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之笑得很邪惡,「妹,這你就不懂了,我第一次看見傅子岳時,就知道這小鬼以後一定和我一樣不缺女人,更別說「強暴」這種難聽的字眼。但我告訴你,只有女人會XX他,他要女人怎會沒有,而且,那個張淑詩,噢……她直接光光的送給傅子岳,我都怕他會吐出來。」
璇之就是有辦法讓女人破涕為笑,雖然這女人是他妹妹。
「哥,」雖是責備哥哥壞,但璇荷還是笑了,「哥,你見過張淑詩這個人嗎?」
他換了個神色,然後吊兒啷當的說,「查過。」
「查過?哥,這是什麼意思?」這個懶哥哥會去查什麼。
他推推璇荷的額頭,「你就趁這些日子做做臉、保養一下皮膚、減減肥,當成放婚前假好了。」
「你的意思是要我別去上班,你怎麼和爸爸一個樣?」
璇之是認真的,「沒錯!聽話,這段日子別去公司,要不這樣好了,我公司忙得很,你正好來幫忙。」
璇荷思索著璇之的話,看了哥哥一眼,覺得一定有什麼事在進行。
「哥!」
「拜託,老妹,把電風扇轉過來一點,讓我睡一下,你坐著發呆沒關係,兩個小時後再叫我,拜。」
「哥──」
璇之已經打呼睡去。
☆ ☆ ☆
夏老媽拿著揉得快爛的紙片,對著這棟位於小巷弄中的公寓鬆了一口氣,對照門牌與手上紙片上的地址之後,便將地址往皮包一塞,朝五樓門鈴按下。
機械的刺耳聲傳了一陣,沒人應聲。
夏老媽再按一次,最後乾脆直接壓著不放,直到一個老邁的聲音傳出對講機的聲音,她才鬆手。
「要死啦!是誰?」是個夾雜著閩南口音的男生,這讓夏老媽放下了心頭大石。
「張先生,是我老鄰居,夏行武的老婆。」
對講機停頓了好一會兒才表示驚訝,「夏太太,啊呀,怎麼有空……不是,怎麼找到這裡了?快上來,快上來。」
電鈴啟動了大門開關,夏老媽抬階而上,心中對眼前的環境不禁嘀咕,搬離後的張家似乎……
夏老媽來到了五樓,看見張得七已經站在住處外,表情靦腆。
「夏太太,不好意思呀,屋裡亂得很……」他搔搔凌亂的頭髮。
林恩慈覺得他亂的恐怕不只有屋裡,看他從頭到尾一臉老邁,滿頭白髮亂糟糟,身上衣服顏色褪得厲害……讓她不禁心裡感歎了起來。
她不語的踏入屋內,才見著張得七講的真是沒錯,這屋子還真是亂得很……
「張先生不是和女兒住一起嗎?」老鄰居了,夏老媽不想太客套說「不會不會,很乾淨呀!」這些個屁話,今天來除了問個明白之外,罵一頓張家老小是免不了了。
說起女兒,張得七先是歎了一口氣,之後又歎一口氣,「唉,不瞞您,我那個女兒……唉……不提也罷。對了,夏太太怎麼有空……」
「你不想提你女兒也沒辦法,我今天來就是為了您女兒來的。」林恩慈也是直來直往的人,索性直接說明。
「我女兒?她又闖禍了?不會丟臉丟到老鄰居那頭去吧!這該死的丫頭!」
連林恩慈都無力的搖搖頭,「她經常給您闖禍?」
張得七歎了口氣,眼裡無限悔恨,「唉,都怪我寵她寵上天了。」
「這點我倒是不得不說說你,張先生,我們老鄰居了,我才直言,你對女兒的教養確實是太糟糕了。」
「這……」張得七還是讓夏老媽的直言愣住了好幾秒。
「你女兒說我女兒搶了她的未婚夫傅子岳。」她停頓了一下,注意張得七臉上的表情,發現他的臉由紅轉白再轉紅,情緒有些失控。
「這是……這是……」
夏媽媽還是平鋪直述,「無論傅子岳有沒有和您女兒訂婚,我都要告訴你,你女兒來我家的態度言辭,都太欠缺禮貌了,若傅子岳不要你女兒,那也是有道理的!張先生,街坊鄰居您也是受敬重的人,怎麼會……」
夏媽媽歎了一口氣,實在不忍再指責這個老人,但今天攸關女兒的幸福,她還是要說:「怎麼會養出這樣的女兒來您的為人?」
她豁出去了!縱使張老頭此時翻臉她也不訝異!
可是,張得七沒有動怒,停頓久久之後竟滾下老淚,「我一直在煎熬著……我一直在煎熬著,這是懲罰,這是懲罰!淑萍她心有不甘,所以來報仇了,我等她來索我性命啊,夏太太,我等她來呀!」
「張先生,你最知道張太太的個性,她溫柔得似水一樣,哪會來尋什麼仇、索什麼命?你到底覺得你做錯了什麼,說出來呀!放過你自己!」夏老媽實在看不下去,原本記憶中好面子、福福泰泰的人,此時竟潦倒得行將就木似的讓她一時氣怒。
「是我逼死她的!是我逼死她的!」他抱著頭痛哭。
夏老媽突然覺得自己殘酷,幹嘛去教訓一個無力的父親呢,他無心去教好女兒是有原因的,看來,今天是白跑一趟了,她連問當年傅子岳有沒有做那事都不敢問,怕更刺激了張先生。
她站起身,說:「張先生,我想一切就算了吧,您就當我今日沒來好了。」她歎著氣環顧一下四周,「張先生,好好生活啊!」
張得七沒有動,老淚縱橫。
就在夏老媽轉動門把的一剎那,他說話了,「我想,子岳並沒有強暴淑詩。」
「什麼?」夏媽媽馬上回頭。
「我想您今天來的主要目的就是要問這件事。」他吸了一口氣,一陣嘶嘶的抽氣聲有些駭人。
夏老媽等著張得七再開口。
他顫抖著手點了一根煙,回想起那一幕,「那時,我是真的看見傅子岳和淑詩全身一絲不掛躺在淋上,淑萍也看見了。」他吸一口煙,平復一下思緒,「我當場打得傅子岳遍體鱗傷,他媽媽一直問他是不是他做的,他一聲也不吭,我簡直要把他打死了,直到淑萍跪著求我,我才沒將他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