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幾個月後你就滿十八了吧?」看著昏睡中的她,他喃喃地說著,寬大的掌輕輕地揉撫著她沉睡中的臉蛋。
修長的指輕劃過她潔白的額頭、淡淡細柔的眉、緊緊閉著的眼、小小的鼻頭,最後落在柔嫩的唇辦上。
「滿十八之後你就成年了,成年後就算我是你的監護人,也無法約束你的行為。」他的手耙梳著她的長髮,抓了一繒輕吻著。
「但,你知道我喜歡你嗎?你會嫌我太老嗎?雖然我自認不老,但你只
有十八呀!」鬆開了那繒髮絲,他眼神熾烈地凝視著她。
「藍嵐。」他倚在床沿,俊臉貼近她,「也許將來進了大學後,會有許多大男生開始追求你,但我絕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因為你永遠只屬於我!」
「你是我一個人的天使。」終於克制不了心頭攬動的愛念,他的唇輕輕地貼上她的,極柔、極緩地輕啄著。
「我相信能讓你愛上我,但如果有一天,你發覺我在收養的條件中做了點手腳,你會因此而生我氣嗎?」又是輕輕一啄,他發亮的眸子深情地看著她。
「會嗎?你會生氣嗎?」我的天使,我的愛……
不行,在那之前,我一定要讓你先愛上我。
第七章
腦袋昏沉沉的,眼皮更是重得像有幾百斤一樣,但隱約間,藍嵐覺得有股灼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臉龐,是她熟悉的氣味,淡淡的古龍水沁著薄薄的煙草味。
然後那股氣息在她的鼻端縈迴,輕輕地飄過她的頰靨、她尖瘦的顎線,最後落在她柔軟的唇上。
誰?是誰在吻我?
他的唇好溫柔,他的吻奸細膩,他的氣息好熟悉、好迷人,彷彿他們已經相識了好久、好久。
是子崇哥嗎?真的是子崇哥嗎?
藍嵐的心是雀躍的、是狂躍的,她想睜開眼來看著他,但無奈眼皮卻好重、好重,執意沉睡的身體與她活躍的意識在糾纏,兩不相讓的拔河著。
終於,她睜開疲憊的眼,撐起虛弱的身子,竟看到俯趴在床沿沉睡著的宋子崇,還有他的身旁正睜著一對銳利眼瞳望著她的哈孥。
她輕輕地挪動身子想起身,額頭上的汗滴卻沿著她柔美的頰線往下滑,藍嵐知道自己感冒了,而昨夜一定發高燒,所以子崇哥才會在她的房裡照顧了她一整夜。
藍嵐拿起床上的一件小被子,緩慢地挪動身體準備下床。
「嗚嗚。」誰知,哈孥見她有了動作,喉問發出了興奮的嗚鳴聲。
「噓!」藍嵐的手抵在唇上,一對柔亮的眼直直地看著哈孥,要它別再出聲,否則就要吵醒子崇哥了。
「嗚。」哈孥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樣,但隨著一聲低嗚之後,還是很乖地重新在地上俯趴了下來。
藍嵐由另一端下了床,繞過床鋪,躡手躡腳地來到宋子崇的身旁,彎著腰,輕輕緩緩地將手上的被子覆在他的身上。
她看著他,從他飽滿的額頭、有個性的眉、鋌而直的鼻,到一直都呈現緊抿狀態的唇,藍嵐有些失神,心跳更是無端地加速。
她很想伸出手去撫觸眼睛所看到的一切,卻又遲遲不敢伸出手去,於是藍嵐望著宋子崇發起呆來。
她怎可對有恩於自己的子崇哥產生邪念?還夢見了他熱情的吻著自己
「藍嵐呀藍嵐,你真不害臊。」忍不住嘀咕著,藍嵐挺直腰站了起來,然後在哈孥身旁蹲了下來。
「嗚嗚。」她一蹲,哈孥猛搖著尾吧,一副急於討好的模樣。
「好乖。」她摸摸它的頸子,捧起它的頭欲親吻它。
「你感冒了,小心會傳染給它。」宋子崇的聲音卻傳來,適時阻止了她的動作,飛快地探來一手,他輕撫著她的額頭。「很好,燒已經退了。」
藍嵐整個人愣住。他怎麼突然醒來了,或是他早就醒了?
看著他的肩上仍舊披著她方才為他覆上的被子,藍嵐覺得自己的臉蛋驀地發熱。若是子崇哥一直都是醒著,那她方纔那些白癡的動作,是不是都被看見了?
「你沒穿外套。」見她發愣,宋子崇突然擰起眉,伸手將她拉近,然後落在他肩上的被子一下子裹住了兩人。
「子、子崇哥。」藍嵐開始口吃,因為彼此的身體靠得太近,近得很曖昧。
「嗯?」宋子崇則是一臉的不以為意。
「我、我感冒。」她的臉紅燙得如昨夜發燒時一樣。
睨著她,宋子崇不以為意的一笑,「沒關係。」
其實當她緩緩溜下床時,他就醒了。
假寐,不過是為了想知道,他心愛的小女人究竟要做什麼。
沒想到,竟讓他偷瞧到她望著他發呆的模樣,這可讓他心情頓時開朗,愉快得想大吼大叫,原來他的小天使心裡也有他!
「可是……」可是他不是說她感冒嗎?不准她接近哈孥,卻可以接近他,怎麼會有雙重標準呢?藍嵐睜著大大的眼望著他。
「可是什麼?」他望著她,彷彿是一眼就能看透她心裡還有話要說。
藍嵐搖了搖頭。「沒有。」對於他,她永遠不敢有太多意見,因為對他的尊敬、還有感激、和心裡更多莫名的愛戀。
「你應該再休息一下。」他的手滑過她的肩頭,很自然、也很順手地彎腰抱起了她,將她重新送回到床上。「今天學校我會幫你請假。」
「嗯。」藍嵐乖巧地點頭。
他炯炯眸光緊緊地纏住她,在床沿坐了下來。「我今天還得到公司去,不能陪你。」彷彿有很深的不捨,他的語調溫柔極了。
藍嵐迷惑了,她的心急遽地跳著,腦袋暈沉沉的。這樣溫柔的子崇哥,她不曾見過。
他的動作、他的輕聲細語,怎麼看都不像是在對待一個妹妹,卻好似一個妻子般的寵愛著。
「嗯。」點著頭,一想到這兒,藍嵐倏地垂低頭,恨不得將自己的臉給埋入被窩中。
天啊,她怎麼又有這樣可怕的想法呢?
「怎麼了,不舒服嗎?」宋子崇卻將她的動作誤以為是身體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