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紫眸忘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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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頁

 

  「他?」殷忘塵微微一愣。

  「冥王。」殷忘塵的秀眉輕輕一挑。

  「他是個很能令女人心煩意亂的男人,不是嗎?」

  「我為什麼要為他心煩意亂?」殷忘塵的唇彎成一個十足嘲諷的角度。

  芙洛蓮思若無其事地淺咦一口白蘭地,「你聽說了嗎?我和韓蔭分手了。」殷忘塵訝異地瞥她一眼,

  「為什麼?」芙洛蓮思聳聳肩,「我想是時間到了吧。事實上我們交往的時間已經長得超乎我原本的預期。」

  「你很難過。」殷忘塵深深地凝望她。

  芙洛蓮思搖搖頭,「只是有些遺憾罷了。」她自嘲地微笑,「我原本想成為第一個征服他的女人的。」殷忘塵默然不語,她明白芙洛蓮思其實是在乎的,只是她的自尊不允許她表現出來。殷忘塵害怕有一天無憂也會嘗到同樣的苦楚。

  「看來我錯了。」芙洛蓮思幽幽地繼續說,「韓蔭似乎早在十年前就被另一個女人征服了。」她的眼眸若有深意地緊盯著殷忘塵。

  「十年前?」

  「十年前你曾經和他見過面吧?」

  「沒有。」殷忘塵有些意外她會這麼問,她立即否認。

  「真的?」芙洛蓮思驚訝地。

  「我不記得。」殷忘塵再次強調。

  「我以為你們一定曾經邂逅過,」芙洛蓮思輕聲道,彷彿在自言自語,「否則他為何對你如此特別?」

  「他對我特別?」殷忘塵覺得疑惑。

  「不是嗎?」芙洛蓮思的語氣掩不住一股酸澀,「他向我建議錄用你、花十萬帝國幣點你唱歌、還送你妹妹一幅無價的晝。」而且他遠出借幻影的藝術廳給她們:並運用他在杜交界的關係,讓許多上流社會的人士去欣賞她妹妹的初次公演。無憂的首次公演能如此成功,他該有一半的功勞吧!為什麼他要對她們姊妹如此特別?他甚至替她趕走那個男人。殷忘塵思緒飄回了他送她回家的那晚,臉頰感到一陣微微的燒燙。她似乎還可以感覺到,他有力的雙手抱起她時那種奇特的溫暖。

  「我想他是善意的幫忙吧!」

  「韓蔭會善意幫忙人?」芙洛蓮思忽然一陣大笑,像聽到了不可思議的笑話,「不可能的,他是冥王啊!是眾人又怕又恨的對象。」她嘲弄地掀掀唇,「他從不關心任何人,也沒有任何人會關心他。」

  她搖搖頭,語氣堅定地強調,「不,韓蔭絕對不會善意幫助人的。」殷忘塵沉默了一會兒,「你不也關心他嗎?」

  「不是那種關心。」芙洛蓮思再吭了一口酒,輕垂眼簾,「他是個拒絕讓人瞭解的男人。」不知怎地,聽到這番話,令殷忘塵的心忽然感到一陣沉重。

  「他喜歡你。」芙洛蓮思突如其來的宣佈讓她陷入一陣怔忡,「我不認為。」

  「至少在乎你,或許你是他唯一關心的人吧!」芙洛蓮思澀澀地說道。

  韓蔭在乎她?殷忘塵深吸了一口氣,不是這樣的。他怎麼可能在乎她?這幾次他來她家,他們甚至沒交談過幾句話,他只和無憂聊天而已。或許他是喜歡無憂,他對她的態度相當不一樣。

  有時候,她看著他們相處時那種融洽的感覺,心底竟會莫名其妙地冒出一股苦澀。

  但她不敢去深究那股苦澀。

  「我該上場了。」她站起身,掀起一層薄霧般的輕紗,走出芙洛蓮思女爵的專用包廂。

  今晚地彈的曲子又是籠上一股淡淡的憂傷,如泣如訴的琴音令聽聞的人心都不禁一緊。

  有什麼事要發生了!這種不祥的預兆今晚一直浮現在殷忘塵的腦海,揮之不去。

  她看見芙洛蓮思女爵雙手提著長補的裙擺,急匆匆地朝她奔來。

  琴音宴然而止。她揚起紫灰色的眸子,怔怔地看著種色焦急的女爵。

  「醫院剛剛打電話來,你妹妹出事了!」

  「無憂?」她驀地起身,掩不住一陣驚慌。「怎麼回事?」

  「好像出車禍了。」殷忘塵沒再浪費一秒鐘,立即轉身奔向醫院。

  殷無憂早已被推入手術房。

  殷忘塵抓住經過的一個男護士,「無憂她怎麼了?我是她姊姊,告訴我,她怎麼了?」她幾乎是失聲喊出來的。

  「她的右腿被截肢、瞳仁全毀,有生命危險。」殷忘塵眼前寫地一片黑暗,她緊抓著他的袖子,據著搖搖欲墜的身子。

  「別擔心,醫生會盡全力救她的。」他握住她顫抖的雙肩安慰她。

  「無憂的腿斷了」她喃喃自語,淚水開始白眼眶溢出。

  她一定會痛不欲生的。如果無憂知道她再地無法跳舞,她會崩潰的。

  殷忘塵跌坐在地,「天啊,天啊!」她掩面低泣,心碎地喊著,「無憂,無憂」「她在那兒。」一個高昂的女聲帶來一群急奔而來的記者,不旋踵,數十架數位攝影機的鏡頭直逼著殷忘塵。

  「小姐,你是殷無憂的姊姊,是不是?」跑在最前面的女記者首先將麥克風對準殷忘塵。

  「聽說殷無憂失去一條腿,是否表示她無法繼續舞蹈生涯?」

  「你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

  「她的眼睛也毀了,是不是真的?」

  「殷無憂情況如何?有生命危險嗎?」此起彼落的聲音追問著殷忘塵。她茫然地望著他們,似乎不明白他們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站在她身邊的男護士看不過去,「你們讓傷者的家屬安靜一下好嗎?她現在根本無法回答問題。」

  有幾位記者聞言將焦點轉向他,「請問你知道殷無憂現在的狀況嗎?可不可以發表一下?」

  「車禍是怎麼發生的?」

  「她的傷究竟怎樣?有完全復原的希望嗎?」

  「她是否不能夠再跳舞了?」殷忘塵覺得他們尖銳的聲音像玻璃一般切割著她的心,她括住耳朵,大叫起來,「請你們不要再問了好嗎?」

  「殷小姐,你的心情如何?能否發表一下你的看法?」殷忘塵拚命搖頭,聲音破碎。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請你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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