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燁萱雙眸微合,臉上掛著深深的眷戀,他滿意的笑了,這女人有讓他癡狂的因子。
她垂亂的髮絲、微敞的襯衫露出讓他呼吸急促的春光。「將襯衫扣好,否則我會再來一次,而且不會停。」他的眼光說明他的認真。
一陣紅暈飛上燁萱原本就微紅的粉頰,此時她才轉醒。
她為何像個處子一樣易羞?奕謙心中打了個問號。
她該讓這種氣氛繼續下去的,至少這感覺不壞,讓燁萱覺得或許奕謙只對她如此專
但她想起了人際關係學教授彼得的話:要證明一個男人是否真的愛妳,別怕,對他求婚──這可以讓你得到一個丈失或嚇跑一個男人。
「我們什麼時候結婚?」燁萱側著臉,在反悔之前提出問題。
瞬間,燁萱看見他一臉僵硬的緩緩轉頭,用看外星人的眼光看著她。
然後,不用任何言語,燁萱知道了答案。
一種陌生又可怕的距離感像一道鴻溝在他們之間逐漸擴大了。
奕謙驚訝的皺起眉,他從沒想過這個問題,縱使他極想要這個女人,也從未考慮過這問題,一時之間竟有種腦袋被人轟然炸毀的幻覺。不發一言,他凝著臉激活引擎,離開這氣氛微妙的停車場。
雖然車內冷氣乾爽清涼,一駛出停車場之後燁萱便搖下車窗,讓夾帶熱氣的微風灌進車內。
她才下決心蹚進這淌渾水,對方便宣佈她出局,哈!
不知為什麼,她竟覺得心情輕鬆暢快。
有人說過:物極必反,而她就是。
☆ ☆ ☆
下了唐奕謙的車後,燁萱在自家門口招了輛出租車,往寶寧工作的餐廳駛去。
有股酸楚感敲擊她強硬忍痛的心肺,但她竟連一滴淚都掉不下來。
她想直奔爸爸的懷裡,或者回到洛杉磯,只是……出租車過不了海洋,洛杉磯好遠啊!
到了餐廳,燁萱坐下點了餐,邀著再十分鐘便下班的寶寧一同加入大快朵頤的行列。
「寶寶,妳煙抽得太凶了,瞧妳面黃肌瘦的,來,快吃、快吃。」燁萱動刀拿叉切切吃吃,完全不顧形象。
「我不餓。」
燁萱嘟起嘴,叉起一塊牛排送到寶寧面前,「吃!」
寶寧眼皮一垂,喃喃的說:「晚上……我和吳繼凱有約。」說完仍不敢抬眼看燁萱。
燁萱大力摔下刀叉,完全不顧刀叉撞上餐盤引起的聲響惹來旁桌側目,往椅背一靠,手臂交抱胸前。
她好生氣,氣寶寧、氣吳繼凱、氣爸爸、氣自己、氣唐奕謙!
「和他見面做什麼?做愛?」燁萱不要寶寧作賤自己,一時滿腔的怒氣悲憤湧上,讓她口不擇言,既殘酷又尖銳。
寶寧猛一抬頭,望進燁萱憤怒的黑眸,她才驚覺,燁萱眼中除了憤怒之外,更夾雜了受傷。該死,她早該看出來了,燁萱今晚比上次更不對勁。霎時寶寧慚愧的將臉埋進掌心,不斷的道歉。
「搬離現在的住處,甚至換工作,別讓他找到妳。有時,逃避比面對面拒絕容易而且有效。」燁萱建議。但反觀自己,卻是逃避、面對兩者皆難。
勸人容易,自己執行卻難如登天。
但救一個是一個,總好過兩人都慘兮兮。
寶寧堅定的抬起頭點了點,給燁萱不小的鼓舞,哪知眼角一瞟,她剛好瞄到唐經理攜伴推門進入餐廳。糟糕,燁萱今天的壞情緒百分之百和那人脫離不了干係,那麼此時這情況恐怕不只是糟糕而已。
「燁萱,妳看。」寶寧指著玻璃窗外,冀望引開燁萱的注意力。
「看什麼?愈看愈覺得台北不是我的家。算了,想不想吃水果?我去沙拉吧拿。」
「不,燁萱,我去。」老天,唐經理現在就在沙拉吧旁邊。
「神經!」輕敲寶寧一記,她倏地站起身往後一轉,然後呆立桌旁。越過數桌客人,她的眼光鎖在唐奕謙和李文惠身上。
他是在她下車之後馬上去找李文惠?
噢!寶寧實在不忍正視燁萱蒼白的臉色,只得拉拉她,示意她坐下。
台北果然不適合人居住,太小了,小到讓她無處可逃。燁萱心中暗想。
「走吧,到我家,省得吳繼凱找妳。」她坐下後想清楚,反倒釋懷,對於唐奕謙就當他是個風箏,而她早鬆手了。
推開餐廳大門,燁萱再次往沙拉吧方位望去,奕謙還是在和店長談事情,李文惠立於他身側。
突然,唐奕謙皺起眉。他覺得燁萱在這兒!
轉頭一看,和燁萱的視線在空中相遇。
奕謙訝異的張大眼,停住了原本的談話,還未來得及跨步追趕,燁萱已經冷冷的瞟了他和身旁的文惠一眼,毅然離去。
當下奕謙覺得他像被宣佈了死刑,而且不得上訴。
☆ ☆ ☆
換上朱琉色禮服,上了淡淡的妝,燁萱依唐奕謙的要求將長髮放下,整體看來端莊高貴,而且年輕大方。
但是誰都猜不到,她精緻小巧的皮包內竟放著一套棉質短褲及T恤,因為今晚宴會結束後她就要將這件禮服還給唐奕謙,然後搭機回洛杉磯。
一想到這,燁萱頓覺心情好轉,決定好好扮演秘書的角色。
一坐入奕謙的車內,燁萱便輕鬆自在的和他交談,雙子座的她可以同時快樂與悲傷,而沒有人識破。
只是,殊不知唐奕謙也是雙子座。
「以往聚會不都是李小姐陪你出席嗎?這次怎麼沒邀她?」燁萱是真的關心,對於李文惠,她沒法吃醋或說什麼,因為她近乎完美。
在經過昨天的事之後,她如此瞭然於心的態度讓奕謙心中百味雜陳,這比她大發脾氣還讓人無所適從,而且她的不在乎讓他……
見他不語,燁萱純真的笑說:「哦喔,你惹她生氣,所以她不理你了。」
這話有如雪上加霜,奕謙不知該說什麼,因為情況看來就如燁萱現在所說──男人心裡想的、口中咬的、手裡拿的,可以是三個不同的女人。
他是這樣的男人嗎?要不然他在遲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