看到版面上的新聞,她的臉色蒼白,壓住作嘔的衝動,閉上了眼,想緩和一下昏眩的感覺。
「怎麼了?」宋浩天一面扣著襯衫鈕扣,一面從房裡走出來,「令天有什麼新聞嗎?」
一直以來,她都比他早起,替他準備早餐,順便告訴他令天報紙刊登的事件,她柔美的聲音可以令他的一天有個愉悅的開始。
她聽到他的聲音後睜開眼睛,擠出的笑容有些勉強。
「怎麼了?」他這才注意到她的病容,「不舒服嗎?」
「有一點。」她笑得牽強,「你看。」
「幹麼?有大新聞嗎?」
「對啊!」她歎了口氣,點了下頭,「有一則很大的新聞。」
她將報紙推到他面前,只見標題上寫著──近期內,華新集團總經理宋浩天將與呂氏集團董事千金呂盈盈訂婚,這消息明顯得令人想忽略都難。
宋浩天見到斗大的標題臉色大變,不用想也知道是誰搞的鬼,這該死的丁琳!他一把將報紙給揉成一團,丟到一旁。
看到他暴怒的樣子,她一楞,「浩天,別生氣。」
他驚訝於她的平靜,「我怎麼能不生氣?就算他們要做什麼也得經過我的同意!他們現在這麼做是完全沒有把我給放在眼裡。」
她的手輕柔的撫向他的臉,「別生氣。」她知道他跟他父親和繼母的關係很糟,但她還是不希望他因此跟長輩起衝突,「好好去跟他們談談,不一定這個……不是他們的意思。」
除了他們還會有誰?宋浩天無奈的注視著她的美眸,這四年來,她的外貌依然如同當年那般甜美,但笑容越來越少出現在她的臉上,他心慌、心急想要她回到過去的快樂,偏偏她總是封閉起自己。
「我真是不懂你,」他輕柔的揉了揉她的頭髮,「你現在不是應該暴跳如雷才對嗎?」
「我是很想,只不過我現在頭很暈,」她俏皮的說,「我怕一發起火來,我會把剛吃進去的東西全吐出來。」
看見她的臉色比方纔還糟,他皺起眉頭,「你不舒服?我送你去醫院。」
「不用。」她的手輕拉住他,「我想躺一會兒,如果沒有好一點的話,我自己再去醫院。」
他不放心的看著她。
「放心,沒事。」她吻了吻他的臉頰,「只不過今天我不能上班了,我可以請假嗎?總經理。」
他輕敲了下她的頭,「還會開玩笑,代表你沒什麼。」
她本來就沒什麼,除了頭真的有點暈,心有點痛之外,她好得不能再好!
「別理那則新聞,知道嗎?」送她上床,他不放心的叮嚀著,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她是個愛胡思亂想的小女人,「我會處理。」
「我知道。」她輕輕應了聲,臉上的笑容直到他離開後才隱去。
真正分離的時間終究要到了嗎?她拉起棉被緊緊裹著自己,天啊!真希望浩天跟呂盈盈訂婚的事只是一場夢,睡醒之後,一切都過去了。
一個孤女跟一個集團董事千金……雲與泥的差距,門第之見的隔閡,就如鴻溝將他們分開。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急促的對講機鈴聲使睡夢中的唐穎宜迷迷糊糊的醒來,頭暈的現象是好了點,但依然有反胃的感覺。
她強打起精神,拿起話筒,一樓的管理員說她有訪客。
訪客?!
她沒有任何一個朋友知道她是住在這裡的,再聽管理員報上訪客的名字後,她臉色大變,壓下心慌的感覺,請對方上樓。
一掛上電話,她不敢遲疑,趕緊換了件衣服,鏡子裡的自己一臉病容,但時間緊迫,她也沒法使自己有元氣一點,就在審視的當頭門鈴響起,她連忙將門給打開。
丁琳伴著香水味走進屋內,唐穎宜壓下作嘔的衝動,盡可能離這些香味遠一些。
一直以來,只要面對著丁琳,她就會不由自主的緊繃神經。
畢竟當初是她堅持將她這個小孤女趕出育幼院,這樣的殘忍她就算想忘也忘不了。
在她的心目中,丁琳雖然美麗,但實則如同一個猙獰的巫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