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對方剛好有急事找你。」見她還不放手,也好心的提醒她。
花想容遲疑了下,最後,才不放心的叮嚀他,「嗯,好吧!那你在這裡等我一下, 不能偷偷跑走哦!我接一下電話,很快就好。」確定他不會離開後,她才鬆開手走到茶 几旁接起電話。
「喂!我是……嗯……」
夏爾謙趁這時候,悄然無聲大步的朝大門走去,等她發現時,他已經迅速的消失在 門邊。
不過,花想容沒時間和他計較,因為剛剛那通電話是殯儀館的人打來的,他們要她 別忘了今晚得去殯儀館幫一位死者上妝,明天有場法事要做。
她看了下時間,發現不知不覺中居然已經快十二點,於是,她迅速回到房間拿出裝 滿吃飯傢伙的工作包,匆匆趕往殯儀館。
※ ※ ※
夏爾謙才剛關上自家大門,就聽到對面傳來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然後是一聲重重 的關門聲。他打開門正想一探究竟時,就看到花想容像急驚風似的,從對面房子裡跑了 出來,焦急的在電梯前等著。
奇怪了,這麼晚了她還要去哪裡?
「慘了、慘了,今天又要熬夜了。」她邊走邊念,手肘上掛著一個大大的黑色袋子 ,另一隻手也沒閒著,正努力的想伸進另一隻外套的袖子裡,等她穿好外套時,電梯也 剛好來了。
夏爾謙見她嘴裡唸唸有辭的走進電梯裡,一時好奇心大起,突然有股衝動想知道她 等會要去什麼地方。
於是,他轉身抄起桌上的鑰匙,尾隨在她後面。
因為花想容一心急著趕到殯儀館,完全沒發現有人跟在她的後面。
不一會兒,夏爾謙也開著車子離開停車場,他一路跟著她開上辛亥路,所幸此刻馬 路上的車輛十分稀少,所以他可以很輕易的就看到她的車子,而不用怕會跟丟。
為了以防萬一,他讓自己的車子與她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免得被她發現自己的跟蹤 。
說真的,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麼會這麼衝動。
向來不喜歡和別人扯上關係的自己,居然突然轉性去跟蹤一個女人,想來就令人覺 得不可思議。
然而,此刻他坐在車子裡也是事實,完全不容他狡辯。
跟了一段距離後,夏爾謙發現花想容的右邊方向燈忽然閃了起來,他立刻也跟著准 備轉彎,當他發現她居然把車直接開進殯儀館的停車場裡,一雙濃眉忍不住微微皺了起 來。
難道是她的家人還是朋友過世了?
注意到她開門走下了車,他立刻把車停在離她不遠處的一個停車位上。
見她加快步伐的走進其中一棟建築物裡,他坐在車子裡,心中忽然有些猶豫起來。
也許她不希望被別人知道她的私事,理智這麼告訴他。
然而情感卻告訴他,也許現在的她正哭得很傷心,需要有人陪在她身邊,安慰她, 給她鼓勵。
夏爾謙眉頭深鎖,感情與理智在心中不斷地拉鋸著,不一會兒,天空又開始飄下雨 絲,坐在駕駛座上的他,終究還是敵不過心中那份對花想容的掛念,打開車門下車。
忽地,一大點雨滴滴落在他的臉上,方才心不在焉的他才注意到外面正在下雨,他 想起剛剛花想容並沒有拿傘,於是返身回到車裡尋找。
他很快便看見上次會借給她的那只黑傘,他把它拿出來後,重新鎖上車門,大步朝 剛剛花想容進去的那棟建築物裡走去。
進去後,他驚訝的發現裡面居然已佈置成一個靈堂,如果說她的親人或朋友才剛過 世,這樣的辦事效率未免也太快了。
正當他靜靜的打量著靈堂四周時,負責看守的一個老阿伯發現到他,連忙走過來詢 問:「喂,先生,你在這裡做什麼?」
三更半夜跑來這裡,該不會是想偷東西吧!
「嗯,對不起,請問一下,你剛剛有沒有看到一個女人走進來?」
「女人?」老阿伯手按著腰,猜想他可能是來找花想容的,便指指靈堂後面,「她 在那裡面,你自己去找她吧!」
說完後,他又回到剛才的位子上,繼續打盹。
「謝謝。」順著他剛才指的方向,夏爾謙越過空蕩蕩的大廳來到後面的一小間房間 ,發現裡面有幾個人正在折紙元寶,應該就是死者的家屬吧!
那些人也看到了他,其中一個看來二十多歲的男人站起來走向他問:「對不起,先 生,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我想找一位姓花的小姐,不知道她在不在這裡!」夏爾謙雙手插在口袋裡,客氣 的詢問道。
「花?」他們是姓盧的,哪裡有什麼姓花的。他正想告訴他沒有時,忽然想到今天 來幫阿公化妝的人,好像就姓花,遂開口說:「我想你可能是來找那個化妝師的吧!她 就在那後面,你自己過去找她吧!」說完,他又回到剛剛的地方繼續折他的紙元寶。
化妝師?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夏爾謙帶著困惑的心順著走道往前走,繞過一具棺木後,果然看到正坐在椅子上幫 死人化妝的花想容。
「呃,你……」原先想好的一大堆安慰話語,在看到她臉上的笑容那一剎那,全都 化為泡沫消失在空氣中。
熟悉的聲音傳人花想容的耳中,她怔怔的抬起頭,看到夏爾謙就站在不遠處看著她 ,她動作倏地一頓,隨即驚訝的瞪大眼睛。
「咦,爾謙,你怎麼會來這裡?」說真的,她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裡看到他,這實在 讓她有些驚訝,她想了想後,戴著手套的手忽地向下一指,指著躺在檯子上的亡者,「 難道你也認識他嗎?」
不會吧!這世界上真有那麼巧的事?
「你在這裡做什麼?」稍微恢復鎮靜後,夏爾謙緩緩走到她身旁問道。
「做什麼?工作啊!」花想容有些不太瞭解他說的話。
「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