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奇,你醒醒。」迷神丹的毒性來得快去得也快,吃了解藥後應該會馬上甦醒。果然……
「清霧?!」看著映入眼簾的那張擔憂的臉,讓崖奇又驚又喜。
「先別多說,我看我已經找到所有的答案了。」見到他甦醒,楚清霧雖高興,但卻沒空敘情,她放開了石小容,現在該是真相大白的時候了。
「謹嬸,沒想到會是你!」如她所料,崖奇一見到謹嬸,先是一驚,隨即記起衛小霜下毒迷他的事情,許多疑點串成一線,他大概已經知道答案了。
只是,為什麼?
「怪不得我。」沒想到張氏的臉上根本沒有絲毫的懊悔,反而露出得意的神色。
崖奇與楚清霧不解,事跡敗露她應該慌張無措,不該還如此得意啊?
就在崖奇兩人百思不解的同時,楚清霧突然感覺後背一陣刺痛。
「哎喲!」她知道自己又遭暗算。
「清霧!」聽到她的驚叫,崖奇嚇一跳,躍身而起,沒想到這時,楚清霧突然反身撲上他。
「崖奇,小心!」另一支飛鏢在同時間沒入她的左臂。
「哈哈,我正要告訴你們如果加上一個石謹,你們誰也別想逃了。」看見楚清霧連中兩鏢,張氏與衛小霜終於仰頭大笑。
「謹叔?!為什麼?」回頭看到行兇的人,崖奇整個人呆住了。
「護法,對不起,為了可憐的小姐,我不得不這樣做,你實在不該知道當年的往事。」
「我不懂。」崖奇露出不解的眼神,依他對謹叔的尊敬,他知道謹叔不是個會犯上弒主的人。
「我懂。」楚清霧突然接口。「一個很簡單的道理——盡忠。為了懲罰那個忘恩負義的風冽。」咬著牙,她幫他們的動機說出原因。只不過一說完,她隨即嘔出一口鮮血。
「清霧!」崖奇將她抱得更緊些,臉上露著不曾有過的驚慌。
她千萬不能死,不能死!
「別擔心,我沒事。」崖奇的驚慌與擔憂,看得她好窩心,背部、臂上的傷似乎都不再那麼疼,看來,他對她是真心的。
「你很聰明,風騷娘子,但是如果你不找來黑風寨,那也就不會多拉一個人陪你死。」言下之意,他的下一個目標就是崖奇。
「崖奇什麼都不知道,要殺,殺我就行了。」迅速吞下一顆顧命丹丸,楚猜霧想辦法盡量拖延時間,或許,有人會來。
「清霧,你的傷很重,別多說話……讓她走吧!謹叔。」崖奇開始計算這場仗的勝負比率,來黑風崖五年,他鮮少看見石謹出手,只不過從他一手調教的石虎與一些黑風刀手看來,他的武功修為應該與他在伯仲之間,加上謹嬸、小霜,如果要護著清霧離開,老實說,他沒什麼把握。
張氏發出一陣冷諷。「好一個英雄救美啊!小霜看見沒?男人就是這樣,有了新人忘舊人,你眼巴巴暗戀的崖大哥根本沒把你放在眼裡,搞不好連林兒都沾不上邊。」
「謹嬸,當年是你逼碧瑩夫人離開隱憂谷的吧?」事情到這個地步,一切都很明顯了,謹嬸主導了一切。
張氏冷笑一聲。「沒錯,該怪她笨!只是看了一眼丈夫倒在別的女人床上,也不等人清醒問清楚真實狀況,就氣得離家出走,活該她孤老一生。」
她只不過要石謹將那夜喝醉了的風冽放在小姐床上,再不經意地讓丫環們將這個消息散佈出去,沒想到沈碧瑩當真拖著剛生產完後的身體跑來看,當場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她氣跑了。
「那麼也是你買通產婆,要她告訴夫人說她產下一個死嬰的羅!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事情越來越明朗,崖奇的心情越低落,真有這麼深的仇恨需要她這樣狠心拆散一個家庭。
「廢話!當然是為了小姐。」張氏不屑地啐一口,「谷主對我們恩重如山,我們也一直認為風冽應該會娶芳紅小姐,沒想到,他卻被沈碧瑩那賤人給騙走了。你們哪裡知道,打從風冽來隱憂谷拜師的第一天開始,小姐就愛上他,愛了十幾年,到頭來卻輸給一個野地救回來的女人,這叫人怎麼甘心!」
「風先生不是被騙走,他們倆是彼此相愛。」聽完張氏的話,楚清霧一臉熱淚,沒想到害碧瑩師父一家的理由,竟是這麼簡單的一個不甘心。
「你懂什麼?谷主早就打算將小姐許配給風先生,是沈碧瑩硬來破壞的。」原先沉默的石謹打斷楚清霧的話。
「謹叔,我真沒想到你會參與這件事。」崖奇最不能接受的就是這個事實,對石謹,他一向視為尊長,對他的武功修為、人生閱歷深感佩服,怎知他會……
「崖奇……我想,反正你不會再有機會開口,我就告訴你實話好了。」石謹的表情雖矛盾,但卻又堅決。「其實,這件事當年谷主也贊成。」
「你的意思是說……」幕後最大一雙黑手是隱憂子!
「沒錯,我們都認為只要沈碧瑩一離開,風冽終究會回到小姐的身邊。」
「那為什麼會留下風林兒?」照理說,他們應該會斬草除根,以除後患才對。
石謹一笑,笑他們的無謀。「林兒是用來當作籌碼的,有個小嬰兒,風冽就不可能隨沈碧瑩而去,拋下自己的骨肉不管,芳紅小姐將林兒當作親生女兒一樣撫養,只要女兒不離開,風冽就永遠會待在小姐身邊。」
「你們好狠毒啊!哪有人這樣強求一段感情的!」楚清霧氣極了,沒想到一切的答案竟然是這麼的骯髒自私,為了強要一段感情,硬生生拆散一個原本應該美滿和樂的家庭,這些人——根本不算是人!
「隨你罵吧!對不起,護法,今天,我不能讓你們倆活著走出黑風寨,當你們知道了所有秘密之後,也該是受死的時候。」
「謹叔!」崖奇一驚,知道他將出手,懷裡的楚清霧傷勢嚴重,他根本無法放下她,與他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