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嗎?」他挑釁的問。
「我告你欺負病人。」汝安羞澀的嘟起嘴。
「這病人是我救回來的,是我的。」他霸氣而佔有的環著她,擠上她的床,隔著棉被和她並躺著。
「我會捨不得走,小魔女。」他撐起上半身看著汝安。
現在已經十二點多了,他明天還得上班。但是,今晚她不想一個人,不想離開那雙深遂的眼眸。
「那……那就別走。」她把羞紅的臉埋進棉被中,只露出眼睛看他。
「我習慣裸睡的,而且,我必須和你睡同一張床。」他露出色迷迷的賊笑。
汝安抓起枕頭朝他丟去,「再見,記得關門。」
他幫她拍枕頭放好,溫柔的親親她的額頭,「乖,好好睡,走路別太施力,我明天再來。」
「嗯。」汝安溫順的點點頭。
也許是太累了,也許是藥效發揮,不等嚴浩出門,她已沉沉睡去。
帶上房門,看著像被龍捲風肆虐過的客廳,嚴浩暗自猜測,若現在不幫汝安稍做整理,明天她鐵定會不聽話的自己動手。他搖搖頭捲起袖子。
他原想在上班而回家小睡一會兒的,但在他看到了一本書的封面之後,這希望被打破了。
這本書怎麼會在汝安這兒?他記得汝安說過,她屋內的小說全部都是她畫的封面或是她創作的小說,這……
該死!他先前就該注意到的,他竟連她是哪一類的畫者都不清楚。
他連忙翻看其他小說的封面,體內的血液霎時全部凝結。
她就是當時幫家偉書那張晝的畫者!
白瑞琪「兵變」時,阿力曾告訴他,幫家偉追到瑞琪的重要功臣,就是家偉當時的女朋友。
阿力那時還說她真是個笨畫家,竟幫自己的男朋友追老婆!
老天!上帝對他們兄弟開了什麼玩笑?
看著面前一字排開的封面,柔美的畫風,感受得到畫者的善良,而家偉竟然以如此殘酷的手段對待她!
當兵時,他聽過同袍所說各式各樣的「兵變」理由,他也有白瑞琪離開的心理準備,但是事情真的發生時,還是讓他幾乎無法承受。
而毫不知情的汝安又是如何面對這項打擊的?
紀家偉這該死的狗屎!
現在,他拒絕回家、拒絕回到那個和紀家偉有關係的地方。他發誓,從今以後絕不讓那傢伙靠近汝安一步!
難怪他今天會打探汝安的事情,當時他就覺得事有蹊蹺。只是答案也未免太早揭曉了,快得讓他手足無措。
推開房門,望著汝安如嬰兒般熟睡的臉龐,他不由自主的輕撫著她的眉,心中滿是憐惜。原來,他覺得汝安熟悉,是因為她的眼神,她那不可碰觸的過去。每當他開始刺探,她的眼就像受傷的貓,充滿淡淡的憂傷和無奈。原來,她和他一樣,有著相同的痛,有著像貓一樣自添傷口的習性……
☆ ☆ ☆
陽光輕柔的停駐在睫毛上,逗弄著汝安睜開雙眼。
咦,嚴浩竟然趴在她床邊睡覺?
她小心翼翼的觸碰他的臉,濃密的睫毛安穩的覆在他眼上,剛傲的下巴此時已布上一層初生鬍鬚,好好玩!
她頑皮的伸手想觸碰他的喉結──這是她從小的願望,在深愛的人身邊醒來,然後第一件事就是碰碰他的喉結,這個充滿男性特徵的部分。想來有點羞赧,但是再不試試,下一次不知要等到何時。於是她舉起手,這才發現她的手被嚴浩緊緊握著。
這一動,吵醒了嚴浩。
討厭,夢想泡湯了。她皺皺鼻子。
「嗨!早安。」嚴浩伸仲有些僵硬的腰。
她盯著他,等待他的解釋。
「呃,是這樣的,汝安。」他停頓了下來。
嚴浩一向習慣叫她丁丁,現在的他看起來有些怪怪的,他的表情有點認真、有點嚴肅,到底怎麼了?她在心中猜測著。
「嗯……你曉得我和阿力在大學時都是攝影社的一員,我們最擅長挖掘美女,也同時為村上春樹的作品著迷。後來,我們約定如果找到了自己第一眼就認定「就是她!」的女孩,就稱她為百分之百的女孩。前陣子,我告訴阿力,我找到了我的「百分之百的女孩」。」嚴浩深情地看著汝安。
汝安不笨,知道嚴浩所指為誰,不由得心跳加連,想抽出再度被他握緊的雙手。
「哦。是林艷嗎?恭喜你。」她忍著笑。
「是我眼前這個剛睡醒的小貓。」他捏捏她的鼻尖。
他就為了告訴她這件事留到現在?
「但是,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她的百分之百男孩。」嚴浩心裡七上八下,等待汝安的答案。
她咬著下唇,眼中出現頑皮的光芒。
「我接受拉分,你試試。」
嚴浩大笑,然後認真思考起來。
「我一表人才、高大健碩,和你配對符合優生學的考量。」
她拿起枕頭丟他,「損我身高,扣十分!」
「我救你兩次,你有回報的義務。」他再接再厲。
「嗯,勉強加十分。」她不太甘願的說。
「我工作努力,收入平穩,絕對不讓你吃苦。」
「這也算啊?」狐狸!
「當然算。喂,現在幾分啦?」
「剛好及格,六十分。」
「我溫柔體貼、疼老婆。」
「你又還沒娶老婆,怎麼知道你疼不疼?不算不算!」
「我一定疼的,真的。算七十分了。」他苦苦哀求。
「哪有人用苦肉計的,奸詐!」
為了汝安,他可以不厭其詐。
「我可以提供你暫時的住所及有關隔層的各項資訊。相信我,絕對包君滿意。」
「真的?加十分加十分。」
「要算數哦,你加了兩次十分,現在是九十分了。」
「哪有,你耍賴!」她拉著他的手,胡鬧著。
嚴浩說出最後一項理由:「我愛你。」
他低下頭,尋至汝安欲言又止的唇,傾注所有的溫柔吻住她,汝安從腳趾升起一陣酥麻。
「超過一百分了吧!」嚴浩頗為得意。
「臭美,接吻技術太差,扣十分。」
「真的?」他隔著棉被跨坐在汝安身上,兩手撐在她頭頂上方,「真的?」口氣是威脅加百分之兩的邪惡。