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是心靈相通,不用開口叫喚,哈孥在同一個時間也抬起頭來,隨後一躍起身,很快地朝藍嵐奔來。
「嗚、汪汪。」差一點就將藍嵐給撲倒,哈孥跳趴在她的懷裡邊搖著尾巴,還邊伸出長長的舌頭來舔著她的臉。
「好癢、好癢,不要了,哈孥。」藍嵐笑著,推開哈孥後又與它一陣追逐,完全忘了一旁還有個人。
而一旁的宋子新將這幕看在眼裡,簡直瞠目結舌。
天啊!看來他這個未來的堂嫂,年齡雖小,不僅能收服他那個不可一世的堂哥,連他身旁這只可怕的猛獸也都一併收服了!
「嗚、汪汪。」
眼看著哈孥第二次幾乎要撲倒藍嵐,他終於忍不住開口:「喂,別玩了!」
開玩笑,如果讓那隻大猛獸撲倒、咬一口,那還得了。
經他這麼一喊,一人一狗頓時停下了追逐,那臉蛋因奔跑而紅咚咚的可人兒自然將視線移向了他,至於那只站起身來足足可媲美一頭獵豹的大麥町
狗當然也不例外。
「汪汪汪。」見到了陌生人,哈孥警戒地狂吠,露出了森森獠牙。
「天啊,你可別撲過來,拜託!」宋子新揮舞著雙手,嚇得直後退。
上回,子崇不在家,他隨性在院子裡閒逛的結果,就是被這頭猛獸給緊咬住屁股,死也不肯鬆口。
見他驚嚇過度的模樣,藍嵐趕緊在哈孥身邊蹲了下來。
「哈孥、哈孥,他不是壞人。」她的手溫柔地輕撫著它的頸背,好不容易安撫了哈孥的情緒。
「嗚。」似乎聽得懂藍嵐的話,雖然還是沒收起森森白牙,但哈孥已在她腳邊趴了下來。
將這一幕看在眼裡,宋子新忍不住抬起手來揮掉額上的汗滴。
「我叫宋子新,子崇是我堂哥。」他先自我介紹,不過不敢靠藍嵐太近。
哈孥琥珀色的雙眼瞧著他,彷彿在提防著,高傲的模樣競與他的堂哥有幾分相似。
「我叫藍嵐,嗯……我的意思是,我現在叫宋藍嵐,子崇哥是我的監護人。」藍嵐邊輕撫著哈孥的頸子邊說著。
眼前的男人臉上有著親切的笑,看來容易相處,也容易使人卸下心防。
「監護人?」宋子新的眼裡閃過一抹訝異。
只是監護人而已嗎?
他那個做事一向快、狠、準,以擁有迅速行動力為豪的堂兄到底怎麼了?居然讓一個打從心底喜歡的女人,認為兩人間的關係只是監護人和被監護人?
藍嵐抬起頭來,溫柔的撫觸離開了哈孥的頸背。
「嗯。」她很用力的點頭。
相信對於她突然加入了宋家,宋子新應該已很清楚,畢竟她來到這宅子的第一天,二樓的客廳裡可聚集了許多的宋家親戚。
「藍嵐,」看著她,宋子新心底的罪惡感突然攬出頭來,「我想說……我的意思是說,你有沒有想過……」他變得支支吾吾的。
只是監護人才怪,我堂哥那麼喜歡你,怎可能當個監護人就滿足?
至於說或不說,他猶豫著。
如果說了,他絕對別想在宋家繼續混下去,因為宋子崇不扒了他的皮才怪;但若不說,看著眼前一臉純真的大女孩,良心有點過意不去。
「想過什麼?」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藍嵐忍不住地問。
「想……」如果說了,搞不好一會兒後就會被扒皮,然後順道丟給旁邊那頭猛獸當消夜?
「他想說,他該回去了。」宋子崇不知何時來到兩人身邊,他輕輕吹了聲口哨,哈孥馬上由地上躍起,奔至他的腿邊摩蹭。
「是啊、是啊,我的意思是,我該回家了。」話雖轉得很硬,宋子新卻很識趣,只祈求能順利平安地退場。
「不送。」瞥了他最後一眼,宋子崇直接下達逐客令。
他首度主動拉起藍嵐的手,不管她眼裡的問號,更不管滿臉可憐兮兮的宋子新,快步地就往屋內走。
「嗚、汪。」狗仗人勢,哈孥也朝著他吠了一聲,然後快步奔向前,跟上它的主人。
看著一人一狗消失在門的那端,末子新終於回過神來。
現在他敢肯定的說,好奇心不只可以殺死一隻貓,更可以殺光一個健康大男人身上所有的活細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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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廳裡,費媽端來一碗精心熬煮的稀飯。
「藍嵐,一定還沒吃吧?我要廚房的孫嫂特地幫你熬了碗廣東粥。」費媽臉上綻著慈祥的笑。
「少爺,要來杯茶嗎?」將稀飯放在餐桌後,又準備轉身去倒水。
已經一陣子沒回來家裡吃晚餐的少爺,也不知是何原因,今晚居然和子新少爺一同回來,還在家裡用了晚餐。
但,壞就壞在今天藍嵐居然晚歸了,沒打電話,也沒說理由,害少爺問她時,她啞口無言。
「費媽,不用忙了。」宋子崇一眼即望出她打圓場的用意,他拉開餐椅後坐下。「你把哈孥拉下去,我有話想私下和藍嵐談。」
「喔,但是、可是……」費媽的雙眼忙碌得很,握著的手指偷偷地一根根扳動著。
一、二、三、四、五、六、七……少爺說了超過十個字,若她離開了,那……藍嵐怎麼辦?
「下去吧!」他的聲音聽來沒有怒氣,但有不耐。
費媽不敢再開口,只好偷偷地瞄了藍嵐一眼。
知道她的用意,藍嵐只是聳聳肩,對她輕輕一笑。
「小心點。」再也不敢說出聲,她以唇形無聲地說著。
藍嵐眨眨眼,對著她點了點頭。
「走了、走了,哈孥,有人要發火,留在這兒會倒楣的!」走向哈孥,費媽用力的拉著它,故意邊走邊說。
終於寧靜的空間中只剩下兩個人。
瞪了那碗稀飯一眼,宋子崇修長的手指輕敲了桌面數下,「你沒吃晚餐?」他心裡該有怒火的,但無法對她發洩。
好好的,學人去打什麼工?居然連晚餐都沒吃?
藍嵐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吃了?」他一定是瘋了,否則為何會開始玩起猜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