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
他不是這樣就退縮的人,於是又撥了一次電話。
夏老爸已沒辦法平心靜氣,接起電話就是一陣大吼:「我已經說得很明白了,我告訴你別來靠近我女兒。滾!滾得遠遠的,否則我打斷你我狗腿,聽清楚,你敢再接近璇荷,我就和你拚命!」
之後。傅子岳的耳裡還沒適應,夏爸爸又將甩電話的刺耳聲送給他。
他咬咬牙,擔心的不是耳朵,擔心的是璇荷一定更慘。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不成張淑詩……
他再度撥電話過去,他得和璇荷說話。
電話一接通,他便直接先說:「夏爸爸,無論如何,你誤會了,請讓我……」
子岳沒有說完,夏爸爸已經再次吼了過來,「你這渾小子臉皮厚成這地步,你耳聾了我再告訴你一次,你配不上我們家璇荷,你聽懂了沒?你是什麼身份、什麼角色,你配不上,別再來纏我們家璇荷了!」
電話又被掛了,子岳腦子裡淨是夏爸爸的嘶吼聲,「你配不上!」這比前兩通加起來的殺傷力要大得多,他輕輕的將電話掛上,才發現面對過無數業界強人,對方無論是陰險、狡猾或者跋扈、殘酷,他沒有一次害怕過,總有宰殺敵人的方法。
但此時面對的是他最愛的人的父親,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縱使有百般武器也無法應付。
他心焦如焚。
突然,他桌上的電話響起。
是璇荷!他急切的馬上接起,「璇荷?」
張淑詩!他掐著電話一時情緒全湧上來,事情的大概他猜出了八成。
對方靜默了一下才以極不屑的口吻說話,「一大早就找不著情人了呀,傅子岳!」
「張淑詩,你究竟要如何,你說!」多年來將她當一個瘋子已不是辦法,是徹底解決的時候了。
「咦?條件由我開了?子岳……」她突然換上撒嬌的口氣,「我只是很喜歡你啊,喜歡一個人是沒有錯的,你別生氣嘛!」
這話他已聽過不下數千遍,他受不了的回她,「但我一點也不喜歡你,我有我的生活要過,你也有你的世界,你看開一點好不?」
她也發怒了,「傅子岳,你說這是什麼話?你從小用的都是我爸爸的錢耶!要不是我爸爸,你哪有錢可以唸書、哪有錢吃飯?傅子岳,你忘恩負義!」
「你要多少,我還你。」錢不是問題,她要多少他都可以給她,但他不能沒有璇荷。
「我不要錢,我要你。」
他怒氣大發,將心中最痛切的話回她,「張淑詩,我告訴你,你們家的債我母親一條生命已還夠了,要再賠上我一條命,你、作、夢!」
「你怎麼這樣,你怎麼這樣,和我結婚就會要你的命,傅子岳,你……」她故作嬌態的說,還伴著最後的哭訴。
「張淑詩!我警告你,我不是沒有辦法對付你,我只是希望一切都過去了,你不要自掘墳墓。」他突然沉悶一笑,張淑詩不是璇荷的父親,所以他有太多武器。
「過去,怎麼過去?你強暴了我!」
傅子岳終於知道她真的病了,而且病得不輕,「張淑詩,你騙我進你家,然後在我的飲料裡下藥,當時我沒有揭穿是因為我年紀小沒有證據,而且希望因此我的母親可以離開你家……」他說不出話來,那是他這輩子做過最傻的決定。
「但是現在我不是十四歲,你最好聽清楚,我有一切的證據。」他閉上眼,期待這個惡夢過去。
「不可能!你強暴了我,就是你!」張淑詩已接近崩潰,情緒大起大落,在電話那頭突然歇斯底里,又突然放軟聲調,「子岳,我沒有怪你強暴我,我們可以結婚,我沒關係的……」
傅子岳截斷她的幻想,「張淑詩,你病了……」
張淑詩以尖叫聲打斷了他的話,「我沒有生病!」她開始哭訴,「傅子岳,你好殘酷……我只是愛你呀!」
他冷冷的告訴她,「我可以更殘酷。」
「哈,哈哈,哈哈哈……」她發了狂的笑,然後將電話甩上。
傅子岳將頭埋進手掌裡,他有勇氣再繼續打仗嗎?這是他十多年前就該打的仗,現在……他仰頭對著空氣低喃。
「媽媽,請給我力量,如果你可以……」
☆ ☆ ☆
璇荷站在樓梯口,眼睛直盯著老爸。
剛剛老爸所吼的聲音全進入耳裡,她簡直不敢相信,老爸太過分了!
她正想開口,背後突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不可以和老爸吵,上來。」
她忍住脫口而出的怒氣,但固執的搖搖頭,不,此時別對她說什麼道理,她一個字也聽不進去。
璇之不管妹妹眼淚還在眼眶,強勢的拉著她上樓回房間。
「老爸是疼你,現在不是和老爸吵的時候。」昨晚回家清客廳花瓶碎片已經很苦命,加上大清早被老媽吵一次夠可憐了,哪知才又睡不到半小時又被老爸的大嗓門吵醒,接下來若還要拉開老妹和老爸的幹架,他會老二歲。
所以,先將老妹拉上來再說。
「但是……」強硬的口氣只維持到兩個字說完,璇荷就哭起來了。
他拍拍老妹的肩膀,「媽已經去想辦法,你先忍著點。」早上老媽就是來吩咐他別讓老爸和老妹吵起來,老媽還真是神算。
璇荷抽抽鼻子,「媽有什麼法子可想,老爸都把人罵成那樣了……」人家會不會不要她了?
璇之敲了璇荷的腦袋一詞,「你真的是笨蛋投胎的,傅子岳若三兩下便被老爸嚇跑,我看你也別嫁了,往後成為我們夏家女婿還有得嚇咧!你當他現在是婚前訓練不是很好嗎?」
「哥!」
「除非你不相信他。」璇之這話問得很認真,感情中若有疑惑,有雜質,那就一切免談了。
璇荷回答得很快,「不,我相信他!」
璇之點點頭,「那就放心等他來娶你吧!他會排除萬難的。」
璇荷還是鼻酸,「你怎麼能那麼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