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你進了我的世界,我才知道我一直該爭取的是什麼。」他吻她,「我絕不會讓你再從我生命中消失。」
「我不會消失,我賴定你了。」她笑了,迎接這一吻。
他突然推開她,緊握她的雙肩,再次嚴厲聲明,「她有妄想症,我會找她談,你一定要相信我。」第一次這樣害怕,害怕他會敵不過張淑詩陰險的手段。
「只要你不殺掉她。你要為我活著!」她知道子岳的個性,若動起怒來,他並不怕會和她同歸於盡。
他心疼的撫著璇荷的臉頰,他何其有幸可以得到這樣的女子。
「你要和我一起老死,我們會活到很老很老,你會是個糟老頭兒,我會是個掉牙的老婆婆,而我們還是很愛很愛對方。」
「璇荷……」
他親吻他的天使,這個將他從陰霾中救出來的女人。
☆ ☆ ☆
璇荷一進門,就被門口破碎的花瓶碎片嚇了一跳。
今天恐怕不是只有她過得不太好,她輕喚了聲,「媽,我回來了。」
沒想到是老爸從院子走來回應她,「去坐好。」
「爸,你在院子,我剛才怎麼沒看見你?」
夏行武朝女兒大吼,「去坐好!」
夏老媽也到了客廳來,「孩子的爸,你小聲點。」
璇荷滿臉疑惑,小臉跟著皺成一團,「媽……」
夏老爸。從小就教小孩有話直說,清清楚楚,人家不誤會你,你也犯不著說謊。
「有個女人說你和她的未婚夫在一起,這是不是真的?」
璇荷瞬間血色盡去,子岳沒說他和張淑詩有婚約啊!
「說話!」夏行武拍了拍桌子,桌上唯一的玻璃製品跳出桌邊,又是一陣碎裂聲。
玻璃碎片劃過璇荷細嫩的小腿。
她毫無察覺,篤定的回答,「傅子岳沒有未婚妻!」
「原來你是真的和人家的老公在一起!」夏行武的脾氣如山洪爆發,聲音震耳。
「他沒有老婆!」璇荷喊得很急。
「人家老婆都鬧到家裡來了,還說沒有老婆,你這個笨蛋被人騙了!」夏行武又是氣怒又是心疼,她是他捧在手心的女兒呀!
璇荷第一次這樣頂嘴,「他沒有騙我,我相信他!」
夏行武氣急敗壞,一巴掌往女兒的臉上揮去。
「笨蛋!」
「老頭!」林恩慈趕緊將女兒攬到懷裡,阻擋丈夫接下來可能有的衝動舉止。
璇荷撫著臉委屈的哭出聲,倚在母親的懷裡,「媽……」
見從不哭的女兒哭,夏行武一顆心比被萬牛踏過還難受,氣得只好推出紗門,再到院子抽煙去。
林恩慈撫著女兒鬆散的頭髮,這女兒她最清楚,善良得不得了,講話從不夾槍帶棍,凡事淨為別人著想,這……姑且不論那個「未婚妻」的話可信度有多高,女兒都不是那個女人的對手。
這段感情走來非死即傷,做母親的擔心的就是這點。
「好男人多得很,有必要這樣和人鬥得不可開交,再來贏取勝利嗎?」她拍拍女兒的背,覺得女兒這陣子胖了些,有女人味得多,想必是每晚和男朋友吃宵夜吃來的。
璇荷抬頭,認真的對著夏媽說:「但是媽……我不要任何一個好男人,我只要他,我……」
林恩慈吐出一聲歎息,唉!她是心疼女兒怎就遇上了這樣複雜背景的男人。
「也許下一個戀愛來了,你會覺得他才是唯一你想要的男人呀!」她還是極力勸女兒。
「我不會!媽,你知道我不會,我不是沒遇過好男人,我一點都不心動,我……我從小就喜歡他了!」媽媽的口氣中要像她離開子岳,她一定要說清楚。
夏爸爸在院子裡聽了怒火直燒,顧不得衝動,踩了碎片就罵,「你從小喜歡人家有屁用,人家從小就許給他,還鬧得眾人皆知你知不知道──這混小子從小就強暴了她!」
璇荷被爸爸的字眼嚇傻了。
當時……當時人家是這樣子說子岳的?
她揪住媽媽的手臂,「媽,不是這樣的,你告訴爸爸不是這樣的,子岳有告訴我,是張淑詩要嫁禍給他,他沒有!沒有!」她不住搖頭,似要把這醜惡的字眼搖出生命以外。
「哪個女孩這樣子不要臉,敲著鑼打著鼓告訴所有人她被欺負了,是人家老爸發現的,發現兩條赤裸的身體躺在床上,才要這混帳娶他女兒,要不然有誰會把女兒嫁給這種混蛋?」夏老爸將事實說出去。
「不!不是這樣的!」
「那麼是怎樣?他怎麼對你說的?說啊!」夏行武氣昏了,愈想保護女兒,女兒愈是固執反駁。
霎時璇荷啞口無言,他……他沒對她說這一段……
「我去問他!」她直起身子就要往外衝。
但卻被老爸直接甩回沙發上,「你給我回來,哪裡也不許去,連班都不可以給我去上!」
「不──」璇荷狂吼。
父親已經走出院子,開啟大門「砰!」一聲,氣急敗壞的出去。
第八章
璇荷沒來上班。
他知道絕對是出了什麼問題,才可能連通電話都未打便沒來上班,若是平日他還可能想她是迷糊忘了,但經過昨天的事,他非常不安。
於是,他撥了電話到璇荷家中。
接電話的是夏爸爸,不知為何,他覺得夏爸爸似乎是等著他打電話去。
「喂?」夏爸爸的山東腔濃重,讓子岳陷入了舊時回憶之中。
「喂?哪位?」不耐煩的脾氣也沒變。
傅子岳禮貌的先自我介紹,「夏伯伯您好,我是傅子岳,請問璇荷在家嗎?」
話筒傳來夏老先生吸了一口氣又吐出的聲音,傅子岳隱隱覺得不對勁,關心的問,「夏伯伯,您還好嗎?」
「小子,我沒有力氣對你發脾氣,但我要告訴你的是,我女兒一向單純、愚笨,你對她來說太複雜了,她沒有足夠的心機應付你,做父親的只能求你高抬貴手,放了我女兒吧!我求求你,放了她吧……」
「夏爸爸,夏……」夏伯伯根本不聽他說什麼,已將電話切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